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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看我像人么？”
“像。”
“那你为什么不能抱我一下？我的身体可软了，还很香，还很暖。”
“我是出家人，不近女色。”
宁青娥对江流儿了个翻白眼…
…
“归根结底，你就没把我当人！”
“娘子你怎么这样说呢？”
“我想跟你一起喝酒，你从来不让。”
“酒喝太多了对你身体不好。”
江流儿劝阻想要偷酒的宁青娥。
却忘了，他也曾是个和尚。滴酒不沾。
…
“如果治不好我家娘子，我杀了你这个庸医！”
“如果治好了，你会爱我吗？”
“......治好了做牛做马！”
“那权责不对等啊，这不是人的待遇。”
“什么意思？”
“您看我像人么？我是个人，不是机器也不是奴隶。救死扶伤是我的职业。请你冷静下，不要对我说些奇怪的话。”
江流儿淡定地救死扶生，丝毫不惧。
…
“你娘子真的不是人。她像人是因为修行了千年，有法力。”
“我知道。”
“那你应该迷途知返，早日跟她断绝关系。”
“嗯。大师你能不能像个人啊？你不要附身在螃蟹上跟我说话。”
“我是人。你不要被法相迷惑。自古人妖不两立，天地伦常，不可逾矩....”
“我娘子不管是什么变的人，干的都是人事。你是人变得豺狼，说的却都不是人话。”
“人话是什么？”
“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
江流儿在在客栈怒斥一个江湖骗子呢。
…
“您看我像人吗？”
“傻妹妹，你再像人，在我面前还始终是条小青蛇呀。像不像人重要吗？”
“我也不知道重不重要，我喜欢上了一个和尚，我想跟他好，他不理我。我担心是因为我还不够像人。”
“和尚不是一般人。和尚本来就性冷淡，跟你是人是蛇没关系。”
“那为什么他要当和尚呢？”
“因为他不想当人。”
宁青娥和一个小丫鬟的对话。
…
“佛祖，您看弟子还有多久才能跳出三界，斩断轮回，无苦集灭道。”
“佛祖，您听得见吗？”
“佛祖，您看我像人么？”
“佛祖你掉线了吗？”
......
江流儿在青灯古佛前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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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无情耶？鱼虫无情耶？非也，人非草木鱼虫，安知万物无情。然太上忘情，圣人忘情，最下不及情。何谓人，何谓妖？有情妖，无情僧，似人非人，似妖非人，孰像人乎？
江流儿又喝了点酒开始胡写日记…
山怪吃了个胖和尚。
"定是个酒肉和尚！”山怪没见过和尚生的这般胖，胖得有些无理，胖得让他差点被噎住，折辱了自己天玄地玄玄洞大王的名号。
拍拍肚皮，山怪看着眼前这林林小庙，看到了堂前没脚的叶，看到了贡桌上的小鼠，有些懊恼“这庙里就这一个和尚呀？”
他吃的时候是没在意的，他就是一个山怪，哪有那么多规矩，但断了这庙的香火，却不是他玄洞大王的所为。
山怪想把和尚吐出来，但那和尚已经换了排场，在自己的五脏庙里安了家，是怎么也请不出来了。
山怪想走。
可是平日里脚下生烟，急如律令的他却迈不出步子。
"大不了还你一个就是了"
说着山怪走进了庙，把香换上，抓住了小鼠，扫起了刚才缠住他脚的落叶。
…
"听说名刹寺里来了位新主持？"
"你才晓得？我前几日去，那里早变了光景，香火现在好的很,就是名字也换了"
"换成了什么？"等着挂榜的秀才没想，自己只是赶了次考，就生了这么多事
"我想想，哎！换成天玄寺啦，还是个俊俏的主持，但是面善的多，法号呀叫玄奘大师"
…
我爱上了一个寺庙的的一个和尚。
爱上和尚不算什么稀罕事儿，这年月尼姑爱和尚，妖女爱和尚，公主爱和尚，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爱和尚，就连我这种青楼妓女也爱和尚。
与其跟那些个写了几篇淫词艳章便觉得自己才华横溢的书生花前月下，倒不如来寺里听听经，吃两顿斋饭，还来得自在。
那些个自诩文人雅士的，要么嘴上嘟哝着“卿本佳人”，痛心疾首上下其手，要么信誓旦旦“黄金榜上着姓名，跨马乘风续前情”，不外乎名落孙山，见异思迁。青楼妓女投资赶考书生，风险太大。我见过听过太多姐妹前辈血本无归最终落个凄惨悲凉的故事，老娘才没那么笨。
入行时听师傅说过，这人呀，有三看三不看。别看他说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别看他眼前在做什么，要看他早先做了什么。别看他一时做了什么，要看他一直在做什么。
