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的好那是军区大院里面以及原来学校里面公认的事实,哪怕是那种娇娇软软特能引起人保护欲的好看,也依旧在这种情感懵懂的年纪引起一大片男生的注意。上高中的时候也有男生跟她表达过爱慕,但那都特别的含蓄婉转,递个小纸条或者写上一首诗来表达爱慕,最多也就是拦住她磕磕绊绊的说一句:“温婉同学,我们能做朋友,进一步了解吗?”被她一拒绝绯红的脸转身就跑。
哪像陆东平这样没脸没皮的,张口就是我想跟你处对象,把你拐回家。
陆东平说完之后也有点害怕,害怕把人吓跑了,提着心等了半天,然后被狠狠踢了一脚:“陆东平,你这个臭流氓!”温婉长这么大没骂过人,臭流氓这个词已经是她的极限,觉得非常难听的那种了。
陆东平没忍住,爪子终于伸了出去,去拉她的手:“怎么就流氓了?上面那位老人家说了,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搞对象那才是耍流氓。我这是真心真意奔着结婚去的,怎么就耍流氓了?再说了,我们这还没处上呢?”
刚刚摸到那软乎乎的手就被温婉凶巴巴的甩开然后送了他一巴掌:“你离我远点!”老温啊,你闺女遇到流氓了,还是很会耍无赖的那种,咋办?/(ㄒoㄒ)/~~
离远点?那肯定是不能。
“婉婉,我是真的喜欢你,想跟你处对象,想过一辈子的。”
温婉才不信:“我们才认识多久,你就喜欢我了?你喜欢我什么呀?喜欢我干活慢还是喜欢我懒?我跟你说陆东平你不能这么肤浅,我拿你当朋友的,不能连朋友都做不成你说是吧?”
陆东平挠头:“喜欢你长的好看行不行?”
“陆东平你可真肤浅!”
什么玩意?怎么就肤浅了?
“我实话实说你又不高兴了,哪个男人不喜欢好看的,那都是第一眼看上了才会想着念着,才会想着更近一点。你是挺慢的,这不是刚来我们这不适应吗?懒?我也没发现你懒啊,就是干活慢一点不也什么都在学着干吗?”
温婉气呼呼:“那我要是一直不适应呢?要是一直都学不会呢?”
“那我就养着你呗!找对象又不是为了干活的,我自己又不是干不了活。”
温婉信他个鬼。
一度想把自己手里的搪瓷缸子砸他脸上,满嘴胡说八道的狗男人,脸还厚的要死。她还在想,难得遇到个这么热心能给自己帮忙的,没想到打着这样的主意呢!她是想找个地方过清静日子,可没想过换个地方就把自己给送出去了。
温婉不说话了,伸手去他手里拿手电:“给我,不要你送了!”
“不给!你不答应就不答应,跟我送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想跟我处对象,那你就假装不知道,之前咋样之后还咋样不就行了。”
温婉翻白眼,还能这样?陆东平你真高级。
干脆也不理他了,一脚把路上的石头踢飞出去老远,眼看快到知青点了她才道:“陆东平,我不会跟你处对象的。”
“什么意思?因为我是山里人,你瞧不上我?”
温婉叹气:“不是因为你是山里人没瞧上你,而是因为我没想过要谈对象。”
“为啥啊?”陆东平更不明白了。
温婉一把从他手里把热水壶拿过来,恨恨开口道:“因为你们这些男的都是猪!”
没能靠得住的。
老温那会儿跟她妈妈感情多好啊,谁不羡慕,可最后又怎么样呢?老温隐瞒了过去,给她用谎言编织了个美丽的网。
以许家的实力,许如茵的样貌,什么样的找不到,找了个一穷二白的老温,然后呢?以为自己捡到宝了,其实根本就是别的女人用过的了。
陆东平叹气:“好了,我知道了,我是猪。你不想谈就不谈吧。”总比不想跟他谈来的强。这根本就是还没有开窍呢,没关系,慢慢来,他总能让她开窍的。
“明天我去公社,没法陪你去山上,你一个人小心一点,早上早点去我们那吃饭知道不?不要因为这会儿咱们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就不去了,别让我来逮你啊!”
温婉没理他,借着手电光进了屋,麻溜的关门。
手电她没拿回来,她拿回来了陆东平回去的时候咋弄?
但是进了屋她就后悔了,她也看不见,屋里没有灯!
摸了半天才摸到下午她倒水的盆子,凑合着洗了洗爬上床然后再摸到从陆东平家端回来的瓷缸子,抿了两口糖开水,甜丝丝的。
她坐在那里愣了半天然后才钻进被窝里面。瞌睡一向很多的人难得的失眠了。大概是没见过那样胆大脸厚直接的人,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陆东平那句:“我喜欢你,想跟你处对象。”就连做梦也是那句话。
真的是,处对象这种事情,他是怎么做到那么直接就开口的。
陆东平关了手电在知青点外面站了好长时间,然后才垂头丧气的往回走。
他后悔了,他不该那么老实的跟小知青把话挑明的,这下很有可能朋友都没得做了。
小知青脸皮薄,知道自己的想法怎么可能还跟以前一样。
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早上不等天亮就起了,比上学的陆东临还起的早。
一口气跑去了公社,公社那边还没开门呢,然后又跑去民兵营训练场,发泄了一通才又回武装部,请假!
