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次改朝换代,利益受损最大的,都是高高在上的王公。毕竟崛起的新贵们,手握刀枪,执掌生死大权,他们的诉求,定是享有最高权力,攫取最大利益。所以旧有的王公让出位置,让出权益给新贵,也就成了常规。令贝勒家的衰败,便是如此。
人们平时总爱讲,有道者才能获得天下,享受富贵荣华,无非骗人的把戏。紫禁城里的朱家,换成爱新觉罗,谁更有道?其实没有本质区别,不过是紫禁城换了主人,各个王爷公侯的府宅,也随着爱新觉罗一家,换个姓氏,依然不变的,还是无尽的贪腐。
改朝换代,战火硝烟摧残大地,最终换一批照样丑陋的王公贵族,对民众而言,除了无辜死伤,还有什么意义?
柳之思在心中感慨过后,想要尽快见到虎子,以便弄清唐淑的事情,弄清自己的身世,立即向西走去。
隔壁就是虎子所住的院子,略走上十几米,来在院门之处。
二人上前,李克定伏在门边,侧耳倾听,在这寂静夜晚,细微的声音都能听得非常清晰,他问道:“之思,有人在讲话,你听到了吗?”
“哪有?我一点也听不到。”柳之思的耳力自然不及李克定,从院门外,要听到房间里的动静,简直不可能。
“我带你进去。”李克定微笑看着她说,“你抱紧我。”
柳之思只好伸出两臂,抱住了他的脖颈儿,李克定将她拦腰抱定,而后一纵身,便稳稳的落在了院子当中。
李克定对五行身法的掌控,已经到了收发自如的境地。
柳之思只觉身形飞起,随即滑翔而落,不由暗赞,他的功力真是厉害。
二人在院子中向房间里面望去,里面没有灯光,想是虎子已经睡下了吧。
轻身来在房外,李克定来回探查,不见异常,借着月光,从东边房屋的窗中望去,见虎子躺在炕上,早已睡着了。
房门只是半掩,李克定推开房门,二人进入屋内。
炕上的虎子,翻了个身,仍然睡的香甜。
李克定说道:“之思,咱们得弄醒虎子吧,好问个究竟。”
柳之思拦住他说:“先不问了,干脆带虎子走。”
“对,以后再问也不迟,免得夜长梦多。”李克定说完,便要上炕去抱虎子下来。
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明明虎子就在眼前,触手可及,却怎么也伸不过手去,就像有一堵无形的气墙阻隔,形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一般。
李克定大惊,柳之思也发现了异常,她伸手去试,果如李克定一样,哪里能触及到虎子。
这种情况,柳之思只在月上中天,佑鹿发出红光,交织成场景时经历过。
二人面面相觑,都是不解。
柳之思说道:“别费力气了,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李克定无奈的挠挠头,能有什么办法呢?
柳之思突然说道:“克定,你用五行剑,把虎子套住,带到院子里,能做到吗?”
李克定抽出巨阙剑来,一手揽过柳之思:“你在我身边,别离开我。我来试一试,只要剑气能突破,就能把虎子带出来。”
他怕五行剑气和那堵气墙相冲撞,产生破坏,伤及柳之思,将她揽在怀中后,略一侧身,便用自己的身体将柳之思挡在了虎子的另一侧。
柳之思见他心细如发,都是因为关心自己,未免心头热乎乎的。
李克定已经凝心聚意,一招五行幻化发出,五道光圈瞬间把房间内照的明亮。
但见光圈转动,向着虎子而去,李克定怕伤到虎子,只将光圈垫在了虎子身下,意念转动,光圈生起,虎子便被悄无声息的托在了空中。
随着李克定的意念,光圈带着虎子缓缓穿过门去,便似被遥控的飞行器,慢慢落在了院子当中。
“可以了。”柳之思惊喜的说道。
李克定收住剑意,带着柳之思随后来在虎子身边。
看虎子时,仍然酣睡未醒,李克定轻声笑道:“真是小孩子的身体,睡的这么香。”
他轻轻将宝剑归鞘,挂在腰间,俯下身来,抱起了虎子。
这一次,再没有什么阻拦,非常顺利地将虎子抱在怀中。
柳之思担心夜长梦多,不想久留,对李克定说:“咱们赶紧走吧。”
李克定和她向院门口走去,二人就要带虎子离开时,不想院门外有人走来,随即听到有钥匙开锁的声音。
“坏了,有人来了。”李克定低声对柳之思说。
这座小院儿,并无厢房,院内只有一棵老槐树。
