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暖将最后一本账本放下,端起茶杯,问道:“可有苏雪的消息?”
梅儿道:“我们的人赶到的时候,两个地方都人去楼空了。”
慕暖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道:“人应该是来了京城,继续派人找。”
“是。”梅儿又对慕暖说起了查找刺客之事。
慕暖表现得兴致缺缺的,无他,此事是她安排的,本想看看面具人会不会跳出来搞事情,她没算计到面具人,反倒把皇后这人给挖了出来。
上次庄上的刺杀,她已经查明是皇后派人做的,本打算再查查皇后的事情,再动手。
现在她证据是有了,但平阳帝已经动手,她就不干哪种落井下石的事,免得徒增帝王的猜疑。
“密道之事如何了?”
“大理寺和刑部现在还在查,万乘楼的人抓了不少,但始终没有抓到重要的人。”
梅儿又道:“还有不少的人中毒了,神医每天都要出诊,制备药丸,王府的药材每天都要购买。”
尽管王府不缺钱,但是这些钱梅儿认为不该王府出。
“师父出诊花费的诊费,我们就不向皇上要了,不过药材费你让莫管家记下账目,以后找皇上要。”慕暖深知财不外露,现在王府要是给人既有军权,又有钱,还不知要怎么言传王府。
“是!”梅儿高兴了,又给慕暖说起其他的事情。
慕暖忽然想起自己忘掉的事情,问道:“陆家的那位管事如何了?”
“人今日一早醒来了,神医说他身子虚弱,还不能接受审问。”梅儿道。
慕暖道:“嗯,小心伺候,别让人死了。”
“姑娘你放心,莫管家已经让人细致小心地照顾他。”梅儿道。
这时,莫管家来了书房,禀报说陆时宴来了。
梅儿嘀咕道:“姑娘你有没有觉得陆公子最近来书房越发的多了?”
随着陆家被封,陆时宴住回了王府。
平日他都是去翰林院上值,休沐会出门结交朋友,一般极少在王府待着。
自从她受伤后陆时宴打着看望她的幌子,一步步地接近书房。
慕暖道:“把人请进来吧!”
在王府居住这么久,慕暖不信陆时宴会不知王府的规矩,她倒要看看他在觊觎书房里的什么东西。
不久,陆时宴走进了书房,视线扫了一眼书房里的摆设,然后,就看向了前方的慕暖。
“暖暖,你的伤刚好些,怎么不好好待在房里休养?”
慕暖道:“一个人待着无聊,我就来书房坐坐,你呢?”
“我今日去拜访了一个朋友,回来知道你来了书房,就过来找你了,你不高兴我来这里?”
陆时宴一脸受伤地看着慕暖。
慕暖道:“我确实不高兴你来这里,但我很高兴你关心我。”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知道你好不好?我绝对不会干涉你的事情,也不会参与你不想要我参与的事情。”陆时宴委屈。
慕暖道:“嗯,这个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我信任你。”
陆时宴心中一震,抬眼凝视着慕暖,想要从她的神色看出她说的真假。
慕暖任由他看着,“陆时宴你可曾信任过我?”
陆时宴愣了愣,自从成为陆时宴后,他没有一日是信任她的,多的是小心谨慎,防备被她识破他是假的,更害怕她会离去。
这一刻,慕暖的相问,让陆时宴出现了犹豫,他想要放弃计划,刹那间,又想起自己的命还在那可恶的面具人手中,陆时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偷到东西,保住自己的性命。
“我一直都信任暖暖。”
慕暖道:“那以后请时宴不要再来这里,可好?”
“不…好,”陆时宴道,“暖暖一天到晚都待在书房,我想见上一面都困难,我想与暖暖经常待在一起。”陆时宴望着慕暖目光充满柔情。
慕暖垂了垂眸子,避过他的视线,看向其他的地方道:“以后我会尽量腾出时间与你待在一起。”
陆时宴没有得到慕暖应允他进入书房,心里不舒服,不过他知道此时不宜与慕暖发生争执,只能暂时歇下可以任意进入书房的心思。
“暖暖,这几日有很多人擅闯王府,你要多加小心。”陆时宴转移话题道。
慕暖道:“时宴不必担忧,王府守卫森严,一般人闯不进来,只是时宴你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我得罪了不少的人,他们报复不到我,恐会对你出手,要不要我派人跟着你。”
陆时宴愿意被护卫保护,但不愿意被慕暖的人保护,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我不用了,我会武功,而且翰林院与王府的距离很近,沿途还有巡逻之人,你不必太过担忧我。”
面上这般说,陆时宴心里已经对慕暖生出了不满。
面具人对付不了慕暖,却对他出手,如今慕暖又不肯信他,让他进入书房,离药性发作的时间越来越近,陆时宴也越来越烦躁。
其实,陆时宴也不想打书房的主意,可他中毒那日回来找过毒医王,毒医王没有检查出他中了什么毒,陆时宴没有法子,为了活着,他只能选择与面具人合作。
面具人要他偷慕暖的虎威军虎符以及宝藏的钥匙。
但他试探慕暖多次,都没有发现两者被藏在那里,最后,他把目光放在了书房里。
现在他很想在书房翻找一番,显然,有慕暖在,有守卫在,他压根不能靠近书房半步。
陆时宴很头疼,而慕暖却很悠闲,“既然你不愿意有人保护,那我就不强求了,若是你以后需要护卫,就告诉我。”
“好。”
慕暖问道:“时宴,你要看看你铺子这个月的入账情况吗?”