被人狠狠取笑了一通之后他如愿以偿的请到了一个礼拜的假,然后风风火火的再回队上。
回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老高了。
张红英正准备锁门去地里面扯猪草,看见他一愣:“咋这个时候回来了?”
“有点事!”陆东平四下瞅了瞅:“你们都吃过饭了?温婉呢?来了没有?”
“没有。不知道啥意思,饭煮上的没来吃,就那点,让你爹顺便给解决了。”要不是等温婉过来吃饭 ,他们早出门干活去了,耽搁到现在。
陆东平心里有数了,问她要了钥匙,她前脚刚刚走,陆东平后脚就跑去了知青点。
知青点两间房,一间是从外面锁上的,一间没有。
温婉住的那间屋子没有上锁。
他心里顿时就松快了几分。
伸手敲了敲门:“温婉!”
温婉迷迷糊糊的听见他的声音烦躁的捶床,又做梦了,又梦见陆东平了,要命了!
手砰的一下砸在床头,疼的她一下子清醒过来,外面的太阳从门缝和窗户缝里照进来,屋里亮堂堂的。
她看了一下手表,快十点了?(⊙o⊙)
没有人喊她,她也没有听见刘常青他们的声音,稀里糊涂的竟然睡到这会儿了?
正准备起身,门哐的一下就被推开了。
她吓了一跳,陆东平自己也吓了一跳。
他敲门来着怎么把门直接给推开了?
“你晚上睡觉没有闩门?”
他忙不迭的把门重新给关上,站在门外面动都不敢动一下。
温婉麻溜的把毛衣和毛裤套身上,边穿衣裳边回答他:“闩门的,昨天晚上回来晚了,黑乎乎的我给忘记了。”
把棉衣棉裤穿好,穿好鞋子,然后才开门,看到陆东平的一瞬砰的一下又把门关起来,属于昨天晚上的记忆一下子又全部纷涌着挤上来,让她脸烫的跟架在火上面烤似的,半响才稍稍平复一点,磨磨蹭蹭的重新开了门。
不敢抬眼跟陆东平对视,低头留给他一个头顶,辫子还是昨天的辫子,都没有打散,不过给她滚的毛乎乎的。
“你不是去公社吗?没去?”
陆东平才不会告诉他自己请假了。
“我要是去公社你打算几点起?早饭不吃了?”
温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意外,昨天晚上睡晚了,早上睡死过去了,刘常青他们起来我也没听见动静。”
说着,借机转身去兑了水洗漱。
睡晚了?昨天晚上回来的也不是太晚啊?陆东平眼睛一亮,是因为自己的话失眠了?这是听进去了一些?
温婉拿了木梳将辫子打散,一缕一缕仔细的理顺,重新又编起来。
陆东平扎在外面,靠在门口看痴了。
原来女人梳头也能这么好看的。
他想天天都这样,喊她起床,看她梳头,然后再一起出门。
他突然有些不敢再看下去不敢再想下去,轻咳一声:“我先回去了,你收拾好了就过来,给你留了饭呢,等你吃了饭好出门。”
温婉点点头,然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想说不用等了,但是陆东平已经不在门口了。
捋着头发的手顿了顿,都这样了还要去搭伙吗?搭伙的话意味着天天都能见面,还是一天几次的那种,有点怪怪的。可是不搭伙,要回知青点这边继续,她觉得她跟刘常青他们开不了口了。
坐在那里愣了半天,长吁一口气,拿着陆东平给的茶缸子和热水壶锁门,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
不久就吃个饭么,有什么呀,她给了钱的。
仰脸看了看天,太阳真的老高了啊,她竟然一觉睡到了现在,还让人等着自己去吃饭,这得耽误人家多少时间,误人多少工啊?
陆东平回家之后,抱了柴火进屋,添了水在锅里,去自留地里面砍了颗白菜拔了两根蒜苗。
把白菜削了洗了丢进锅里,趴案板下面舀了猪油放水里。
然后又跑去堂屋里面舀了大半碗白面,正准备出屋的时候又倒回去,去了张红英屋里,把抽屉弄开,摸了两个鸡蛋出来。
趁着锅下面有火,他把面活了,揉好。
然后将鸡蛋打进锅里。
出门瞅了一眼,看见下面小河沟那边的身影笑了笑进屋,看着锅里的荷包蛋凝结了,他将那块拳头大小的面团擀开,然后一点点的揪成面片丢进锅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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