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可不能听信她的一面之词。”孙氏没想到王张氏会出面作证,虽然眼下已经没有胜算,到孙氏还想继续挣扎,看是否有转机。
“孙氏,如今证人在此,你还有什么好喊冤的?虽然你年龄大,可是面色红润,身子骨硬朗,一看都是没有受过苦的人,反观韩玉娘,面色苍白身段柔弱,一看就是长期被你这样的人所压榨,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孙县令虽知韩玉娘受苦,但并不知这般辛苦,如今看到孙氏便格外厌恶,听到孙氏还喊冤就更加生气了。
“大人,我……”孙氏知道如今想翻案是没戏了,话到嘴边,只好咽下去,免得说错话,引来其他麻烦。
“此案审问至此,想必大家也都知道谁对谁错,孙氏和韩伊伊诬陷韩玉娘,并且伙同韩家两兄弟作伪证,行为太过恶劣,本官现在宣判……”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很清楚,孙县令就打算结案,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裴砚打断了。
“大人,在下还要状告孙氏不守承诺,私吞钱财一罪,还请大人明察!”裴砚此言一出,别说是公堂外听审的百姓吃惊,孙县令也很惊讶,就连韩玉娘也是一头雾水,不知裴砚这般状告从何而来。
孙氏也是被裴砚这番话说的一脸疑惑,不知道裴砚说的是什么。
“你有何证据?呈上来!”孙县令虽然吃惊,但并未慌乱。
“请大人先听我说完,而后再呈上证据。”裴砚并不着急拿出证据,想先把此事告知众人。
“裴举人但说无妨。”孙县令自然是允许裴砚先说后提供证据的,毕竟裴砚状告的事情大家都是一头雾水。
“说起这件事,还得从十五年前闹匪患说起,而对于十五年前的匪患,在场的长辈们应该是都知道的。”裴砚慢慢悠悠开口,一提就是十五年之事,韩玉娘对于这十五年前的事情可是一点儿记忆都没有,不知裴砚所说到底为何事。
不过,听到裴砚提前十五年之事,孙氏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孙县令看着孙氏变脸,瞬间就觉得十五年有什么猫腻。
“十五年前的匪患让很多人成了难民,这其中就包括玉娘的亲生父母。”裴砚提到韩玉娘的亲生父母,韩玉娘瞬间震惊了,而孙氏脸色是更加难看了。
亲生父母,韩玉娘想都没有想过去寻找,没想到裴砚竟然查出来了。
“当时玉娘的父母是数一数二的大财主,被土匪盯上后就过上了逃命生活,就在走投无路之际,碰见了韩家老爷,也就是玉娘的祖父。韩老爷救了玉娘的亲生父母,可土匪没有善罢甘休,一直找韩家麻烦,玉娘父母为了不影响韩家,挥泪将玉娘留下,并留下大量钱财拜托韩老爷抚养玉娘长大,韩老爷深明大义,立字为据,答应好好抚养玉娘长大成人。只可惜,韩老爷去世后,孙氏见钱眼开,撕毁了字据,私吞了钱财,虐待玉娘。大人,这里有当初所立字据的另外一份,还请大人过目。”裴砚说完,就把证据呈给了孙县令。
此时此刻,孙氏的脸已然惨白无色,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隐藏了十五年的秘密竟然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被揭开了。一旁的韩伊伊和韩氏三兄弟听到这件事,一个个也是十分震惊,毕竟这件事他们从未听孙氏提起过。
“孙氏,你可认罪?”孙县令拿过字据一看,知道裴砚所说句句属实,顿时怒火中烧,质问孙氏。
孙县令本以为孙氏就是个虐待养女的悍妇,不曾想竟然还是个不守诺言,贪图钱财的贱妇,怎会不生气呢。
“大人,依照律法,玉娘无需对孙氏尽孝,这个案子也牵扯不到孝顺之礼,大人尽管依法处置便是。”若说之前给孙氏定罪,韩玉娘多多少少终究会遭人非议,眼下可决计不会再有人说韩玉娘的不是了。
“这个孙氏心肠竟然如此歹毒,不光私吞了玉娘的钱财,竟然还虐待玉娘,真是不知羞耻。”
“坏人就算是老了,也是坏的,不然为何孙氏还口口声声喊冤,想送玉娘进大牢。”
“玉娘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这个孙氏就应该浸猪笼。”
“……”
百姓们议论纷纷,个个控诉着孙氏的罪行,孙氏此刻面如死灰,就等着孙县令定她的罪了。
“罪人孙氏,贪图钱财,撕毁承诺,虐待养女,诬陷养女,依律判处终身监禁,韩伊伊与孙氏同流合污,一心要置韩玉娘于死地,判处终身监禁。韩老二韩老三作伪证,判处一年牢狱之刑。”孙县令很对几人做出判处,心中格外舒坦,毕竟惩罚了恶人,多多少少会有些成就感的。
“大人,冤枉呐,我都是听信孙氏的谗言才会对玉娘做出这些事情,请大人明察,请大人明察。”韩伊伊可不想一辈子永远呆在牢房,她还年轻,还没有嫁人,所以韩伊伊此刻顾不上什么母女情分,开始为自己脱罪了。
韩伊伊这番话,当真是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孙氏,孙氏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女儿,竟然如此翻脸不认人。
“韩伊伊,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孙氏眼下气急败坏,心情五味杂陈。
“这一切都是你逼我做的,我才不要跟你一起老死在大牢。”韩伊伊此刻已经发疯,红着眼睛说道,更是直接连娘都不称呼了。
“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若不为了给你谋个好前程,我会去这么做?”孙氏此刻的心情,真的是特别的难受,她苦心经营一切为的人,到头来竟然反咬一口,这种感觉真的太难受。
“为了我?只怕你是为了你自己?大人,这些事我都是被逼的,还请大人重新定罪。”韩伊伊如今根本管不了那么多,只要有一线希望脱罪,她都得争取,哪怕是让她和孙氏断绝母女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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