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邰半雪那疑惑的神色,老朽则是特别不能淡定。
“小姐,小姐,在门外有一个自称是摄政王妃的人前来看望你。”
原本邰半雪很是淡定,听见这话时,脸色瞬间就是一变,人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有些不可思议的问,“你刚刚说是谁?”
老朽倒是没那么大的反应,又重复了一遍:“摄政王妃啊!”
邰半雪神色变得精彩,她爷爷根本就不可能将她的行踪告诉倪月杉的!
就算告诉了,也应当会提前派个人前来通传一声,好让她有个准备。
但现在就这样突然来了。
邰半雪眉头紧紧的皱着,开口:“把人带进来,就说我正昏迷着。”
说完后,邰半雪转身朝房间里走去,显然她的内心觉得,现在的她清醒着不能被倪月杉知晓。
“是。”
当老朽重新到了房门处,态度十分恭敬的开口:“老仆眼拙,有眼不识泰山,竟没能认出摄政王妃你,还请你不要怪罪, 府内请。”
倪月杉倒是神色淡然,没有要开口责备他的意思,迈开步子朝府内走去。
仆人走在一旁开口提示着说:“摄政王妃,我们小姐她如今病重,能有你这种贵人记挂,实属我们小姐的福分。”
“只不过我们小姐得的是瘟疫,瘟疫会传染,王妃你若想看望,作为仆人我们不敢拦,但还请你不要凑得那么近,免得被感染,这是面纱,还请王妃你戴上。”
老仆一口气说了很多,倪月杉只淡淡的听着。
到了门口时,倪月杉脚步停下,一副好奇的表情开口询问:“既然你们小姐病重,那定然是在昏迷当中,可刚刚你进府内,究竟是何人告诉你,确定我是摄政王妃而非骗子?”
倪月杉这话好似是随意一问,但老仆心里清楚明白,这是在故意试探呢。
“回禀摄政王妃,刚刚老奴是问了小姐身边的下人,摄政王府与我们家小姐是否有过往来。”
这话回答的倒是爽快,没有经过思考,要么是早早想好的措辞,要么就是反应的极快。
倪月杉嘴角上扬,没再说其他,迈步走进了房间里。
房间里没有点燃蜡烛,且窗户紧闭,一个下人站在床边安静的候着。
而在床内静静的躺着一个人,好似还在昏迷着。
房间里极静,无一丝其他声响,倪月杉脚步站定,看着床榻的位置。
“你们小姐现在病情如何?”倪月杉开口询问了一句。
立在一旁的丫鬟立即回应:“回禀摄政王妃,我们家小姐从京城到此处,就一直在昏迷着,未曾有过清醒,现在想要喂药也是极其困难,只怕我们家小姐,也只剩下这一两天的时间了。”
说着她哀叹一声,默默的抽泣:“可惜我们家小姐还尚在昏迷,不能与王妃说话了,如果我们家小姐知道摄政王妃,不辞辛苦前来看望她,一定会十分感动的,”
说着,丫鬟跪了下来,对倪月杉磕着头:“多谢摄政王妃!”
这丫鬟说话倒是极其体面。
倪月杉在她身上转移了视线,目光落在床榻上:“我要单独和你们小姐呆一会儿,你们都出去吧。”
谁人不知邰半雪尚在昏迷当中,可她要独自一人留下?
丫鬟以及老仆显然都愣了愣,有些为难。
倪月杉眸光锐利的落去,“怎么,本王妃想单独跟你们小姐待一会儿都不可以?”
那丫鬟跪在地上,想开口反驳,可张了张口,却又是不敢。
倪月杉轻哼一声:“青凤!”
门外候着的青凤立即朝房间里走来,“摄政王妃。”
“将人丢出去!”倪月杉开口没有任何迟疑,她才不管这里是不是邰府呢。
丫鬟神色变了变,还在强装着镇定:“摄政王妃,小姐得的是瘟疫,你切勿靠近我们家小姐,不然你被感染了,摄政王若是怪罪下来,奴婢可承担不起!”
之后再次磕了一个头。
青凤却是已经出手,将人拖走,顺便将房门给关闭上。
在房间里的倪月杉,目光重新落在了床榻上,上面躺着的人,依旧十分安静,只是随着倪月杉的靠近,神经也跟着紧绷了起来。
她即便双眼紧闭着,但依旧感觉到倪月杉将床幔给掀开了。
“邰小姐,你得了瘟疫,实在不是我所愿的,不过......我得了一偏房,取下瘟疫患者的心头血,即可救下另外一个身患瘟疫病人的命!”
