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
在去往学舍的路上,慕暖一路吆喝着卖蛐蛐笼子。
吸引了许多学子的目光,也让一些学子围了上来问价钱。
问完价钱,一些人买了,一些人嫌贵,一些人问能不能定制……
总之,生意不错。
突然,两道不善的目光投来。
若有所感。
慕暖抽空望了过去。
瞧了一会子,她并未发现什么。
遂她把此事抛至脑后,继续卖蛐蛐笼子。
在上课前,慕暖卖完了蛐蛐笼子。
她带着好心情上完今日一上午的课程。
午时,大家纷纷跑出学舍,往食堂跑去。
慕暖慢悠悠地往食堂走去。
今日她不着急。
没吃的,她可以使银子加餐。
这才没走多久便出现了“拦路虎”。
瞧着流里流气的人,慕暖发现此人她有些许印象。
她想了想……
好像是……
王赖子的儿子--王小赖。
那一夜王赖子被抓,被撵出村。
听人说这一家子搬到了张家村。
“你有事?”慕暖天真地问道。
“我是来收保护费的。”
王小赖俯视她。
慕暖往后退了两步,小手紧抓着小书包,心生防备。
她十分单纯地道:
“书院很安全,我不需要保护。”
王小赖双手环抱,扬起下巴道:
“在集市做生意还需交出摊税和保护费,难道在书院做生意就能免掉?”
慕暖仰着小脑袋,拧着小眉头,稚嫩的语气带着满满的不信:
“夫子没说啊!”
“夫子没说,不代表没有,赶紧给我把钱交出来。”他去拽慕暖的小书包。
避开他的手,慕暖一边往后退,一边妥协道:
“你别扯我书包,我交一两给你就是。”
她从小书包里掏出一两银子给王小赖。
王小赖接过银子,打量着银子,满是欢喜,心下更不满足这一两银子。
同时,慕暖趁着王小赖打量银子,她转身跑了。
她一边跑,一边哭喊着救命。
阵阵脚步声传来,王小赖害怕被人发现,往岔道走了。
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慕暖回头瞧了瞧。
见无人,她那纯净的眼中流露出了一道暗芒。
不见泪花的小脸洋溢着如沐春风的笑容。
带着好心情,她改道向食堂走去。
躲在树上的黑衣人望向王小赖的方向,在心里为他默哀。
他可是亲眼看到小主子在银子上干了什么。
陆家村。
慕暖吃着午饭,陆时宴母子在河边交谈。
陆时宴本想趁着午间出门去砍一些竹子回来,没想到会碰上陆母。
“娘,我还有事先走了,这天冷你也赶紧回家吧!”
他抬脚要走,却被紧抓住了胳膊。
陆母道:“时宴你不能过上好日子就忘了我这个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的母亲。”
陆时宴的眸中闪过嘲讽,都把他卖了,还想着捞好处。
他可不是以前木讷的陆时宴。
陆时宴质问道:
“娘,你养我多年,我对你百依百顺,为陆家做了所有能做的事,为何没能得到你的疼爱?”
陆母满是震惊地看向陆时宴,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陆时宴没理会陆母神色的变化,继续道:
“……这么多年了,就算养一条狗也有感情了,可是呢。”
顿了顿,陆时宴凝视着陆母道:
“娘,你却无情地把我给卖了。”
陆母敛下略带慌张的神色,戳着他的脑门道:
“养儿防老,家中日子不好过,难道你不应该出一份力吗?”
极尽剥削,把他当成耕牛……陆时宴掩下眼中的难过,坚决地道:
“我这次不会给你任何好处,昨日你在慕家的做法,丝毫不顾及我,我又何必再孝顺你。”
陆时宴使劲掰开陆母的手,飞也似的跑了。
陆母反应过来时他已跑远。
只是身后的大骂声不绝于耳。
陆时宴的心情糟糕透了。
在这一刻他很想上前质问陆母曾经的做法。
然,想到一些事情,他放弃了。
或许这样也好,各归各位!
在陆时宴回来之时,慕氏不仅收到他与陆母对话的消息,还收到慕暖被抢劫之事。
当得知,两人都把事情给处理好了,她不需要再出手。
慕氏看到陆时宴耷拉着小脑袋回来了,故作不知发生了何事:
“时宴怎么回来这么早,你要砍的竹子呢?”
“啊?”
陆时宴猛然发现他竟然跑回家了。
“我发现竹子有些大,不好弄回家,我就没砍。”
“家里的柿子多,簸箕不够用,我们一起去砍几根竹子回来编织簸箕。”
今日他和慕氏处理柿子。
南依处理柚子。
三人忙活了一上午。
小木屋里还堆放着一小半柿子和柚子。
这簸箕确实不够用!
于是两人一道出门。
看到两人的身影,陆母要上前的脚步停下了,躲到了一颗大树后面。
见两人走远,她刚要离去时便看到南依端着木盆来到河边。
慕家三人都在外面,陆母心里冒出了一个想法,转身往慕家走去。
在慕家门外晃悠一圈,陆母犹豫了片刻,又沿着慕家围墙转悠了一圈。
陆母发现慕家围墙没有想像中的高。
只要搬来凳子垫脚就能轻易地翻过去。
而满是枯叶的狗洞她也能钻过去。
两相权衡。
为了减少麻烦她决定钻狗洞。
她刚弯下腰,一声从背后传来:
“陆嫂子你在这里做什么?”
王婶子端着一盘糕点,站在两家相隔的巷道。
“啊?”
陆母反身性站直,拍了拍胸口,强作镇定地转身。
看到来人,她故作责备地道:
“是王嫂子啊!
你走路怎么没有脚步声啊!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抱歉,我下次注意。”
瞧着陆母那心虚样,王婶子再次问道:
“不过陆嫂子你在这里干什么?”
陆母思索片刻,高声道:
“刚才看到一只野鸡飞了进来,我来抓野鸡不成吗?”
“成。”王婶子笑了笑,好心好意地道:
“要我帮忙吗?”
陆母做出防备样:
“怎么,你想分我的野鸡?”
王婶子:“……”
对于野鸡她一点都不稀罕。
她只不过是在试探陆母罢了。
“那行,你自己捉吧!
我先走了。”
王婶子转身离去。
一阵风吹过,陆母鼻子里满是糕点的香味,咽了咽口水,心里暗骂道:
小气鬼,连一块糕点都不分给她尝尝。
瞧着慕家围墙下的狗洞,陆母不再生气,心中美美地想着:
等她有钱了,绝对不要再过泥腿子的生活。
天天吃糕点吃到吐为止!
再次看了一眼狗洞,陆母打算晚上再来。
心情美美的她回到家中,与被书院夫子送回家的陆时海撞了个正着,心下一激灵,美好的心情顿时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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