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龙话中有话,好似李克定和柳之思来此处,就是要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李克定恨恨地看着二人离去,骂了一句:“这只鬼,真是个祸害。”
柳之思只得劝道:“人家陆宛愿意,你又何必如此着急?我知道,你心里始终觉得亏欠陆宛,但你要明白,陆宛要做什么,甚至她的将来,是在她自己手中的,别人不能替她来安排。”
“我不是想替陆宛安排,就是看不惯陈子龙,他接近陆宛,根本没安好心。上次要不是华盖提醒,风阅水及时出现,陆宛早已着了陈子龙的道。可陆宛不听劝,只怕她将来,会欲哭无泪!”李克定不无担心,又想起化妆室里的声音,问柳之思,“你觉得陈子龙和陆宛的关系,到了什么地步?”
柳之思有她自己的判断,尽管她相信李克定所言,陈子龙就是想玩弄陆宛,但若说陆宛已经委身于陈子龙,她却觉得不可能。“克定,你放心吧,陈子龙尚未如愿。你想啊,如果他二人真的到了那个程度,陈子龙早带陆宛去他的住处了,何必在这里,不方不便的,还得担心被人撞见。”
“有道理。”李克定悬着的心,稍稍安定下来,“咱们去跟着他们,别让陈子龙将陆宛带走。”
“不必了。”柳之思笑道,“陆宛经过刚才的打扰,且得消化一下,今天她肯定住在宿舍,你就放心吧。”
李克定这才和柳之思继续往前走去,一边说道:“怎么样才能不让陈子龙得逞呢?”
柳之思微笑道:“你呀,真是爱操心的命,偏偏又不会操心。就知道拧着个眉头,瞎发愁。”
李克定被柳之思说的也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有办法了,还不讲给我。”
柳之思便问道:“你想想,谁会比你更关心陆宛呢?当然了,上一代人除外。”
“除去长辈们,当然是陆宪了。”李克定心中一喜,“之思,陆宪正好在北京,要不要我去找他谈谈,让他出面保护陆宛呢?”
“不好。”柳之思轻轻摇头,“你想啊,陆宪忙得很,不会时刻盯着陆宛。而且。一旦他明着反对陆宛和陈子龙交往的话,说不定会激起陆宛的反感,从而和陈子龙走的更近,那可就弄巧成拙了。”
“陆宪不行,那谁才合适呢?”李克定拍拍脑袋,却想不出合适的人来。
柳之思侧目瞧着李克定,他犯愁的样子真是好傻,便提示道:“克定,你觉得典理怎么样?”
“典理?为什么是他?”李克定真没想到柳之思会提起典理来,便问道:“典理生得倒很英俊,只是他会心甘情愿,耽误时间,来保护陆宛吗?”
柳之思鼓励他说:“你去试一试吧,向他求助,我觉得他肯定会答应。”见李克定尚存有疑惑,又解释道,“我之所以想到了典理,是因为他看陆宛的目光,和你看克静的很相似,透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关心。所以,我才要让典理去打扰陆宛和陈子龙,不论陆宛多么不愿意,事后知道了典理的好意,也都会原谅他的。”
“嗯,我明白了。”李克定的想法是,典理和陆宛也很般配,如果他能喜欢陆宛,那是最好不过。所以他不怕典理会缠上陆宛,他怕的是典理不会尽心尽力,于是说,“我会告诉典理,以后不论陆宛走到哪,就让他跟到哪,除非陆宛回到家中。”
“对,你就这么去讲吧。”柳之思微笑道,“只要典理坚持一段时间,等有些事情真相大白后,我想陆宛会改变想法的。”
二人商量妥当,开始回返。
李克定便问柳之思:“你是住在宿舍,还是回家呢?”
柳之思答道:“我啊,肯定要回家的。就这么两步路,岂能不回。”
李克定说道:“你的宿舍就是中午休息的地方,晚上却从来不住,真够浪费的。”
“又没浪费你的,你少说风凉话。”
柳之思话刚说完,不想李克定似是没有听到一般,忽而问她:“之思,你说陈子龙刚才和陆宛在这里干什么了?”
