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如海再无法隐瞒,只好回禀:“她叫张书影。”
“我知道她叫张书影,我要你讲的,是她的来历,不是一个名字。”梅子沉声说着,一边在想,岳如海真是够笨的。
“她是张贵儿的女儿。”岳如海回道,“两年前,我二叔把她指给了一个北京人,她才来在这边。”
“你什么时候认识她的?详详细细的讲来。”梅子嫌岳如海抓不住重点,说话语气,似乎动了气。
岳如海不由心头紧张,立即一五一十的说道:“祖宗息怒。请听如海回禀,当年张贵儿和丫鬟晴儿偷情,生下女儿张书影,所以我二叔非常气愤,一怒之下命人把张贵儿宫掉,以示惩戒。又让晴儿在岳家独自抚养张书影,养到14岁时,先去伺候我二叔,到张书影十七岁时,哦,就是两年前,我二叔把她指给了一个北京的大胖子。我二叔对家人们说,这就是晴儿不守规矩的下场。张书影嫁到北京后,瞧不上他那个胖子老公,经常出来闲逛。去年夏天,正好被如海遇上,就这样认识的。”
“嗯,你回禀的很好。看你对祖宗没有隐瞒,祖宗会保佑你的。”梅子鼓励岳如海两句。
“谢祖宗,谢祖宗保佑。”岳如海又连连磕头。
“好了。我早就知道你希望张贵儿离开岳家,是怕张书影把你欠债的事情,告诉张贵儿,被你父亲岳擒虎知晓。”梅子猜透了岳如海的心思,看他不敢言语,已经证明。她不想一味指责岳如海,那样也不是个好祖宗应该有的,便用一副关心的口吻说,“如海呀,你欠的债是个天大的麻烦,但你是岳家子孙,祖宗会原谅你的,你如实讲吧,还有多少没还?”
岳如海最怕的就是此事,当即跪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的说:“回祖宗的话,如海所欠数额实在太大,至今才还上二十万。如海知错,不该把北方的店铺偷偷抵押,凑钱还债,万望祖宗原谅,祖宗原谅。”
“所以,你为了坏债,才要挤走岳如山,独自霸占岳家的财富,对吗?”梅子已经明白了岳如海的企图,开始揭下他的面具。
“祖宗英明,不过,还请祖宗明察。”岳如海听祖宗果然无所不知,随即又解释,“如海也不全是因为这个,那岳如山和陆宁的确勾搭成奸,有辱祖宗颜面,如海岂能饶他。”
“好吧,我暂且信你一回。”梅子看岳如海生得猥琐,又问道:你老实讲来,把岳如山排挤走,你是不是想霸占陆宁?
岳如海忙说道:”祖宗容秉,这个没有,绝对没有。如海绝不会有这个想法。”
”哼!你为什么就没有?岳如山霸占陆宁,难道你能强到哪儿去?“梅子想吓他一吓,故意冷声问道。
梅子一会语气平和,一会严厉无比,这就是通常讲的,刚给个巴掌,又来个甜枣,岳如海被问的一时心智混乱。
岳如海虽然心中害怕,但他的确没有对陆宁生起过想法,所以讲的倒是有些底气:“请祖宗明察呀,如海岂能和岳如山一样,我绝对没想过要霸占陆宁。”
“也好,我知道你没有,所以才听你讲了这么多,先不提这个。”梅子安慰一下岳如海,又问他,“还是讲讲你的欠债吧,你打算怎么还清?”
岳如海既要应付小泽讨债,又怕被他父亲知晓,正愁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忙对祖宗诉苦说:“这个,如海正在发愁,小泽现在催的紧,如海实在没有办法。祖宗啊,您帮帮如海吧,帮帮如海吧。”
“嗯,如海啊,这个你也不必心急,等过两天,我托梦给一位贵人,让他来帮你,保你安然无事。”梅子心里已近有了盘算,她要利用岳如海,把岳家侵蚀干净。
“如海谢祖宗保佑。”
“好了。”梅子看岳如海如释重负,正在兴奋之际,又高声叫道,“岳如海!”
岳如海听祖宗召唤,急忙答应:“如海在,不知祖宗有何吩咐?”
梅子忍住笑,以祖宗的口吻吩咐道:“这样吧,你把岳家所有生意情况,写一份清单,要详详细细,明天晚上带过来,摆在供桌之上,我要仔细查阅,如有不实之处,我拿你是问。记住了,这件事情,不要让任何人知晓,否则,必不饶你。”
岳如海急忙叩首说道:“是,如海遵命。”
梅子见他领命,又趁机骂岳擒虎说:“都是不孝子孙!尤其岳擒虎这个混蛋,把岳家弄的乌烟瘴气。如海呀,你不必怕他。保护好你自己,让岳擒虎这个混蛋,早些靠边站,别再管事情,他管不好。我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不能毁在岳擒虎这个混蛋手里,你知道了吗?”
