T国
飞机落地后，聂沁如和林小雅到酒店办好入住手续，拖着行李箱去了房间。
“长途飞行这么累啊，我的腰都坐直了。”
林小雅趴在床上，懒懒的不想动。
“这才十个小时，你就喊累了？”
聂沁如好笑地看着林小雅，“你还想多跑几个城市游玩，就你这样，还有体力吗？”
“我高估自己了。”
林小雅抱着枕头，“不行，我得先睡一觉。”
“好吧，你睡，我出去走一走。”
聂沁如没有倦意，她拎着包，打开房门走了。
林小雅闭上眼睛，几分钟就睡着了。聂沁如身手那么好，她完全不需要担心聂沁如一个人出门会发生什么事。
走出酒店，聂沁如沿着路边慢慢往前走。她没有目的地，纯粹就是想散散步。
前面有一个广场，不少卖艺的人集中在这里。
聂沁如在一个歌手的面前驻足，听着他唱歌。一曲结束后，她往钱盒里放了一百元，继续朝前走。
有人玩杂耍，有人弹奏乐器，有人画速描。这些卖艺的人走到哪儿都一样，行当往在上一摆，就开始赚钱了。
围观的人多，给钱的人少。大家都是想白看，这让卖艺的人也是很无奈。
聂沁如给他们的打赏都一样，一张百元大钞。不会太多，也不会比那些五元十元的少。
她在每个摊位前驻足，打赏完了再往前走，无非就是在打发时间。
突然她敏感地察觉有人跟着她，不禁微微蹙眉。暗暗捏着拳头，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要挨她收拾了。
她刻意在一个摊子前驻足，下一秒，她快速转身，挥着手刀要打向身后的人时，及时住了手。
“漂亮阿姨，你可以买我的手工吗？”
一个年约七岁的小女孩将手中的针织娃娃努力地举到聂沁如的面前，她已经跟着聂沁如好久了。
“你跟着我，就是为了让我买你的娃娃？”
聂沁如诧异地看着小女孩，小女孩点点头，“是的。我在这里呆了几个小时，没有人愿意买我的东西。我看到你给每个摊子都打赏了，一定也会买我的东西。”
“看不出你年纪小，还懂得察言观色。”
聂沁如看着小女孩手中精致的针织娃娃，想着可以买回去当礼物送给几个小女娃，点点头，问道，“一个娃娃多少钱？”
“两百元。”
小女孩怕聂沁如嫌贵，赶紧补充道，“这是我妈妈织的，她织一个娃娃要花一天的时间，所以两百不贵的。”
“我一共要送给五个小女孩当礼物，你有五个大小一样，造型不一样的娃娃吗？”
聂沁如将林小雅和吴美娜的女儿都算上了，相信她们会喜欢这么精致可爱的娃娃。
“有。我妈妈织了十个呢，只是一直没有人买，在家里放着，我这就去拿给你挑。”
小女孩飞快地往家里跑去，能做到生意，让她高兴坏了。
聂沁如干脆找了一处台阶坐下，单手支着下巴，看着广场里的人来人往。
她看到一个男人穿着长款风衣从眼前走过，那身影看起来好像是顾慎言。但想到上回她认错那个地痞，让她迟疑了一下，并没有追上前去。
顾慎言已经死了，她还在胡思乱想什么？难道他还能复活吗？
先不说他体内的蛊虫已经钻进他的大脑里，让他没有活路了。他从那么高的悬崖跳下去，不粉身碎骨，也不会死得有多好看了。
但那个渐渐远去的身影，牵动着聂沁如的心。就算明知道不可能是顾慎言，她还是想去确认一下。
咬了咬唇，她从台阶上起身，往前方追了过去。明明刚刚还看到的，怎么她追过来就看不到了？
难道是她太想顾慎言了，所以臆想出一个身影来？
苦笑了一声，聂沁如失魂落魄地往回走。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没有顾慎言的日子了，其实并没有。她还在渴望他的出现。
她不该再有这个奢望，因为顾慎言不可能会出现了。
小女孩在原地焦急地四处找聂沁如，当她看到聂沁如的身影时，高兴地奔上前，“阿姨，我以为你走了。急死我了。”
聂沁如回过神，看到小女孩手里拎着一个大袋子，里面装的都是针织娃娃。
“阿姨还没买你的东西，怎么会走呢。”
聂沁如伸手拿过袋子，“不用挑了，这十个我都买下了。”
她拿了两千元现金给小女孩，“快回去吧，时间不早了，不要在外面逗留。”
“谢谢阿姨。”
小女孩将钱放到小包里，飞快地跑远了。
聂沁如拎着一袋娃娃，也没有心思再逛下去了，顺着来时的路走回酒店。
林小雅听到开门声，迷迷糊糊地醒来，看着聂沁如，“你回来啦。”
“还没睡够吗？”
聂沁如将袋子里的娃娃拿出来摆在沙发上，摆了一排，看上去很壮观。
“哇，好漂亮，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个啊？”
林小雅顿时没有困意了，下床走到沙发边，拿起一个娃娃仔细瞧了瞧，“这种针织勾的很费时呢，估计这一个得勾上一天。换我这种手残的人勾，勾三天都不见得能勾出一只胳膊来。”
“是的，一个小女孩拿来卖的。她妈妈一天也就勾出一个。价格两百，倒是不贵。”
聂沁如朝娃娃努努嘴，“你挑两个给安安，我这些就是特意买来送给几个小丫头的。”
“行啊，太漂亮了，我也喜欢。”
林小雅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到朋友圈，“太精致了。安安的礼物，值得拥有。”
她侧头看到聂沁如端着水杯有些走神，伸手挥了挥，唤道，“沁如，你在想心事？出来玩就放松玩，不要惦记啥了。”
“没有。”
聂沁如将水杯放到茶几上，从沙发起身，“小雅，你睡够的话，我们就去吃些东西吧。”
“走，你一说我就饿了。”
林小雅将外套穿好，挽着聂沁如走出房间，去了一楼的餐厅。
聂沁如将心中的忧伤暂时抛开，林小雅说得对，既然来了，就该好好地放松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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