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见远处两骑人马并排奔来,很快便离得近了,见马上分乘着男女二人,男的约三十岁年纪,生的俊朗;而马上的女子,正是十七八岁,韶华方好,着了一袭红衣,分外醒目。
此时,两骑人马到在近前,已经勒住缰绳。那男子下得马来,拱手向幻清问道:“这位先生,刚才此处晴天生起了闪电,不知怎么回事?”
幻清忙起身还礼,却不便透漏自己练剑之事,只说道:“哦,我也正在纳闷,怎么会晴天打起了闪电。”
说着,看旁边那女子,身材高挑,身姿曼妙,又生的端庄秀美,宛若仙子,幻清心下不由赞道,天下竟有如此女子!
夏幻清生在豪门之家,在京城什么美人没有见过,如今却被眼前的女子之美,震慑了心神。
听那女子笑对那男子说:“大哥,我说是晴天闪电吧,你却偏偏不信,如今这位先生便在此处,也如此说,你总该信了吧。”
幻清看那女子一笑,如悦如羞,更增美艳,不由看得痴了。
那男子看幻清样子,心中暗道,我这妹妹,走到哪里,都会迷倒人。但看夏幻清生的英俊异常,这一次例外,男子倒是没有反感,于是对夏幻清说:“那在下谢过了,不知先生在此何干?”
夏幻清这才收摄心神,说道:“我于此处,不过是在思考师父所传心法,不想正遇到贵兄妹,也算有缘。”说完便自我介绍道:“在下夏幻清,敢问兄长贵姓?”
不等那男子回答,却听那女子大方说道:“免贵,姓唐。”
那男子听妹妹回答的爽快,看了她一眼,笑说道:“夏幻清,哦,久仰大名。”
“惭愧,幻清资质驽钝,真是有辱师门。”夏幻清忙谦虚道。
那男子又说:“在下天津唐贤,这位是我二妹妹唐淑。”
眼前兄妹二人,乃天津唐家少爷和二小姐,唐家自洋务以来,家业长盛不衰,在京津一带,影响很大。
幻清能识得二人,心中十分惬意,说道:“今日真是荣幸,能于此处结识贵兄妹,不如一同进城去吧,我愿头前引路。”
三人正说着话,后面的车队赶了上来,唐贤便问唐淑,是继续骑马,还是坐车前行。
唐贤的本意是想让妹妹乘车,免得在河间城内,被众人瞧见容貌,惹得大家驻足,不想唐淑却说:“我还是骑马,咱们和幻清先生一起走。”
夏幻清正求之不得,遂牵过自己的马,和唐家兄妹上马,三人并辔而行。
路上唐淑便问夏幻清,听你说话,是京城人,如何不回京城去,在这小城有何留恋。
幻清便道:“我于此处,一面可以随侍师父,一面可以得师父直接教导,比在京城让我快乐多了。”
唐贤见幻清二十出头的年纪,当早已婚配,不图京城的锦绣繁华,定是个与众不同的人,便问道:“先生孤身一人在此,不觉得冷清么?”
夏幻清听出唐贤的话中之意,便道:“家父家母一直催着我早日娶亲,只是遇不到合适的人,所以我干脆便躲在此处,正图个清静。”
讲到婚配之事,唐淑本不该插话,不想她却说道:“幻清先生,你能这样想就对了,婚姻大事,事关终身,岂能凑合。”
唐贤只好笑道:“我这二妹妹,自幼与众不同,幻清先生,切莫见笑,只当她小孩子,胡乱言语便是。”
夏幻清忙说:“哪里,哪里,二小姐所言,正是在下所想。二小姐落落大方,让幻清佩服。”
唐淑却嫣然笑道:“看你,我说了句话,就让你佩服了。”
夏幻清趁机瞧向唐淑,二人四目对视,幻清只觉一股电流流遍全身,忙道:“也不知为何,二小姐好似天生一股让人折服的气质。”
唐贤见状,故意带住马,装作检视后面的车队,如此一来,便成了夏幻清和唐淑并辔在前。
这二人只顾着说话,一路行来,唐淑又问幻清:“看你腰悬佩剑,可是自幼练武?”
