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灵验?”李克定心道,这些人真够愚蠢的。
梅子对清廷最是不屑,嘴角带着轻蔑的笑容,讥讽道:“清廷做的蠢事,何止这一件。当时的情况,清廷内外交困,病急乱投医嘛,不灵验,清廷也没什么损失。至此,粉色宝珠才一分为三,八珠也就变成了十珠。”
“可是,粉色宝珠既然在欧文先生手上,其它的在哪里,他也应该知道下落吧,可惜,他却因为这个遇害。”李克定遗憾的说。
“宝珠得来不易。”梅子说道,“欧文先生仅有这一颗,便遭遇杀身之祸,可见集齐所有宝珠,该有多难!”
“既然如此,咱们也别费心了吧。”李克定怕梅子沉浸其中。
“难又如何?不难多没意思。”梅子并未把李克定的劝导当回事儿,说道,“清庭的另外五颗宝珠,在咸丰逃窜热河的时候,想着此物既然能辟邪,便由慈禧带了出去。”
“为什么只带五颗,没都带走?”李克定问道。
“因为咸丰觉得那颗粉色的一分为三,碎了,带上不祥。因此三颗粉色宝珠才留在北京,随档案一同放置。后来英法联军打进城来,把宝珠和档案全部拿走。其中法国人得了档案,英国人,也就是欧文先生的父亲,得了三颗粉色宝珠。”梅子忽然笑道,“你看洋人分好处,分的挺公平吧?”
“嗯,公平,利可共而不可独!洋人这一点做得比较好,不想着独吞。”李克定对此很是赞赏,因关心宝珠下落,又问梅子,“不过,欧文那里只有一颗,另外两颗粉色宝珠去了哪里?”
这个说来好笑,梅子忽然咯咯的笑个不住,李克定看他天真无邪,心中很是喜欢。
听梅子说道:“告诉你吧,剩下两颗被你师父的父亲得去。后来申州文庙闹鬼,搅扰的四方不安。申州知府上报朝廷,你师父的父亲,便命人将一颗粉珠,埋在申州文庙用以驱邪。”
“这个应该会管用吧。”李克定自从知道华盖送给柳之思的蓝珠,具有不被神鬼知晓的功用,受此影响,所以对粉珠辟邪,持相信的态度。
“当然管用!那鬼魂抵不住粉色宝珠的法力,没出一个月,便离开了。”梅子说道,“不过这一颗粉色宝珠,今年开春申州拆毁文庙时,据说被东条仓介得了去。”
“什么?被这坏蛋得了?”李克定气得只拍桌子。
梅子笑道:“你别急,他得的是一颗假的,真的早被人掉了包。”
李克定这才由怒转喜,哈哈大笑,说道:“活该他倒霉。”
“所以这个柳之思,可是不简单。”梅子说,“她借助东条仓介急于想拆文庙的机会,先赚了东条仓介5000大洋。还让当地的乡绅,名叫严青的看护好财物,说是发现地下的东西,可以卖给日本人。”
“到底怎么回事?”提到柳之思,李克定瞬间精神更足。
梅子说道:“东条仓介既然出了那么多钱,总得派人去监督拆毁吧,所以去的人便专心从地下挖那颗埋着的宝珠,你还真别说,东条仓介有些本事,很快去的人就挖出一个木盒子,里面果然有一颗粉色珠宝。”
“哦,这么说来,这颗珠子是假的?”李克定已经大概明白。
“对,早被人掉了包,我估计掉包的人,就是柳之思。”梅子又笑着说,“所以,你让我娶柳之思,我还真不敢娶她。”
柳之思干的,李克定想着,她可真是神出鬼没,听梅子提到娶柳之思,便说:“你呀,还是说正经的吧。”
“好,好,就你一个正经人。”梅子嗔怪一句,又说:“但看护文庙物品的严青,却不让东条仓介派去的人拿走,说此物属于公家,任何个人无权获取。最后东条仓介又出500银元,严青才让他们拿走那颗珠子,算是作价卖给了他。”
“这东条仓介,亏大发了,谁叫他遇到的对手是柳之思呢!”李克定兴奋的说完,忽而又问:“东条仓介后来是怎么知道上当的?”
