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不危一手提着小箱子,一手拿着手电筒,照着前行,脚步轻快之极,显见走的是轻车熟路。
李克定在后跟随着,一开始地势往下,后来平坦,必是进入了地道。
陆不危真是个狼子,专爱弄地道之类,李克定心里骂着,脚下却是丝毫不慢。
说来奇怪,一路走来,李克定但觉脚下飘飘然,比运气五行功法,还要自在。
他暗自惊奇,也更加警觉,生怕上了陆不危的当,不免一颗心感到惴惴不安。
好在陆不危没有发觉,一路无事。约略走了五分钟左右,也没有左拐右拐,陆不危便停了下来,接着手电筒之光看去,地道已经到在尽头。
李克定更加好奇,五分钟的时间,以陆不危的脚力,应该还没出这座原来的贝勒府呢,怎么就停下了。
此时陆不危在那墙壁之上,寻到了一个把手,轻轻一扭,一扇门便被打开了。
光亮瞬时透入,李克定靠在地道的墙壁之上,心中砰砰直跳,生怕被陆不危发觉,不由紧握了宝剑,暗自寻思,只要陆不危使诈,我今日便用五行幻化,先行擒获这贼厮。
陆不危径直出门,回身把门关上了。
李克定往前一窜,也来在门前,听了听声音,外面陆不危走开的脚步声传来,又略过了一会儿,李克定才学着陆不危的样子,在那把手上一拧,门再次打开。
李克定小心出来,把门带上。
看外面,仍是一处院落,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呢?李克定不及细想,看陆不危已然到在一处楼前。
那座楼高有三层,雕梁画栋,甚是气派。
李克定跟了过去,楼上的横匾写的是‘藏书楼’。
‘呵呵。’李克定暗笑道,‘这里还会有什么藏书不成?一个蒙古的原贝勒,本就不爱读书,建这个干嘛,不过附庸风雅,惹人耻笑而已。现在贝勒府被陆不危买下,兴许会放进一些藏书,我且看看陆不危到底藏了什么。’
李克定尾随陆不危上得楼去,里面一排排的书架,摆满了各类书籍。李克定不及细看,瞥眼之间,但觉得古今中外,简直保罗万象。
陆不危只顾上楼,李克定在后跟随,行到三楼时,忽而一个熟悉的声音出来,“你回来了?”
声音是女子发出的,李克定记得清楚,这不是古洛真吗?她刚回河间去了,怎的到在这里,难道是她反悔,在半路上逃了回来。倘然如此,也是好事,胜在回到陆家去勾心斗角,不停的阴谋算计。
陆不危早已贱笑个不停,一边把手提箱放好,一边说:“回来了,回来了,我说话算话,看看,你要的东西,就在箱子里,我给你带来了。”
“拿来我看看。”古洛真伸手便要来接箱子。
陆不危却拦住了说:“让我来。”
李克定此时已经到在二人身后,躲在书架旁,就见陆不危笑而不语,盯着古洛真,却不打开箱子。
古洛真面色一红,说道:“只要你把东西给我,我一定说话算话,全听你的就是。”
陆不危这才笑道:“你是古家的大小姐,当然说话算话,我相信你。”
他这才附身,把箱子打开,从里面拿出那幅字来,向后退了两步,似是怕古洛真来抢,打开给古洛真看了一眼,问道:“怎么样?没有骗你吧,翁同龢亲笔所书的《滕王阁序》。”
古洛真一眼就认出了,点了点头,随即鼻子一哼,说道:“瞧你吓的那样儿吧。你放心,我知道这幅字的价值,不会去抢,把它毁坏的。”
陆不危笑眯眯的盯着古洛真,说:“我不是怕你抢,只要你践行诺言,这幅字还不是你的,我何必担心呢?”
他讲完这话,又把那幅字折叠好,重新放入箱子之中。
古洛真向后望了一眼,只说了两个字:“来吧。”
陆不危忙提起箱子,跟了上去。
原来里面有一张罗汉床,古洛真到在床前,坐在床头,把两只脚一伸,说道:“你来帮我脱鞋。”
“好,好。”陆不危连声答应着,附身下去,蹲在地上,两手捉住了古洛真的一只鞋子,轻轻脱下,来回摩挲着。
古洛真又把另一只脚抬起,说道:“快点吧,别磨磨蹭蹭的。”
“你倒是大方。”陆不危说了一句,才猴急的把她另一只鞋子脱掉,抱住古洛真,倒了下去。
李克定好生不解,古洛真这是在干什么?为何甘心和陆不危如此,,就为了索回那幅字吗?
