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及
原本今天就想给这二人送去的，可卖菜的时候没收住，等收摊了才发现剩下的菜不多了，要送礼，虽说也够打眼，可林微晴却觉得太小气，这才改了主意，准备从市里回来的时候再送去一些。
“不是，丫头，不是我要。”陈文渊一着急，就说了这么一句，话音一落，林微晴懵了，一旁的叶弘毅和狄家父子也懵了。
刚刚不是这人说他要的吗？怎么一转眼又变成不是他要的了？
陈文渊见这几个人的表情不对，这才意识到刚刚说错了话，忙又解释道：“是我要，但不是我家要。”
见林微晴还是一脸不解，陈文渊叹了口气，这才将事情细细解释了番，“是我们单位过年发放福利的事，以前都是发放饮料和日用品啥的。可今年饮料厂停工了，如果再发饮料之类的，就得去市里联系，这么一来，成本就高了上去。再一个从市里到县里怎么说也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这个车费再算里面，那成本就更高了。你说，往年吧，每个人都能发一箱饮料，然后又是毛巾又是肥皂之类的，现在成本上去了，有饮料，那日用品啥的就得减。这，这……”
陈文渊又是一声叹息。
发福利这种事，如果多了，咋都好说，但如果少了，那可就成问题了。
“是要春节用吗？”林微晴突然询问，同时也表明了这件事可行。
“对，就是春节前用。”陈文渊立刻点头，又问道：“丫头，那这个菜钱是多少？”
“对外买，那肯定是贵。但是陈叔要的话，可以便宜些。”林微晴顿了顿，瞧那样子似乎是在计算什么，片刻后抬头，看向陈文渊，说道：“也不算多的少的，就全都统一价，五毛一斤吧！”
“啥？”
“什么？”
“啊？”
在做的几个人全都震惊了。
这个价格，是真的不贵。
转眼，大家就同时认定，林微晴肯定是赔钱卖的。
“丫头，你，你这……”陈文渊为难的看着林微晴。
这种时候，他明知道对方是在看自己的面子做赔钱买卖，可拒绝的话又怎么都说不出口。
五毛钱买菜，那是便宜，但如果是为单位购买福利用的话，这个价钱已经是最高价了，再高，单位不能给批了。
毕竟，作为福利的东西，总可能一样青菜就只拿一斤吧！
“陈叔，咱们这是买卖不成仁义在，你们要是能接受，那咱们就接着往下谈，要是还是觉得贵，那这可真就没法谈了。”林微晴摇摇头，摆出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来，“就这个价钱，还得是你们至少提五百斤以上的菜才行，少于五百斤，五毛钱可拿不下来了。虽说咱们关系好，可我总不能赔钱赚吆喝，您说是不？”
五百斤，是二百五十块钱。
二百五十块钱这个额度，倒是真不高。
陈文渊想了想，一狠心，“那行！丫头，你，你等着，明天早上我给你准确的信儿，成不？”
“不成，我今天晚上得赶去市里面。陈叔，你这面得抓紧，最好是今天晚上就能给我个信。”
这个林微晴还真不是拿着对方，而是她是真的要赶着去市里卖菜。
这么好的机会，要不多卖点钱回来，回头她拿什么买饮料厂啊？
虽说贷款是能运作了，但能贷出来的钱，那可是要带着利息还回去的。
此时此刻，林微晴可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是有钱人了。
因为心里装着事，陈文渊也没心思吃饭了，随便对付两口就急匆匆的离开了小饭馆。
林微晴一行人也没在小饭馆待着，左右有卡车在，便一起坐卡车去了方大成家。
卡车里剩下的那点菜都给方大成家送过去了，要不然放在车上放一晚上，非得都冻成冰棍不可。
去方大成家送菜的功夫，老成也回了家，将林微晴送的青菜都送家里去了，又说了自己要去市里一趟，得元旦才能回来。
老成的媳妇儿和方大成的媳妇儿一样，都是家庭妇女，不上班。
长得不算太好看，但性格好，一听这话，赶忙给老成添置了厚衣服，又拿了厚衣服，生怕冻着他。
快到五点时，陈文渊赶到了方大成家，一头的汗，说话都有些喘，显然是蹬自行车太快了。
陈文渊一进屋，连帽子手套都来不及脱，直接冲到林微晴面前，问道：“丫头，我，我这，还，还来得及吧？”
“来得及，来得及，陈叔，你先缓缓气，我们这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林微晴哭笑不得，她哪想到陈文渊竟然能急成这样。
另外也是林微晴没想到陈文渊这一回去研究，竟然研究了小两个小时。
陈文渊脱了外套，缓缓气，总算是顺过来了，这才说道：“丫头，你的那些菜能有多少斤？我们能多订点儿不？”
“多订？”林微晴一怔，“那是要多少？”
“你那要是能有这么多的话，我们就要五千斤。这个还是最少的，要是明天还能定的话，估摸着还得再来个三四千斤应该不成问题。”
五千，再来三四千，这就是小一万斤了。
这个数目饶是林微晴听了也是被吓了一跳，其他人更是忍不住的倒吸凉气。
方大成震惊之余更是意识到这些菜肯定不是陈文渊一个单位要的，再加上他之前听老成提到了林微晴在钢铁厂卖的菜价是一块五，这里外里，一斤就差了一块钱呢啊！
“老陈，丫头这是看着你的面子，才给你们单位一斤五毛钱的价儿，你可不能瞎搭估。人家丫头在外面单卖，一斤菜可一块五呢啊！”
“我，我没说是五毛钱卖的啊！”陈文渊急了，赶忙和林微晴解释，“丫头，你的这些菜，我都是按照八毛钱定的价，你看这个价钱行不？”
呃，买菜的主动给卖菜的涨价？
林微晴眨巴眨巴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方叔，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怕我亏着，不过没事，五毛钱一斤往外批发，我就赚得少点儿，倒也不至于亏。至于陈叔你刚刚说的价钱，也不是不行。不过如果整体能超过一万斤的话，我就还按照五毛钱的算。只不过这个搬运的工作，可能就得你们自己找人来了。我要是雇人干这些活，那还真得是八毛钱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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