“是的,家父管教甚严,我又喜欢弄剑,不过剑法稀疏,让小姐见笑。”夏幻清客气道。
“你别谦虚,我大哥也喜欢弄剑,有机会,你们比试一下,我看看谁的剑法高。”唐淑说着,向后看了一眼,见唐贤冲她诡秘一笑,也就明白了大哥的心意。
幻清忙说道:“小姐有命,幻清定当遵从,有机会一定向大哥讨教。”
唐淑格格笑道:“我有命,你就当遵从吗?”
夏幻清见她也正瞧着自己,当即坚定的说:“当然,不论小姐有何吩咐,幻清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唐淑忽正色说:“我可不喜欢你胡乱承诺,说些轻巧的话。”
“绝不是随便承诺。”幻清说着,抽出腰间宝剑,斩向路边的一棵大树,剑气所出,一根粗大的树枝已经断落,随即立誓道:“如有食言,便似这根树枝。”
唐淑见他宝剑只轻轻一挥,便隔空将树枝斩落,心下狐疑,问道:“那你老实告诉我,刚才这里是真有闪电吗?”
“没有,刚才是我有意隐瞒,小姐从远处所见闪电,是因为我用剑气劈开了天上云层。”幻清不再有任何顾忌,诚恳说道,“只因不想暴露家师所授剑法,才没有直言,请小姐见谅。”
“这就好,我一直纳闷,晴朗天气,只见闪电,却不闻雷声,原本蹊跷。若不是你刚才斩落树枝,现在说是练剑导致,我也难以相信。”唐淑说着,又再度瞧向幻清,“不过,你也不必立此重誓,我刚才不过是戏言。”
“幻清所言,出自肺腑,不论小姐是否戏言,幻清都绝不食言。”幻清此刻,恨不能将心剖出给唐淑看,无论叫他做什么,自然都心甘情愿。”
“好吧,我信你就是。”唐淑点头道,“我来问你,除了练剑,你还会些什么?”
幻清听完这个,讪讪一笑:“不满小姐,幻清是个不学无术的人,最喜好的乃是饮酒;其次是弹琴,练剑只在其三。”
“饮酒,我也喜欢,我比我大哥的酒量还要大些,这个倒没什么。至于弹琴,你可不要谦虚,老实告诉我,你弹的如何?”唐淑问道。
唐淑直接提问,幻清知道对他意味着什么,忙说道:“等回到河间,我愿为小姐弹奏,非是幻清夸口,当今之世,幻清于弹琴,还未钦服过任何人。”
唐淑听到这里,又是微微一笑,说道:“好,咱们一言为定,你若弹的好,我便和你一曲,若弹的不好,你休想听我弹奏。”
听唐淑如此说话,幻清已知唐淑必是弹琴的高手,但想自己琴艺之高,当不会不入唐淑之耳,当即说道:“一言为定。”
唐淑浅浅笑道:“我姐姐家无人弹得好,不过好琴倒是有。”
“哦?小姐说的可是河间李家?”幻清知道李家大少奶奶是天津人,故而问道。
“正是李家。我姐夫名叫李伯南,幻清先生可认识?”唐淑听他语气,似知道李家。
“当然认识,我们有些交情,我自从跟随家师来到河间,因为李伯南常去文庙,我也常去,所以早就相识了。”幻清在普云处,多次见过李伯南,几人话语投机,相交甚好。
“李伯南没甚才华,不过和我姐姐倒是登对。”唐淑讲话,直来直去。
“哈哈。。。”幻清笑道,“李伯南虽天资有限,但为人厚道,大气,是条汉子。”
“李伯南对我姐姐很好,他们刚生下一子,眼看要满一百天,我大哥带我前来祝贺,我也来看看姐姐。”唐淑把此行目的讲了。
“这个我知道,李家有了长房长孙,正在皆大欢喜。到时候,我也会前去讨杯喜酒。”幻清讲这个,已经告诉唐淑,那日他会前往。
唐淑笑问道:“不是那日,你便不敢去了吗?”