李克定见避无可避,情急之下,带着柳之思回奔到房前,一手抱着虎子,一手抱紧柳之思,跃起身形,跳到了房顶之上。
此时,院门恰好打开,一人走了进来。
二人附身在房上,向下看去,借着月光,瞧的很清楚,那人一头黄发,白色皮肤,身形长大,原来是卢努卓。
去年年底的时候,二人曾经和卢努卓发生过论战,对他的形象记忆犹新,一见之下,当即认出。
“他怎么到这儿来了?”李克定悄声问柳之思。
“他为什么来,我哪里能知道,你别当我是神仙好不好。”柳之思也在思考,卢努卓身为米国人,却专爱在华夏兴风作浪。此人前段时间,在天津出现,很是神出鬼没,他的行事,不能用常理来测度,且看他要如何吧。
卢努卓迈开长腿,很快到在房门处,二人身处房上,便看不见他的身影了,只能仔细听着下面的动静。
李克定不清楚卢努卓的底细,此人是否有特殊本领呢?为了以防万一,他将虎子轻轻交给柳之思说:“你先抱着。”
柳之思伸手抱过,李克定抽出宝剑,紧握在手,仔细提防着。
忽而卢努卓出了房门,在院子里一阵张望,显然是在寻找虎子。
他哪里能找得到,便来在东边院墙之处,向着隔壁令贝勒家,高声叫道:“令贝勒,令贝勒,你出来一下。”
“什么事情。”令贝勒的声音响起。
不一时,令贝勒到在了院子当中,顺着梯子,爬在院墙之上,问卢努卓道:“这么晚了,你叫我干什么?”
卢努卓对令贝勒说话,态度很不客气:“我来问你,虎子哪里去了?”
令贝勒一脸懵,不解的问卢努卓: “虎子?他没在睡觉吗?”
卢努卓没好气地说道:“睡觉?你就知道睡觉,我告诉你,虎子失踪了。”
“这事儿可跟我没有一丁点关系。”令贝勒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把责任撇清着,“我只管给虎子送吃的,每次送食物,都是用绳子顺着院墙放下去,根本没进过你那院子。虎子又是一个小孩儿,你锁着院门,他根本跑不出去,要说失踪,也是被人带走的,可赖不着我。”
卢努卓稍稍冷静一下,也想探明情况,知道发怒无益,这才改变了高高在上的态度,问令贝勒道:“你晚上给他送饭的时候,虎子还在吗?”
令贝勒说道:“当然在了。那个时候,天色还没黑,我亲眼看着,虎子把食物拿进房间里去的。”
为了撇清他的责任,令贝勒又把手一挥,说道:“卢努卓,你再好好找找吧,我睡觉去了。”
他说完这话,扭头就要下梯子。
令贝勒要两脚抹滑,溜之大吉,卢努卓忙叫住了他:“等等!”
“还有什么事儿?”令贝勒转回头来,不耐烦的问道。
卢努卓想吓他一下,冷笑道:“每天负责送饭的人是你,如今虎子失踪,你脱不了干系,上面追查下来,你吃不了也得都着走。”
李克定向来心恨卢努卓,今见他盛气凌人,更是不满,在心里骂了一句:‘你个洋鬼子,真是霸道。’
令贝勒却不气不恼,仍是笑着说:“老卢啊,你少吓唬我,这件事情,跟我没有一丁点关系。我从来就没进过西边的院子,要知道,一直拿着钥匙的人是你,如今虎子不见了,当然得你负责。”
“我和你说不清。”卢努卓一脸怒气,不再理会令贝勒。
令贝勒趁机走下梯子,回房去了。
卢努卓一扭身,把背上的小药箱放了下来,打开后从中取出一只方盒子。他在方盒子上一阵扭动,而后用手拿着盒子,慢慢的来回晃动,就好像在探测什么一般。
柳之思附在李克定耳边,轻声说道:“卢努卓拿的盒子至关重要,我想咱们在房间无法触到虎子,内中蹊跷,很可能就与小盒子有关。”
“这人真是神秘兮兮。”李克定回应一声,突然心血来潮,问道,“之思,咱们把小盒子夺过来,你看怎么样?”
柳之思十五岁少女之心,也是对世界充满好奇之时,但她毕竟冷静,略一思考,主意已定,放弃了探知的想法,说道:“还是赶紧走吧,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你说呢。”
她四处一望,觉得从北面溜走更为稳妥,便说,“干脆咱们从后面脱身吧。”
“好。”李克定将宝剑归鞘,一手抱过虎子,一手抱紧柳之思,三两步到在北面屋檐,飘身而起,便向房下跳去。
谁知这次不同,三人飘在空中,竟是久不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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