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杰一抱拳道:“承让!”说完又一闪身,回到了凉亭中,仍然站在原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而那三只狼并没受太重的伤,一瞬间也跳了起来,他们面面相觑,似是不相信世间有这么厉害的人物。
太尉微笑着对三只狼道:“三位武功极高,令老夫开了眼界。”这话表面上是在恭维,但却多少含了点奚落。
三只狼只是绰号,他们各有名字,年龄最大的郎大道:“自我们兄弟与三只豹打成平手后,自信天下无敌,没想到出了这么一个少年英雄,佩服佩服。”声音沙哑,极为难听,而且这“佩服”说得也是极为不真诚。
三只豹?时迁有些惊讶,原本听过三只狼,这怎么又出来三只豹?还能与三只狼打成平手?
沈玉杰道:“三位郎兄弟已归太师府,走了正道,今日比武就此结束。那三只豹还在江湖为恶,但他们比三位郎兄弟在江湖上走动少得多,近几年未见其踪迹。若他们再在江湖上为恶,在下必定饶不得他们。”
太师给沈玉杰倒了杯茶,道:“佩服,佩服!原来世间还有如此高手!太尉之幸,朝廷之幸!来,老夫以茶代酒,敬沈大侠一杯!”
沈玉杰态度终于带了些恭敬,以礼数接过,一饮而尽,道:“以后还望太师多多提拢。”
太师对他的态度极为满意,道:“以后你跟着太尉,前途不可限量!世间盗匪横行,以后剿匪,少不得大侠的助力。”
沈玉杰道:“在下义不容辞。”
三只狼又隐伏于原处,二位朝廷大员闲聊片刻,高俅告辞离去。太师将时迁安顿好后,着他多歇几日,待真正的生辰纲到时,一起领赏再行回去。
时迁这几日心情有些压抑,他原以为自己的武功已经颇有基础,正在向着顶尖水平大步迈进,但没料到这世上竟然会有这么强大的人物,别说这个沈玉杰了,就是这三只狼,恐怕随便一只都能灭了自己。在太师府闷了两天后,他才走出了府门,准备在在东京城闲逛散心。
这开封府果然热闹,比大名府尚繁华许多。这日无事,时迁想起了一事,那京城著名歌妓李师师岂不就是在这开封?他一时兴起,一路打听着开封的青楼,直奔而去。
如果是在现代社会,凭以前张越的性格,无论如何都不会接触此类人,如今到了古代,青楼都是合法存在的,他虽然仍对此一行业嗤之以鼻,但这李师师实在太有名了,忍不住想去一观其容。
来到青楼,时迁的心还有点忐忑,自己居然也有了这样的经历。当然,他是绝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的。进入青楼,一名中年妇人迎了上来,笑道:“欢迎公子!公子已经久未来了,不知是不是把姑娘们都忘了?”
时迁一愣,心道:“我什么时候来过?她是不是认错人了?”口中道:“在下今日是初来此处,以前并没来过啊。”
妇人笑道:“原来是第一次来,你瞧我这记性。那就没有相好的了,我给公子介绍一个好的。”刚想叫人,时迁忙道:“请问你这里有没有一个叫李师师的姑娘?”
妇人笑得更浓,道:“还说是初来,怎就知道我们这里最美丽的姑娘?公子稍待,我去唤师师出来。”
时迁的脸被她说得通红,有一种想逃掉的冲动。可一旦离开,就错失了看到李师师的机会。没多久,妇人领着一名少女走了出来。
少女眉目端庄,举止优雅,若是在街上看到,必会以为是哪家大家闺秀——甚至大家闺秀也比不上她的仪容。时迁心里跳得厉害,他没料到自己当真见到了这个连天子都能迷住的著名歌妓。
妇人道:“师师啊,好好陪陪这位公子,我就先不打扰了。”说完,她转身离开了。师师微微一福,道:“公子随我来。”
时迁心里更加紧张,据他所知,李师师只是歌妓,唱歌而没有其他服务,若有——他倒不是非得端着君子之姿坐怀不乱,而是另一个少女已经占据了他的心,他绝不想做对不起她的事。他硬着头皮跟李师师来到了她的房间,依其言坐在了椅子上。
“公子想听什么曲子?”李师师问道。
时迁哪知道这古代的曲目?便道:“挑你擅长的唱一首便是。”
“那我即为公子唱一首《凤求凰》吧。”说完便抚琴开口,歌声婉转而出,室内传遍妙音。
眼观美色,耳听佳音,果然是绝好境界!时迁第一次感受古代歌舞,心情大好,不由暗叹:难怪官家都喜欢欣赏歌舞,原来意境的确不错!而且只是唱歌,没有其他项目,让他这来自于现代文明社会的人也不至于感受尴尬。
一曲歌罢,李师师微笑着问道:“公子可还满意?”
时迁忙不迭地点头道:“满意满意!唱得实在是太好听了!”
李师师站起来微行一礼道:“多谢公子赞誉,实为小女子之万幸。”
时迁问道:“难怪赵官家会喜欢来这儿,果然让人心情愉悦。师师姑娘果然才貌双全,冠绝京城。”
李师师一怔,道:“赵官家?那是谁?”
时迁也一愣,道:“你不知道赵官家?”
李师师摇了摇头,道:“我熟悉的客人里,并没有赵姓之人。所见客人,多半未通姓名,或许其中有哪个官家姓赵,我并不知晓。”
原来宋徽宗还没来过!但估计也是不久的事了。
时迁决定暂不再提此事,问道:“师师姑娘是否想一生都在青楼之中?”
李师师叹了口气,道:“我自从在青楼长大,以艺为生,如何不在青楼?穷儿郎多听我几呀都难,富家公子谁肯为一歌妓赎身?古时故事倒是有那传奇情爱,我自己可不敢指望。”
时迁暗暗叹息,此时他的脑海中现出容梦的影子,虽然不知容梦的意思,但也不愿随意在他处留情,自是不能以自己之力去带师师离开这风尘之地。他刚想安慰师师几句,忽然隐隐听得隔壁有声音传出——
“他日这东京,便是我们把酒言欢之地,你也会在这里有高位可坐,如此可好?”
“哈哈……将军如此抬爱下官,下官必将效犬马之劳!”
什么情况?时迁九阳真气开始流转,耳力瞬间提升,立即听出其中一人不是汉人口音,与此前说汉语的金人口音极像。是金国人?他们怎么会出现在青楼里?他们准备干什么?时迁隐隐感觉不是什么好事,更加集中了精力去听隔壁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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