“当然不是,只是李兄近来招呼四方宾客,家事繁忙,不好过多打扰。”幻清明白唐淑的意思,又问,“小姐可喜欢去文庙看看。”
“我也不出去了,这次时间紧,我要多陪陪姐姐。”唐淑想了想,又补了一句,“等宴过宾客,再说吧。”
幻清刚要作答,便在此时,迎面过来一群人,为首的骑着高头大马,生得健壮如牛,被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而来。
那人走到近前,不由死盯着唐淑,口水都要流出一般。幻清心下厌恶,唐淑更是恼恨。
那人却不识趣,在马上抱拳道:“这位小姐,在下方非圆见过小姐。”
唐淑却不理他,依旧前行。幻清听他就是申州的方非圆,暗道这作恶多端的贼人,今天我非给你个教训不可。
方非圆还在贱笑着嚷嚷:“这位小姐,何故不理人?”
幻清看唐淑极其厌恶,抽出剑来,向旁一挥,一道剑气便把方非圆的帽子连同几许头发削下。
方非圆在马上惊诧,有人见势不妙,忙上前对他说:“二爷,咱们赶紧上路吧,何必耽搁行程。”
方非圆嘴上还在叫嚷:“我看这一对儿男女,定然是在外面胡混,被二爷我撞见,他们倒先恼了。”
唐淑听到这话,再也忍耐不住,对幻清说:“你快打发了他。”
幻清宝剑再出,听马嘶凄厉。方非圆已经从马上跌落,原来他的坐下马已经被幻清斩杀。
方非圆刚要踉跄起身,幻清微微扬手,但听嗤嗤声响,方非圆登时又坐倒在地,但觉手脚都不听使唤,众人大骇,以为遇见了妖魔。
有人替方非圆求饶道:“先生,小姐,高抬贵手。”
唐淑不愿搭理这些人,对幻清说:“咱们走。”
幻清头也不回,和唐淑只管前行。
唐淑问他:“你刚才用的什么暗器?”
“就是普通的针。”说着幻清拿出两根,递给唐淑看。
唐淑接过,笑道:“这小东西,也能伤人,你的武功高我大哥十倍。”
“哪里,小姐何必高抬我。”幻清也知道唐贤虽然练武,但没有名师教导,必然沦为平常。
前面就是河间城,唐淑向后看看,大哥还不见踪影,便说:“不等我大哥他们,咱们进城。”
幻清便笑问唐淑:“你不等大哥他们,如此随我而来,不怕我把你劫持了吗?”
唐淑面上微微一红,说道:“你要劫持,就算我大哥在,他也拦不住。”
看唐淑略有娇羞,幻清更加心喜,二人入得城来,沿街叫卖之声不绝于耳,凡经过之地,总有人驻足观看二人。
这样说着话,已经到在李府大门之前,早有人向里通报,只见李伯南和妻子唐贞迎到门外,唐淑见到姐姐,姐妹二人亲热说话。
李伯南便问幻清,如何与唐淑一同到来?幻清便把路遇唐贤唐淑兄妹的经过简略讲了。李伯南暗笑道,正是千里有缘来相会,想幻清二十出头年纪,风流倜傥,而18岁的唐淑尚未婚配,早有意撮合二人,只在等一个机会,今番倒是便宜了。
此时,唐贤随后也已赶到,幻清见他们家人团聚,自己不好再行打扰,便先行告辞。
李伯南便说,他明日上午去文庙,让幻清不要出去,到时候有话跟他讲,幻清答应后,过来跟唐贤、唐淑辞别,随后上马而去。
唐贞见到大哥和二妹,忙让到内宅,三人亲亲热热的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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