倪月杉在袖中拔出了匕首,将匕首缓缓的朝床榻而去,她的动作并不快,可以说十分缓慢,装昏迷的邰半雪身子愈发紧绷了起来,在被褥下的双手紧紧的攥起,内心紧张到了极点。
怎么办,怎么办......
在她惊恐之中,倪月杉的匕首刺在了她的心口处,只不过不是很用力,但抵在心口依旧有种刺痛感,传来了。
倪月杉看着床上人的反应,嘴角微微扬了扬,“邰小姐,为何你的心跳加速,身体都在颤抖?昏迷中的你,不该一动不动么?”
倪月杉这话倒是没有任何意外的情愫在里面,听着,像极了,早就知情她在伪装。
邰半雪知晓演不下去了,她睁开了眼睛,有些恼怒的看着倪月杉:“你究竟想干什么!”
倪月杉将匕首收起来,邰半雪也在床榻上坐了起来,倪月杉轻笑着问:“明明好转了,却不告知将军府的人,你是想着让肖楚儿死?”
邰半雪哼了一声:“当时我热心肠的帮助你们,却原来,我不过是个棋子而已!”
“你们刻意利用我,我又何必在乎她的生死!好了,现在你知道我是在装病了!你可以走了,告诉将军府,只需要用我的方子便可以得救!”
邰半雪高傲的偏过脸去,神色间,只有不耐。
倪月杉并没有抬步离开,只反问:“那你为何不想想,如果我们希望你真的死,肖楚儿岂会同样得了瘟疫?利用你是真,但不希望你死也是真。”
“你和景乐成的婚约,谁都头疼,既然可以成全你和他,让你受点苦,免除违抗懿旨的罪责,这很划算不是么?”
邰半雪只哼了一声,别开视线不去看倪月杉。
倪月杉自然觉得留下来,没有其他意义,只叹息着说:“原本想着,之前我与你就不和,现在反倒有了成为朋友的可能性,现在看来,算了吧,终究不太适合!”
倪月杉抬步朝外走去,没有发怒,没有对她不利。
邰半雪有些讶异,就这么走了?
倪月杉走了出去,青凤立即跟上,倪月杉头开口:“走吧,回京,她心里有怨,所以才盼着楚儿死,楚儿受了这份罪,就当相抵了吧!”
京城中,邹府内。
京城的城门一开,青鸾便骑马冲了进去,到达了将军府,将发现告知了邹阳曜,邹阳曜赶紧让下人给肖楚儿煎药,抓紧治疗,好留下一命。
之后他才询问:“那你们家王妃为何还留在那里,不回来?”
青鸾老老实实的回答:“说是看看邰小姐的良心之后再回来。”
邹阳曜露出恍然的表情来,目光重新落到肖楚儿的身上时,忧心着:“楚儿,你快醒来。”
倪月杉回到京城后,前去了将军府,邹阳曜这次,没有再将她赶走。
倪月杉站在床边,开口安慰:“你也不必太过担心,邰小姐可以好转,相信楚儿也可以。”
邹阳曜没有去看倪月杉,目光放在床榻上,淡淡的“嗯”了一声。
倪月杉留下也没作用,最后离开了。
回到王府时,才得知,景玉宸不在府上,前去了天牢。
而段勾琼得知倪月杉回来,要求见她。
倪月杉无奈去了房间里,段勾琼有些着急的说:“你将我一直关在这里也没有意义了吧?我想去牢房看看乐成。”
倪月杉有些为难:“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不如你忍忍?你放心,天牢有重兵把守,不会让人伤了乐成的!”
但段勾琼却依旧想要离开,去见邵乐成。
瞧着她十分低落,倪月杉在一旁坐下:“要不然,入夜后,再去?”
段勾琼双眼一亮,然后用力点头:“好!”
天牢内,景玉宸审问苗太尉是否招认,太尉府搜刮出来的珠宝有他贪污受贿的一部分,苗太尉只神色冷漠着,并不愿意承认。
景玉宸也不着急,轻笑了一声,对牢房里的一众狱卒们开口:“将太尉看牢了,可千万别让人,劫了人!”
之后哼了一声,迈开步子离开,前去了皇宫。
苗晴画听说景玉宸求见,是为苗太尉最后定罪一事,立即开口:“说哀家睡了让人好好等着!”
宫人听话的退下,准备去传话,苗晴画却是立即反悔道:“等等!”
宫人疑惑的看着苗晴画,苗晴画有些纠结的说:“还是将人传来吧!”
景玉宸被带着到了殿内,苗晴画端正的坐着,看着他行礼,也未曾叫人起来。
“这些天,不知道摄政王审理太尉一案,如何了?”
“已出了结果。”景玉宸平静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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