“这还不容易。”梅子说道,“找个人看看就明白,那就是一颗普通的珠宝,你要是看到,估计都能辨出真假。当初要不是严青极力阻挠,不让他们带走珠子,东条仓介派去的人也不会如此大意。正因为严青态度坚决,他们以为必是宝物,哪里能想到,宝物早已被人掉过包呢?”
“嗯,这样才好。”李克定想到克静手上有一颗粉色珠子,不知道是真是假,便又问:“那第三颗呢?”
“这第三颗嘛,当在河间文庙之中,但是具体埋在文庙什么地方,我就不知道了。”梅子怕李克定担心,又说,“你放心吧,你师父普云在河间文庙,我不会打他老人家的主意。不过你们得小心东条仓介,他早就惦记上河间文庙了。”
“谢谢你的提醒。”李克定终于明白东条仓介鼓动拆毁申州文庙,又去鼓动拆除河间文庙的真正原因了。这个大坏蛋,李克定愤恨的想,就应该让他倒霉。活该他遇上柳之思,他不吃亏才怪。李克定一想到东条仓介气呼呼的样子,便想笑。
“谢我的提醒?你打算怎么谢?”梅子却又问他。
李克定忽然想起柳之思也曾这么问自己,当时我可是答应她怎么谢都行,眼下梅子又问,既然是兄弟,鼎力帮他也是应该,便说:“你提条件吧,看我能不能做到?”
“先不提条件,我来问你。”梅子说着,伸出了三根手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第一佑鹿,第二八色宝珠,第三大明档案,你可知这三者的关系?”
“这三者的关系嘛,用个比喻来说,佑鹿和宝珠就是工具,大明档案就是使用说明,对吧?”李克定问道。
“对的,你是个好搭档。”梅子说完,又问他,“你想不想得到佑鹿和宝珠?”
“我啊,得不得无所谓,还是不得为好,免得招来麻烦。”李克定知道梅子急于得到,有意相劝,“这些东西都是可遇不可求,咱们也无须去惦记。”
“你不一样,你不需要报仇,但我必须报仇。所以我要有强大的力量,想得到佑鹿,得到宝珠。”梅子志在必得,又说:“我肯定会找到它们的。”
李克定听他对档案没有强调,便问她: “你只想得佑鹿和宝珠,难道你手上有大明档案?”
“大明档案,我这里还没有,但我父亲的笔记基本可以代替。”梅子说,“当然有的话更好。”
李克定担心他太过执著,反受其害,便委婉劝他:“我想那十颗宝珠,你眼下一颗也不曾寻来,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却越来越多,恐怕会前路多艰。”
梅子当然明白李克定的心思,只是父母之仇未报,他岂肯轻易放弃,就是千难万难,梅子也将一往无前。
“那你还不帮我?叫我一个人面对,你又于心何忍?”梅子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这个…”帮助梅子去寻宝珠,李克定隐隐觉得哪里不妥,却一时也弄不清楚,又想做为好兄弟,当然得帮他,便说:“只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帮你。”
“简单的很,你可以帮上大忙。”梅子想起李克定会使剑,便说,“你的剑法很高明,就像对付元星子,关键时刻,还是你起的作用;还有就是,我需要你多陪陪我,这样我才能更有信心。”梅子说完,抬眼瞧着他,那甜美的笑容,让他无法拒绝。
“我本该多陪你,这个你放心好了。”李克定想到自己剑法尚未练成,恐怕一时半会不能有所提升,怕梅子高估了他的剑法,于是说,“不过,你可别靠我壮胆,我的剑法还远远没有练到家。”
梅子不懂剑术,也不清楚李克定到底有多大能为,他只是想让李克定多加陪伴,至于他的剑法倒是其次,遂说:“只要你能陪我去找,我就知足了,咱们能不能找到,就看天意吧。”
“对,看天意。”李克定喜欢听这句话,也希望梅子真能顺其自然,忙附和说。
“本该顺其自然,但我大仇在身,不得不报。”梅子双眸清澈,直盯着李克定,坚决的说:“事在人为,我已经下定决心,不报父母之仇,今生绝不婚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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