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永善醒了，一醒便闻见了炭火的味道，整个寝殿暖烘烘的。
“这是降温了？”她问完，跟着坐起来，刚坐好，阿水和阿性便急急忙忙凑了过来，手中拿着厚实的冬衣，“是啊，殿下，所以咱们赶紧把冬衣穿上，别凉了。”
姬永善没有拒绝，配合的穿好后，才又开口，“父皇那边可派人去看过了？可都安排好了？”
阿水点头应下，“是，奴婢去问过了，李公公夜里醒来察觉到可能要变天，就派人把地龙给烧上了。”
“那就好。”姬永善放心了。
阿水点点头，又道，“奴婢还听李公公说，皇上的脸色变得红润了些呢。”
“可是真的？”姬永善一想到父皇先前躺在床上那副面色苍白的模样就有些难受，这会激动的险些失了态。
“是真的。”阿水一脸认真的接话，“李公公亲口说的。”
“那就好，那就好！”姬永善激动的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说完，又赶紧催道，“快些服侍本宫洗漱，一会咱们早些过去看看父皇。”
“喏。”
待洗漱完毕，早膳上了桌，姬永善看着全都换上冬衣的美婢们，才想起前一晚住在偏殿的人来，不紧不慢的问，“可有给长风和季兴他们送些冬衣过去？”
说完，不等婢女们回答，思绪已经飘去了江中，飘到了萧珩身上，下意识便喃喃起来，“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准备冬衣在身边。汉南那边虽没有皇城冷，可也听说是冷的。”
阿水本来都想好怎么回答了，听见殿下又念起萧将军来，连忙跟着改了过来，“殿下不必忧心，将军应该会备的，再不济还可以在江中城现买，那边还算富庶，冬衣等物自是不会少的。”
姬永善嗯了一声，算是认可了。
阿水这才回起前面的殿下问的，“曦宫没有外男穿的冬衣，所以偏殿那边，奴婢想等殿下用过早膳后再去制衣局问问。”
“这都什么时辰了，还等？随便派个丫头过去问问就是。”
姬永善的话刚说完，殿外的传唤宫女的声音便传了进来，“殿下，长风校尉、季兴将军，还有流先生来了。”
“流先生也来了？”
姬永善问着，这才注意到，前一晚说要去太医院的阿花既也是在的，看着她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阿花出了列，跪下回禀，“回殿下，昨儿个子时回的。”说着，她顿了顿又继续，“流先生送奴婢回来的，那会太晚了，殿下已经睡下，奴婢就擅自做主把他安排在长风校尉他们住的偏殿里，没经过殿下恩准，还请殿下责罚。”
“还好没有太蠢，免礼吧。”
“谢殿下恩典。”
阿花是做好了会被殿下责罚的准备，这会被免了罪，实在是有些喜出望外的。
姬永善却是没管她的小心思，径直吩咐道，“让他们进来吧。”
“喏。”
传唤的宫人应了声，不多时，殿门开了，是明显在用意志抗寒的长风领着季兴和冻的全身哆嗦的流鹰走了进来。
这暖和的，与外头简直天差地别。
若不是流鹰理智还在，知道这是曦宫，是长公主的地盘，才没有失态的来一句，“真暖和啊！”
待三人见过礼，姬永善朝他们身上单薄的衣衫看了看，才朝身边的阿水递了眼色，发话，“还不快去？”
“喏。”
阿水唯唯诺诺应下，马不停蹄的朝外走了。
“冻坏了吧？”姬永善问。
“还好。”
长风毕恭毕敬的应着，倒也没说大话。
至少他是觉得，就来的这路上吹着那风有点冷，现在在殿中有地龙烧着，并不冷了。
姬永善的嘴角难掩笑意，“本宫看流先生倒是冷的厉害。”
“殿，殿下好眼力。”流鹰说着忍不住抖了三抖，“草民是第一次感受皇城的冬天，的确不太适应。”
“流先生是南方人？”
“回殿下，是的，草民是东杭人，就在江中的隔壁。。”
“那东杭的冬天与江中汉南的一样嘛？”
“东杭近海，比处中原的江中汉南暖和一些。”
姬永善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眼睛倏地扫向一旁候着的阿花，“还不快给流先生上杯热茶。”
“奴婢遵命。”
阿花听了，连忙领了旨倒了杯热茶过去，流鹰也不过去，谢恩后才接过喝了。
热茶暖身，一杯下去，身子骨都热乎起来了。
“还没用膳吧？”姬永善问着，又道，“都坐。”
“谢殿下恩典，殿下先请，卑职不急。”回话的虽是长风，可他代表的却是三人的意思。
姬永善也不介意，只又点了流鹰的名，“那就流先生陪本宫用些，正好本宫还有些事要确认。”
“草民遵命。”
嘴上说着有事要确认，但姬永善却是不急，慢条斯理的用过膳才施施然开口，“流先生昨夜里说的那些可都是真的？”
父皇真的三日之内便能醒过来，七日之内便能下地嘛？
流鹰夹水晶饺的手顿了顿，从容不迫的接话，“若是有天山雪莲，皇上醒的只会早，不会迟。只是这会没了，早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也不会太晚，五日，五日应该够了。”
“五日嘛？”姬永善喃喃着，叹了口气，“五日便五日吧。”
“殿下宽心，等用过膳，草民再随殿下一道过去再给皇上看看，毕竟昨夜只探了脉，等今日细看过后，或许会有新的收获，新的对策。”
“好！”
姬永善也是这样想的。
昨儿个若不是姬永琰那黑心的小子，她是想直接领着流鹰进殿给父皇看病的。
早膳结束，阿水也领着几个抱着成年男子冬衣的宫女回来了，复命道，“殿下，制衣局准备没有适合流鹰先生三人穿的冬衣，奴婢便擅自做主找了成安成副统领借了几件过来。”
姬永善觉得奇怪，“为何会没有？”
阿水默了默，小声回话，“回殿下，制衣局除了皇上和太子殿下的衣衫，就是公公们的。”
公公的？
姬永善想了一下，又朝三人看了一眼，还真是有点不合适。
“你做的很好。”
“谢殿下夸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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