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定不由在想,这女子难道是陆不危的小妾?看她穿着气质,也是大家闺秀,似乎不像,李克定便更加疑惑。
陆不危和那女子已经进入客栈,李克定本不想理会,但脚下却不自觉的跟了上去。
进入客栈,有伙计迎上,看李克定年轻,笑问道:“少爷,您找谁?”
“哦!我来看看。”李克定答对着。
伙计不怀好意的笑道:“少爷,咱们这里乃风光之地,您不会是一个人来的吧。”
“我就是一个人来的。”李克定又不解的问那伙计,“怎么!一个人,不能来吗?”
伙计满脸堆笑,说道:“能,当然能。只要少爷您喜欢,咱们随时欢迎。”
李克定四下看看,不知陆不危和刚才那中年女子去了哪里。
伙计又问他:“少爷,您打算要哪间房?”
“哦,我不住店。”李克定回答完,问道,“刚才进来的两位是谁,你可认识?”
“这个!”伙计似乎很为难,“少爷,我们这儿的规矩,不问客官来处,您别让小人我难办。”
看来伙计认得陆不危,只是不愿意讲,或者客栈有规矩,不能讲,李克定只好打住。
伙计见他也不住店,也不找人,不明白李克定来此何干,不是他穿着气度像个少爷,早就赶他出去了。伙计受过训练,既然是有钱人,大可慢慢培养,知道了邾林客栈的好,不怕他不成为常客。
“少爷,要不我给您推荐一间房,您进去感受感受,肯定让您意想不到。”
“有什么特色吗?”李克定还以为自己挺聪明,但在伙计眼里,已经是傻的不能再傻的傻帽儿。
伙计的答对都是事先练习好的说辞,嘴唇利索的很:“少爷,咱们这里最有特色。您看咱家这生意,红红火火,门前整日车水马龙,还能没特色。”
李克定也瞧出这里生意好,想起申州李家的绸缎庄来,做生意就得有特色,想取取经,不耻下问道:“你说说,这特色是什么?”
“少爷。”伙计笑道,“少爷年纪也不小了,怎会不知道一句常言,叫做‘妾不如偷’。所以呀,少爷不妨进入感受一下,日后带人来时,也好轻车熟路。”
李克定瞬时明白了,难怪这客栈取名邾林,装作很成熟的样子说:“我大体看过,你们的客栈很好,以后我定会前来。”
此地不宜久留,李克定说完这话,向外走去。
伙计在后面说道:“少爷您慢走,欢迎以后常来。”
李克定回到家中,简单洗漱,躺下后,还不忘把陆宛的手帕拿出来,闻了又闻。
看着窗外的月亮,心想陆宛将来做了我媳妇儿会怎么样呢,便想像着她见了母亲唐贞,一副害羞的样子。
突然,他的脑海里,陆宛的身形变了,依稀的那个红衣女孩再次出现,和母亲唐贞在一起亲亲热热。
李克定心头一惊,不由对月亮自言自语说:“她到底是谁呢?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会出现在此刻?”
只到现在,李克定和那红衣女孩虽近在咫尺,却不知道她就是大名鼎鼎的柳之思。
因为不知道她在何处,在干什么,李克定只好空自想像,眼前便浮现出柳之思在月下的样子:盈盈浅笑,勾魂摄魄。
不过,李克定的猜想只对了一半儿,此时的柳之思并非完全如他所想的那样,而是刚从睡梦中醒来。
因为柳之思又梦到了和母亲离散,不论她如何呼喊,都没有母亲的回应,遂一惊之下,骤然而醒。
知道自己又做恶梦了,但这一次睁开眼睛,却发觉房间里不似以前,明明有交织的光影,心中纳闷,四下并没有掌灯,哪里来的这种光亮。
柳之思在床上略清醒一下,瞪大眼睛仔细观瞧,见那光影之中,一个美的倾国倾城的女子,正在校园里曼妙地走着。
这女子是谁?怎会如此之美?
柳之思正自惊异,突然莞尔。
那女子分明和自己生的一模一样,却不是自己是谁?
自己看到了自己,柳之思还以为刚才的梦未醒。
急忙把手指放入嘴中,贝齿使劲儿一合,感觉生疼,才知道不是在做梦。
再看红光之中,有一男子站在远处的湖边,呆呆看着她的背影。
柳之思暗自纳闷,这人是谁呢?
难道和我有莫大关系?