“不知道。”柳之思轻声说完,娇羞的小脸儿一扭,垂下眼睑,不敢再看李克定。
李克定笑看她说:“要不,让我猜猜,肯定是。。”
“不许猜。”柳之思急忙打断李克定,轻轻拧了一下他的胳膊,“我就知道,你一肚子的坏主意。”
李克定捉住柳之思的手,亲了两亲,不再提刚才的事情。
二人静处一时,说了会子话,开始回返,李克定送柳之思到在柳家。
因担心夜长梦多,李克定不敢耽搁,立即来在汇文大学寻找典理的帮助。
这段时间,典理正在研究一个课题,借了厚厚的一摞书,在那里一边翻看,一边做着记录。
李克定顾不得打扰不打扰了,见教室中也就六七个人,便径直走了进去。
来在典理身侧,李克定拿起一本书看了看,见书名写的是《纯粹理性批判》,不明白这是什么书,便又放下了。
典理心无旁骛,完全沉浸在知识中,对李克定的到来,竟没有丝毫察觉,仍在专心一意的边读边记。
他学得如此投入,反倒让李克定不忍心打扰,便在一旁坐着等候。
因实在无聊,只好又拿起《纯粹理性批判》开始翻阅,这是李克定第一次接触西方哲学,看作者乃是一个叫做康德的人,也不知道是谁。再读里面的内容,感到实在晦涩难懂,其中很多概念从所未见,读起来如坠云雾,不知所云。
他硬着头皮读了几页,才稍稍明白一点,不由暗自奇怪,典理如何喜欢研究这些?
“李克定,你来了。”典理发现了他。
李克定放下手中的书,笑对典理说:“你可真行,我都来半天了,你才抬个头。”
“不好意思,我没有发现,让你久等了。”典理笑道,“你有事情吧,正好我也累了,咱们到外面去讲吧。”
典理说着话,将书籍资料整理好,和李克定起身来在校园里。
“克定,有何贵干,你就讲吧。”
李克定发现典理还是个很直接的人,也好,和这样的人接触,会很轻松。
“贵干谈不上了。”李克定说道,“典理,我今天来找你,是想和你谈谈陆宛的事情。”
典理一听有关陆宛,瞳孔开始放大,说道,“克定,你讲吧,我听着呢。”
李克定看典理的神情,心想柳之思猜得没错,典理真是关心陆宛。
“我想你也知道,陈子龙眼下正和陆宛频繁接触,你觉得陈子龙这个人怎么样?”李克定还是先问起典理的想法。
“哦,陈子龙嘛,很有才学,人长的也英俊。”典理先是肯定了一下,而后话锋一转,“只是,此人这三年,结交过几个女子,这一方面,做的不好。但也五可厚非,都是愿打愿挨的关系。”
既然如此,李克定觉得好办了,典理是在汇文读书,对陈子龙的所作所为了解的也多,自然能看透陈子龙的为人,便放心说道:“典理,我也不瞒你。陈子龙在对陆宛打着歪心思,这一点不能不防。”
“难道陈子龙不是真心喜欢陆宛?”典理似有疑问,在他看来,陆宛是值得任何男子为之倾心的,当然也包括陈子龙。
李克定最怕的就是这样,如果典理和陆宛都误以为陈子龙乃是真心,此事必将一发不可收拾。
“典理,陈子龙不可能对陆宛是真心的,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李克定于是将那日陈子龙将陆宛灌醉,欲行不轨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给了典理。
典理便问:“陆宛和陈子龙认识多久了?”
李克定一回忆,陆宛和陈子龙认识时间短短,应该就在排练话剧之前,期间还有风阅水出现过。只是近几日,陈子龙不知耍了什么手段,让陆宛投入了他的怀抱。但愿二人的关系,能如柳之思所言,还不至无可挽回,否则,就算我再做什么,也都是徒然了。
李克定回答说:“他们认识还不到一个月,但二人的关系,最近升温很快,所以我真的很替陆宛担心。”
“你担心陆宛?好吧。我也不管你的动机了,你想让我做什么,就直接说吧。”典理也想和陆宛亲近,虽然不是男女之间的亲近。他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如今能假借李克定的请求,去关心陆宛,也正合了他的心意。
李克定怕典理顾虑众人的议论,不能放开手脚去关心陆宛,又说:“我和陆宛都是河间人,所以不希望她被人欺骗。典理,我请你保护好陆宛。其实你做这件事情,也并不复杂,只需每日放学,去接她并送回家。周末的时候,也设法缠住她。等过段时间,我再想其他办法,让陆宛醒悟。”
“好吧。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从明天开始,我保证会向膏药一般,紧紧黏住陆宛,让陈子龙得不到任何接近她的机会。”典理对李克定下了保证,也是他对自己责任的提醒。
因为他必须答应,必须保护好陆宛,虽然他对陆宛的关心,还没有人能懂。
“这就好,这就好。”李克定看典理说话很果断,想来他做事情,也必是干练的,于是说,“我对你有信心,有你保护陆宛,定然万无一失。”
“你先别夸奖我。”典理说道,“要不是你提醒,我还没想到这些,最近只顾着读书,倒是忽略了陆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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