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梦娜迅速抬头向那个方向望去，只见一抹墨绿色的裤脚，和略带泥土的鞋后跟一闪而过。
但不等刘梦娜前去查看，地上的二人已经站起来想跑。
刘梦娜转身伸手一抓，一把从后方抓住二人的衣领。
再一转手腕让她们转了个圈面对面，最后猛地把两人往中间一撞，让她们来了个对对碰。
咚的一声，两人的额头结结实实撞在一起，顿时响起阵阵哀嚎。
“哎呦疼死我了！”
不消片刻，一块红印便在她们的额头上浮现，疼得她们眼泪都飚了出来。
刘梦娜嘴角微弯，潇洒将她们拉开，好整以暇道：
“想跑？做梦！过来给我和奶奶道歉！”
话毕掐着两人的后颈，将她们往监控室提溜。
王慧和小玉吓得腿都软了，一边踉跄而行，一边瑟瑟求饶。
“姐…姐我错了…放过我们吧…”
刘梦娜无语骂道：“呸！谁是你姐！都能做我妈了。这些话给我奶奶说去吧！”
围观的群众见她们过来，纷纷自觉让开一条路让她们进去。
进了监控室，刘梦娜将小玉两人，推到赵桂香和方贵平面前。
“奶奶，经理，我把人找来了。”
方贵平见自家员工像过街老鼠一样被人喊打，自己都觉得丢脸。
于是肃起表情厉声喝道：“王慧，你咋教育你表妹的？就这样对待顾客？还不给顾客道歉！”
王慧和小玉都低头搓着手，尴尬无措，又紧张担忧。
被方贵平一吼，两人齐齐打了一激灵，抬头向赵桂香哭着道歉求饶。
“姐姐...奶奶...是我们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求求你原谅我们吧。”
方贵平为赵桂香端来一把椅子，刘梦娜扶赵桂香坐下。
赵桂香端坐在椅子中，双臂叠交在胸前，昂首挺胸，气势十足地问：
“你哪错了给我们说说？那衬衣到底是咋回事？”
事到如今，小玉明白自己瞒不住了，只好抽抽搭搭啊地承认：
“奶奶我...我一时糊涂啊...我想让你们买我的衬衣，但是你们没买就要走了...
我...我一急就...就自己偷偷把衬衣弄破，想让你们买下来。
要是我再卖不出去，我这工作就保不住了...”
刘梦娜立在赵桂香身旁，冷笑一声，“呵，你以为这样诬陷顾客就能保住工作？
做买卖要双方都愿意，哪有你这样卖不出去就恶心人的？
像你这样的人应该送到局子里好好教育一下。
现在我们有监控作为证据，完全可以把你交给民警，告你侵犯公民的名誉权。”
虽然不确定小玉的行为是否能够构成民事案件，但刘梦娜从前没少在新闻里听到这些说辞。
只要能吓吓她们也是好的。
小玉一听刘梦娜要告自己，顿时傻了眼，再次和王慧一起伏地求饶。
“姐姐，奶奶，别啊！你们想让我干啥都行，别把我送局子里啊！”
“我表妹还小，刚从乡下来的不懂事，求求奶奶给她一次机会吧！”
赵桂香和刘梦娜听她们嚎了半天，耳朵都吵疼了。
方贵平给赵桂香递了杯水，赵桂香喝了几口，清清喉咙爽利地说：
“行了别在这嚎了。刚从你们经理已经发话了。
你俩卷铺盖走人。你们跟着经理去办手续吧。”
王慧两人霎时愣在当地：“啥？”
“我们俩都？”
“没错，还愣着干啥。经理，你找人去处理吧。”
赵桂香话音刚落，王慧突然捶地站了起来：
“凭啥我也要开除？这事又不是我干的。
她就是我一远房表妹，跟我没啥关系啊。”
小玉心里咯噔一声，亦站起身难以置信地瞪着王慧：
“姐，你咋能这么说？我妈可是你亲小姨，我们咋能是远房亲戚？
当时我妈把我交给你的时候是咋说的？你现在要跟我撇清关系？”
“胡说八道！”王慧向小玉倾着身子，吐沫星子乱飞：
“平时我是咋教你的，你就给我做出这样的事出来，完了还要连累我。
我倒八辈子的霉喽，咋能有你这样的亲戚。以后你的事我再也不管了！”
两人骂着骂着，竟然互掐起来。
刘梦娜被吵得不堪其扰，干脆扶赵桂香起身，向方贵平道：
“经理，这件事就麻烦你了。还有，那段录像给我拷贝一份我收着。
等过几天那两个人被开除以后，我再把录像还给你。”
方贵平谨记着贺野的嘱咐，她们有任何要求都满足。
于是他应了一声，便让工作人员拷贝了一份监控录像给刘梦娜。
“姑娘，录像在这了。希望你和你奶奶不要因为这件事影响心情。
如果想买衣服，我陪你们再去逛逛，一定让你们买到满意的衣服。”
方贵平热情真诚的道歉和邀请，但刘梦娜和赵桂香却不领情。
“算了，气都气饱了那还有心情买衣服。
宝宝咱们走吧，折腾了一上午我腿都疼。”
赵桂香说罢，刘梦娜点点头，便挽着她的胳膊向外走去。
方贵平急忙赶上去，“我送你们出去！”
在离开商场的一路上，方贵平又是各种道歉说好话，终于让祖孙俩消了气。
把她们送上公交车后，方贵平才离开。
坐在车上，刘梦娜回想起刚才的事，觉得有些奇怪。
“奶奶，那个经理为啥对我们这么好？”
赵桂香没有多想，直言直语，“他的员工做错事，他当然得对我们好点。
要不然我们把这事儿宣传出去，他们的名声就臭喽。”
“我们又不是啥大人物，身边也没几个人能来这里买东西，他根本不用怕。
而且一开始那两个售货员根本不让我们看监控。
后来经理一来，突然就让我们看了，态度还这么好。中间一定有啥事情。”
刘梦娜又想起那抹一闪而过的裤脚，更加肯定自己的感觉。
赵桂香听了她的长篇大论，不耐烦地说：“想那么多干啥，事情解决就行了。
宝宝你别想了，休息会儿吧。等回家了奶奶给你做猪杂米线。”
刘梦娜不想让奶奶再操心，于是应了一声，靠着奶奶的肩膀闭上眼睛，心中却想：
那个偷偷帮他们的人，到底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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