可惜场景中那男子离自己有段距离,看不清他的容貌。
又见自己沿着湖边和两个同学去了学校的校刊编辑室,而后红光渐渐消失,浓缩成了一个点。
那个点不断变换颜色,由红而黄,由黄而青,最后由青而白,才终于稳定下来,没有了任何光亮。
柳之思借着月光看时,发现刚才发出光影的点,正是那‘和田玉小老鼠’的眼睛。
这‘和田玉小老鼠’是她母亲的遗物,自幼相伴,时常把玩,以前从没觉得它有任何蹊跷之处,今天是怎么了?
柳之思不由心下好笑,难道是我看花了眼,可刚才的场景却极其真实,于是百思不得其解,再也没了睡意。
批上衣服下床,看到月光恰好从窗帘的缝隙中照射进来,外面月影也似刚刚西斜。
那‘和田玉小老鼠’正在窗台之上,这才想起,因着自己临睡前把玩,顺手把它放在了那里。
刚才必是因为它的眼睛反照月光,才会出现这神奇的景象。
柳之思恍然大悟之后,随即又意识到,既然刚才的场景不是梦,那会是什么?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怪诞之事?
是自己偶然看花了眼,还是它真的能发出光影来?
于是把窗帘拉开,让月光遍洒进来,溶溶的照着‘小老鼠’。
仔细看了一会儿,不见任何异常,心想难道是月亮的位置不对吗?
只好等明天月亮到中天的时候,再小心观察,而后才可能揭开这个秘密。
柳之思这样想着,心里很快踏实。
因想再次证实一下自己不是在做梦,就拉着电灯,叫外面的贴身丫鬟说:“锦瑟姐姐。”
锦瑟听小姐招呼,也醒转来。
锦瑟伺候柳之思已有八年,知她经常会做噩梦,忙起身进来问:“小姐,你怎么半夜醒了,是不是刚才做梦?不怕的,锦瑟陪着小姐。”
柳之思笑着说:“姐姐这次猜错了。我这两年恶梦做的越来越少,而且就算是做,也不再觉得害怕,姐姐放心吧。”
锦瑟说:“那就好,看小姐的样子,也不像是吓着。”
柳之思对锦瑟感情深厚,这么多年,锦瑟陪着她度过多少不眠之夜。
尤其小时候,每次柳之思做恶梦,都是锦瑟拥着她,让她慢慢平复下来。
柳之思为让锦瑟放心,又笑着问:“姐姐不用担心,我没有做恶梦,也没有害怕。只是想问问姐姐,刚才可听见什么声音?”
锦瑟四下看看,安慰柳之思说:“也许外面谁家的猫在捉老鼠,我睡觉向来有些动静就会醒的,刚才却什么都没听到,想来没有特别,小姐不必管它。”
柳之思便又问:“姐姐告诉我,现下咱们可是在梦里?”
锦瑟比柳之思大三岁,听她问的蹊跷,怕小姐做了噩梦不愿对自己讲,于是柔声说:“小姐不用疑虑,现在咱们都醒着呢!”
一面给柳之思倒杯热茶,端过来说,“小姐喝点茶吧,先安安神,一会我再伺候小姐睡觉。”
柳之思只是想确认自己有没有在梦中,现在已经知晓,便接过茶来,笑了笑说:“姐姐也去睡吧,看我又把你吵醒了。”
锦瑟见柳之思无恙,扶她躺下,柔声说:“小姐要是做了噩梦,就告诉我,千万别藏在心里,只有说出来,以后才不会害怕。”
柳之思一笑,心中对锦瑟满是感激,轻声说:“姐姐真的不用担心,要有事情,我早对姐姐讲了。姐姐也早些去睡吧,每天都这样辛苦,之思谢谢姐姐。”
锦瑟见小姐没事儿,才放心把门关好,退到外间,柳之思于是又安然入睡。
第二日是阴历九月十六,早晨起来,回忆昨夜的经过,柳之思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可能和昨夜所见场景有关。
自从柳之思七岁那年,外祖父将这件白玉小老鼠交于她保管,每逢阴历十五,她都会梦到一只凤凰。
只是上个月的是时候,它的教导已经完成,所以这个月凤凰没有入得梦来。
但凤凰说自有神奇再护助于我,难道就是说的这个白玉小老鼠,此事蹊跷。
且凤凰第一次入她的梦时就告诉她,教导她此事,不许外传,所以柳之思从未对人提及过,就连外祖父也不知晓。
倒不是柳之思有意隐瞒,因为她怕外祖父担心自己精神有问题。
在柳之思的记忆里,她的母亲,好像就是精神有些不似常人。
那凤凰和这只小老鼠到底有什么关联?
柳之思一时却无法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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