她这是要让岳如海不再尊奉岳擒虎,而是另立山头。尤其骂岳擒虎混蛋,要是别人说出来,岳如海定然难以接受,但从祖宗口中说出,岳如海觉得再正常不过。忙说道:“如海明白,请祖宗放心,如海将尽快接手岳家的里外事务,以告慰祖宗。”
“好了。”梅子见事情办的差不多,说道,“你跪在这里,十分钟内,不许抬头,我要和你诸位列祖列宗去巡视岳家,你懂吗?”
“懂,如海懂的,请祖宗巡查,如海不敢抬头。”
“好。”梅子说完,拉着李克定大摇大摆的走出祠堂,翻墙而去了。
李克定忍不住轻笑道:“岳如海真是个大傻瓜。”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岳家将很快走到末路。”梅子已有大体计划,她要和柳之思配合,彻底打倒岳家。
此时,明月高悬,梅子看看时间,已经十点钟,决定先行回返。
二人到在阁楼之下,梅子无法自己上得楼去,便楼住李克定问:“你能抱着我跃上去吗?”
李克定感觉了一下梅子的体重,点头说:“能上去。”
“那咱们上去。”梅子很高兴,她喜欢和李克定一起飞的感觉。
李克定凭借自身功力肯定带着梅子上不去,必须凝聚心意,使出五行之法,借助天地之力,才能带梅子上去。所以他开始平心静气,一霎时,脑中空空,天地为一。带着梅子轻身一跃,在月光之下,梅子但觉身体飞起,若羽化登仙,她甜甜微笑,定睛瞧着李克定,混不似在人间。
李克定虽没有带人跃起的经验,但这些天总抱着梅子奔跑,也有了感悟。他这次发力,二人飘起有七米之高,随后落下,稳稳站在阁楼之上。随即李克定又带梅子往下跳去,中间用手抓楼顶,荡身落在了二楼。
要不是顾着怕被人发现,梅子真希望在这阁楼之上,临风把酒,和李克定一醉方休。
可是,现实归现实,她家的旧宅还在被岳擒虎霸占着,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为了大计,只好先行忍耐。刚要和李克定推门进入阁楼,李克定就觉有破空之声,赶忙带着梅子向后一退。
再看面前,多出一人,那人也不答话,举刀就劈,李克定忙带着梅子跳下楼去,未及站稳身形,那人随之而落,借助下落之势,长刀再次劈来。
李克定忙把梅子推到一旁,举剑招架,顺势侧身,卸掉那人下劈之力。
那人也落在院子当中,李克定这才看清,对方一张鬼脸,正是岳南。
心说,难道岳南发现了我们,故意在这里埋伏,看来他颇有心机呀。
未及李克定细想,岳南又已经攻来,二人刀剑相交,战在一处。
别看岳南一条腿瘸了,仍是身法奇快,如鬼似魅一般,李克定又担心他突然改变进攻方向,伤害梅子,于是采用守势,紧握宝剑,死死守护。
岳南出刀如风,变招流畅,刀法之快,让李克定叫苦不堪。无奈之下,只得连连格挡,竟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斗了十几招,岳南已经明白李克定的企图,便想抽出手来攻击梅子,李克定岂能让他得逞,五行剑法展开,在梅子身前牢牢筑起一道剑墙,岳南要想过去,谈何容易。
再斗十余招,李克定熟悉了岳南的路数,已经不向先前一般疲于应付,偶尔还能趁机进攻一两剑。岳南瞧出了端倪,知道短时间内无法取胜,突然把身形一晃,跃在空中,头上脚下,长刀舞开,刀光闪闪,罩住了李克定的头顶。
这是什么刀法,李克定急忙向旁边一个纵跃,闪开岳南从空中而下的致命一击,不想刚刚站稳身形,却见岳南长刀点地,铮的一声,身体借助下落之势,以长刀为轴心,侧身旋转,用那只没有残疾的脚横扫李克定脖颈。
李克定忙向后弯腰躲避,等他再起身时,岳南长刀又已劈下。李克定举剑招架,同时一闪身,岳南劈的力大,加上刀势沉重,李克定但觉拿剑不稳,险些脱手。
岳南一招得手,占了上风,长刀嚯嚯,如疾风暴雨般攻来,李克定左躲右闪,勉强抵挡。
因为疲于应付,李克定无法凝聚心神,五行剑气发不出来,剑法虽然精妙,始终缺少威力,只得挡在梅子身前,保护着她连连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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