我这师傅也是个糊涂的，嘴上道理说了一箩筐，到最后还是被个穷书生骗去了半辈子积蓄，要不是楼里姐妹多，老板也于心不忍，她估计得跳河了。后来她再也不跟我说这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我寻思她大概是觉得不好意思。
其实这也怪不得她。
历来绝不缺这些看似睿智实则废话的俗话，被洗脑也很正常，但当成做人做事的原则，那几乎是没有好下场的。另外，人嘛，哪个不稀罕点甜言蜜语的，男人女人都不能免俗。后来我师傅心灰意冷，三十郎当岁还没赎出去，老板问她意向，她说在楼里挺好的，要是嫌她吃闲饭，她就不再接客，改做先生。她学识不错，琴棋书画也都拿得出手，教教刚入行的雏那是手到擒来。老板笑笑应了她。
有师傅的前车之鉴在，我对书生没什么好印象。金榜题名的有几个怀了为国为民的心思？圣贤书读了一箩筐，归根到底跟我那蠢师傅没什么两样。我唯独佩服的一个书生，忘了叫什么名字，当时在楼里喝酒，偎红倚翠，醉后吐了两句话：万卷之道标榜久，何人曾得大圣名。这话说得通透。
书生渐渐遭人嫌弃，这城里大姑娘小媳妇就开始再寻觅其他。首先道士不行，整日里吃那些黑白红绿的破泥丸子，要么吃个五石散发狂发癫，不知什么时候就得撒手人寰。况且大多数道士求什么长生，我这辈子遭得苦还不够，把下辈子时间拿来继续受？大夫也不太行，且不说人数少，自小背药方背歌诀，我怕牵牵手能给号出个喜脉来。至于什么侠客义士，纯属话本听多了痴人说梦。和尚就这么进入了人们的眼帘。
爱和尚的风潮不知从何时何处刮起来，我猜是从宫里。哪朝哪代的皇族里不出个道士尼姑的女眷，那这个朝代肯定没故事。
离我最近的寺庙叫寒隐寺，在城外白山上。白山不高，但山形奇崛，颇有俊秀之意，山下有水曲流环绕，倒引得不少文人骚客踏足。我的和尚也在那里。
那日里晴光正好，我几个姐妹懒懒地起了，妆也没梳，倚在栏杆上边晒太阳边碎嘴。
虫娘说：“哎，你们听说了么，三十里铺的一个小娘，吵着闹着要寒隐寺的一个和尚娶她，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魇，听说她爹连笤帚都抽断了三根，愣是没让那小娘醒过来。”
翠娘抓了一把果子，边嗑边道：“这有什么稀奇的，哪个深陷爱河的不得闹他个八方风雨漫天雷，不然怎么显得她深情。”
李子拿了枚李子，边吃边嘟囔：“也就是因为个和尚才稀罕吧，那和尚不得吃挂落？”
“哼哼，这你就猜错了。”翠娘吐了个皮儿，“寒隐寺的方丈我见过，那可不是什么救苦救难的高僧，这一下子寒隐寺名声大振，上香求佛的自然多了，这和尚估计不会受什么责罚，顶多就是关关禁闭吧。”
“翠姐你懂得真多！”虫娘满脸懵懵的，她岁数最小，也最憨。
“绒姐，明儿得空，要不要去寒隐寺凑凑热闹？”李子把脸转向我，我正吃着连雨楼的马蹄酥。
“去就去，咱也去挑个和尚！”我咽下马蹄酥，想了想，“你还别说，这三十里铺的小娘倒是有眼光，和尚的僧田那可多呀，这真要是攀上了，这辈子就不愁吃喝了。”
“绒儿你想什么呢？”翠娘忍不住笑出声，“这和尚要是娶了那小娘，不得还俗？这僧产僧田的还跟他有什么关系？”
我喝了口茶漱漱口：“所以说你们忒庸俗，还俗了的和尚还是和尚吗？既然不是和尚了，那还有什么盼头？你们喜欢的不就是那副僧袍袈裟下一脸宝相庄严还被你撩得欲拒还迎的样子？”
“有道理啊，”翠娘被我说得一愣，“那明儿咱去瞅瞅？”
（江流儿：我有你们大的魅力吗？多少女子为我前赴后继啊！）
…
“小和尚，我美吗？”
我幻化成人形，吐着舌头贴在他耳边问道。
见空翻着桌上的经书，没理我。
“喂，你怎么不理人啊？出家人就这么无礼？”
“聒噪。”
“臭和尚！”
见空念了句阿弥陀佛，就甩开我正摸着他胸膛的手。
“和尚你怎么得到就不珍惜！”
软香玉怀都不要，真是无趣。
“女施主好生愚蠢。”
见空说得一本正经，好似在分享着刚悟透的经文。
“你又骂我。”
我对他呲了呲我两边的尖牙，但他看都不看我。
“女施主谬赞了。”
我说不过他，只得当成没听见。
我闲得很，堵不住嘴，看着他身下我极有兴趣的问他：“和尚，不是说你们那东西都特别大吗。”
“粗俗。”
“小女子本就一介俗人，就等着和尚哥哥为我还俗娶我呢。”
“做梦。”
我气到了，骂他：“你别给我不要脸！”
“阿弥陀佛。”
他淡声说。
宁青娥气结…
阿弥陀佛么么哒…
（宁青娥篇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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