罗汉床上,一片忸怩,李克定无法再看下去,轻身下楼,想探一探这里究竟是何处。
他来在二楼,书架一排又一排。
只是有两个大书柜,上面挂着铜锁,不知里面藏的是什么。
李克定不能弄坏铜锁,运起‘幻术’,将意识出离,进入柜子当中。观照里面,一摞摞的,不像是普通书籍。他观照了几本,发现竟然是‘清宫档案’,不由暗自吃惊。难道陆不危从宫里偷了这些,宫中防守严密,若没有内鬼,很难盗取成功,陆家真是个神奇,竟然和宫中之人也有勾连。
于是翻开一部,仔细阅读,记录的乃是康熙朝的事情,大意写的是:‘大学士纳兰明珠,编修明史,上书陈奏,民间多有谣传,说‘佑鹿’能够向世人预示过去未来之事,此不可信,都是狂妄之徒,编纂而出。为的是迷惑无知民众,从而煽动叛乱。朝廷应该彻底澄清,将散播谣言之人,绳之以法,以杜绝后患。康熙皇帝阅后,准予有司办理。并颁令纳兰明珠,暗中仔细探访,将‘佑鹿’一事查明,确不可武断结论。等寻到佑鹿,即刻上奏等语。’
李克定曾听过这段历史,纳兰明珠存有私心,得到佑鹿,却隐瞒不报,最后被抄家时,将佑鹿偷送给了城外的一位老和尚保管,致使佑鹿失落。这档案记载的应该就是前面一段,却没有个结尾。
李克定刚要去翻看其他档案时,忽闻外面有轻微的脚步之声,急忙把意识归入身体,藏身在书架之后,往外观察。
脚步声虽然轻微,但李克定功力深湛,每一步都听听的清清楚楚。想必是有人潜入,否则何必这么偷偷摸摸。
他猜的不假,来人果然是怕被发现,一会便鬼鬼祟祟的露出头来。
李克定险些笑出声音,因为来人便是陆宪。
随即李克定暗叫不妙,古洛真是陆宪的老婆,正和陆不危行那苟且之事,倘或被陆宪撞破,脸面还往哪里搁。
陆宪听到了三楼的男女之音,往上走了几步,却从停住了,犹豫着是否还要前行。
李克定忽而想到,陆不危乃是陆宪的二叔,陆宪明知古洛真和陆不危如此,也不好当面捉奸。
陆宪不上不下,只在那里听着声音,不见一丝怒气,反而有时发笑,有时神色暧昧,似乎听的津津有味,让李克定大惑不解。
时间又过去有十分钟左右,三楼陆不危和古洛真也完事大吉了。听陆不危说道:“你今日成全了我,这箱子归你了。”
古洛真笑道:“你不怕以后我不理你了吗?”
陆不危说道:“不怕,你不会不理我的。”
“哼!”古洛真冷哼一声,问道,“你就那么自信?”
“当然了。”陆不危自豪地反道,“你觉得方才如何,难道不满意吗?”
古洛真没有接话,只说道:“你快走吧,到前面去看看老夫人。”
李克定听到这句话,顿时犹如坠入九重云雾,老夫人在河间,难道这里就是河间陆家不成?
联想到古洛真在这里出现,陆宪又凑了过来,老夫人还在前面,不是河间陆家又是哪里?
天呐,方才那条通道,竟然从北京直通到了陆家,五百里之遥的两地,在五分钟内,就由那条通道走了过来,太神奇了。
李克定曾经走过一次时光通道,那是从梅家地下,直通北京城外的无相庵,四十里的路程,瞬间就能到达。
联想到这个,从北京到河间陆家的通道,也就不足为奇了。说不定,这条通道也是咸湖真人留下的,李克定在心里想着,当初咸湖真人心慕玄一大师,玄一大师曾经在陆家居住过。或者是咸湖真人为了方便见到玄一大师,所以才创设了这条通道。
他这样想着的时候,忽而被陆不危的一句话,惊得回过了神来,听陆不危对古洛真说道:“洛真,你给我生个儿子吧。”
“你胡说什么!”古洛真这一次没有再沉默,而是反问道,“我们怎么能那样呢?”
“哪样啊?”陆不危一副得了便宜卖乖的口吻,笑问古洛真道,“今日一番风雨,我们还没有那样,你方才的样子,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以后休想跟我赖账,想否认也否认不了。”
“你别没个正经,我的意思是你说要生儿子。”古洛真并未在意陆不危的态度,而是严肃地纠正道,“此事万万不可,我绝不会答应,你死了这条心吧。再说了,你已经有了儿子了,还贪得无厌,不知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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