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既然想要这副画，那我就给你们吧！”真言大师从袖子里掏出一幅字画，握在手里。
鼠无牙，牛金刚，猪大吉，兔小耳看见后皆是眼睛一亮。
“画就在我这，可以给你们。”
真言大师摇了摇头，语气柔和甚至带着一些恳求：“但是请把慧远还给我。”
“大师…”李虎想要出言阻止，却被王大宝用眼神拦了下来。
“好！一手交图，一手给人。”
兔小耳领住慧远的衣领子，伸出左手接过归墟图，右手顺势将慧远扔给了真言大师。
“师傅…”慧远吓得眼泪哗哗地往外流，鼻涕眼泪蹭了真言大师一身。
“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的。”真言大师拍着慧远的头，不停安慰。
兔小耳拿到归墟图后，迫不及待地就打开了。牛金刚，鼠无牙和猪大吉都挤过来，伸长脖子看。
画打开了，但不是地图。
仅是一副山水画—
孤岛落日残霞，轻烟老树寒鸦，一点飞鸿影下。青山绿水，白草红叶黄花。
月光倒囊入水，江涛吞吐，露气吸之，噀天为白。 林下漏月光，疏疏如残雪。
“这是…日月岛？”鼠无牙他们懵了。
不仅如此，他们还发现，在那幅画的左下角，有十二个熟悉的身影。
龙在鸣，虎在啸，牛和马儿在吃草。
猴在跳，鼠在跑，蛇和小猪在睡觉。
鸡在飞，狗在跳，兔和小羊嘿嘿嘿。
是十二生肖…
是以前的他们。
兔小耳沉默了，竖起的两只耳朵耷拉下来，眼睛有些红。
牛金刚和猪大吉相视一眼，老脸通红。
而鼠无牙则是望着那副画呆呆地出神…
王大宝他们则是不明所以。究竟是什么画，让眼前这四个家伙看的呆了，醉了，不说话了。
苏夜忍不住踮起脚，偷偷瞄了一样，心里了然。花舞蝶也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侧着身体看了一眼。
“上面画的是什么？”王大宝问道。苏夜嘴唇微抿，想了想说：“可能是回忆吧！”
“鼠大哥…我们错了吗？”兔小耳小声嘀咕。
鼠大哥…多么熟悉又陌生的称呼。
真的错了吗？…鼠无牙看了一眼牛金刚和猪大吉，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画。
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五字何人寄，锵鸣满袖金。剧知多暇日，谁与共幽寻。簿领淹穷海，莺花绕故林。功名终好在，且莫负初心。”
真言大师眼睛微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浪子回头，一无所有。”
…
“我们十二生肖今天在此立誓，守护苍生，除邪压恶。”
“避邪恶，调阴阳，撼天地，震乾坤！”
“无人可见，无人能敌。”
…
牛金刚他们四个，陷入了深深地沉默，皆低头不语。
回忆慢慢开始侵蚀现实，早年的快乐一点一滴涌入，让他们很想知道陌生又熟悉的伙伴在日月岛干什么，现在过得好么?想说的太多太多，现在只想问他们一句，你们狠我们吗？问自己一句，曾经的誓言还算数吗？
“我们…收手吧！”鼠无牙双目无光，但嘴角却露出一丝笑容。
…
王大宝等人告别了真言大师，一行人离开了平虎寺。
招摇山的天，依旧那么暖，风吹起了从前。
花舞蝶双手枕在脑后，唏嘘道：“还好他们几个迷途知返，免了人间的一场大战啊！”
李虎一个劲儿的傻笑。
“你笑什么？”花舞蝶踢了他一脚，雪白的下巴高高扬起。
“没什么，没什么。”李虎硬生生地把笑憋了回去，满脸通红。
“鼠无牙他们能想通，真是太好了。”苏夜看着王大宝，眨眨眼，“对吧？”
“嗯。”王大宝幽幽地道：“其实他们不过是恨我们吃他们同类。”
“但是从古至今便是如此啊！”
“是啊，从古至今，一直如此。”
王大宝讥笑一声：“若只是如此，那也不算什么。但是人的欲望，是从不会满足的。”
天上飞的，水里游的，但凡可以看见的，都要尝一尝。不管什么东西，一个字，吃！
如果世上真的有龙，人类会不会屠龙呢？那时候，我们该算是龙的传人，还是龙的敌人呢？
“地狱坦荡荡，魔鬼在人间。”
苏夜瞥了他一眼，轻轻开口道：“你觉得鬼和人，哪个更可怕？”
“小时候怕鬼，因为他们面目狰狞。长大后怕人，因为他们衣冠楚楚。”
众人漫步在招摇山走着，不急不躁，赏山赏水赏风光，心里倒是颇为宁静。
招摇山景色似乎都变得清朗起来了。山依偎着水，水映照着山，静静地和谐，淡淡地孤寂。闲散的心境一如人生，慢慢地把岁月怀念，静静如水，淡淡如山。
“好漂亮的鸟啊！”苏夜看见不远处有两只漂亮的鸟，在河边淌水。
王大宝停步看了一会儿，发现那两只鸟只有一目一翼。
“那似乎是比翼鸟。这种鸟天生单翼，须靠雌雄二鸟相互依偎才能翱翔天际，是种有缺陷的动物。”花舞蝶也是有些惊奇，想不到在这种地方能看见此等奇鸟。
相互依偎…有缺陷的鸟…
但是，不知为何，苏夜却感受到了这种生活方式的美妙。
下了山，回到了水光镇。
李虎带着王大宝和苏夜回到了自己家。一到家，李虎就和那只二哈就玩的不亦说乎。
“和那只猪有什么好玩的。”李夫人走过来，淡淡地瞥了一眼。
“这明明是狗啊！”李虎说道。
李夫人冷哼一声：“我和狗说话呢，跟你说话了吗？”
“…”
王大宝陪着小草逛街去了。
苏夜坐在院子里看他们斗嘴，心里发笑。李夫人走上前，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妹妹将来找男人，一定不要找这样的木头。”
“我当初怎么会瞎了眼嫁给了他。天天也不知道忙什么，连陪我的时间都没有。”
苏夜哑然失笑。
日子就是这样，吵吵闹闹，方才有滋有味。
热恋时，情侣们常感叹上辈子积了什么德。结婚后，夫妻们常怀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另一边的王大宝，牵着李水草的又软又白的小胖手，走在街上。
“我要吃冰糖葫芦。”小草屁股后撅，双脚犁地，停下来不肯走了。
“想吃也可以。”王大宝笑嘻嘻地道：“那我问你，你喜欢我吗？”
小姑娘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喜欢。”
“为什么啊？”
“因为大宝哥笑起来很好看，会发光的那种。小草喜欢这样的人。”
“笑起来会发光？”
王大宝嘴角一抽：“你喜欢的是如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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