陆时宴茫然,显然,他不知以前陆时宴暗中做生意,只不过陆时宴把他的产业送给慕暖掌管。
慕暖本来不愿意的,但想到陆时宴是官身,不方便打理,于是她接手了,不过大多时候都是陆时宴在处理账目,她一般都在做甩手掌柜。
当时的陆时宴是愿意她这般干的,只管收钱就好,而苦活累活由他干。
慕暖也想过在陆时宴醒后她再次把账本交给他,只是无意中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再到后来的确定他不是原来的陆时宴,慕暖更不可能把账目交给一个假货。
现在有这么一问,完全是出于慕暖对陆时宴的试探。
而陆时宴迷茫片刻,“不用,我相信你。”
慕暖没有劝他,则是与他说起了他的产业未来的计划。
听完慕暖的话,陆时宴才知道原来的陆时宴已经创造了不少的财富,心里隐隐地有些后悔没有趁机接管下他的产业。
刚想试探着拿回产业,可慕暖没有给他机会,她起身离开了书房,去往了膳厅。
另一边的陆寒也得知了陆时宴中毒之事,他在该不该告诉慕暖这事上迟疑了。
瞧着走神的陆寒,面具人道:“陆寒你放心,就算陆时宴把事情办成功,我也不会给他拥有从龙之功,陆家依旧是你的。”
陆寒掐断思绪,回应道:“希望公子说到做到。”此人心狠手辣,自己人都敢杀,他可不想来一个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
更何况与慕暖为敌的人都是他的敌人。
面具人道:“我说话向来算数,只不过我希望陆寒你能办事顺利点。”
陆寒知道这人是在说他办事不利,“若是公子的人能按住气,哪会惊了沐亲王的马,也不会被关押至今不能出来。”
面具人心里不高兴陆寒恁他,但他也明白现在不是闹不和的时候,“这事无论谁对谁错,人都被抓了,事情也成了定局,索性他没有供出你,也没有透露万乘楼的半点消息。这也提醒我们以后办事要更加小心,别给其他人可乘之机。”
“公子这话说得在理,我会多加小心。”陆寒道。
这时,一姑娘走进客厅,焦急地问道:“公子,我的手下去王府救人,死伤惨重,我现在该怎么才能救出赵大哥?”
陆寒心里寻思起这人是谁,为何要擅闯王府救人。而面具人认为陆寒是自己人,有些事情不必避开,直接说道:
“王府守卫森严,我曾经派人去救你哥哥,都无功而返,昨日我就告诉你这事,你怎么不听劝,你有没有受伤?”
苏雪也暗恼自己的莽撞,面上怏怏地道:“我没事。”
面具人继续道:“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我今日收到了你哥哥的来信,话里话外都在关心你是否安全,你回去给他写一封回信吧!”
想到疼爱自己的兄长,苏雪笑着点点头。
待人离去,陆寒问道:“这姑娘是谁,竟然这么勇敢,擅闯王府。我上次去王府,都是硬着头皮,小心谨慎哩。”
面具人眼中闪过不屑,面上颇为无奈地道:“这位姑娘是武林盟主的妹妹,在武林潇洒惯了,行事难免有些任性妄为。”
陆寒心里不以为然,这其中没有面具人怂恿那姑娘带人去擅闯王府,他可不信,大家都是戴着面具示人,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他也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好了,不过这事还需要告诉慕暖才行。
与面具人又说了些事情,他就起身告辞了。
陆寒曾经习武,对四周的变化,有着敏锐的感知,他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既然喜欢跟踪监视,那就让你们跟着就是。
也不知其中有没有慕暖的人,要是有就好了,他不用再费心思去琢磨如何见她,又如何把该传递的消息传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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