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白苒一脸无语地看着宫玥。这狗男人,又吃醋了。
因为吃人唐轻揽的醋,顺带连那被他修整过的马鞍都看不顺眼了,本来是打算骑马的,结果让甲虎临时去“抢”了一辆马车。
“亲爱的,人唐轻揽没说啥,就说一路顺风,真的。”白苒摇晃宫玥手臂,开始撒娇卖萌求抱抱。一双无辜又可怜巴巴的大眼儿萌萌哒地望着宫玥。
“是吗?宫玥斜瞥了白苒一眼,眼神里写着大大的“我信你才有鬼”。
哼,这女人只要说谎的时候,那表情一定是甜得不能再甜,那态度是诚恳得不能再诚恳,让人看一眼,就舍不得怀疑,就快要怀疑自己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就是那看起坦然自若的小眼神,绝对不敢和他对视超过十秒。
“十,九,八,七”宫玥一边在心里默默倒数着,一边笑吟吟地看着白苒。
白苒眼神开始闪躲。
“六…五…四…”宫玥笑得更温柔了,温柔得,好像那月光轻抚柳枝,只是,和月光一样,带着一丝凉。
白苒别开眼,躲开宫玥那看似深情款款的注视。
“三…二…一”宫玥心里默念,冲她挑了下眉。
白苒小脸一垮,头一垂。
美人的眼神,看不得啊。看了就觉得亏待了美人啊。
大神的眼神,更看不得了,像自带x光啊,把她看透了啊。
“不说也可以,我算算啊,今晚该轮到第二十八式了吧?”宫玥托腮,叹气。
“别…”白苒一哆嗦,立马放弃抵抗,举手投降,底气不足地小声道:“就……就和殿下说的一样的啦。”
哎嘛,心里忐忑啊,惴惴不安啊,还小小……害怕啊。
宫玥一怔,脸色一黑,眉毛压着黑黝黝的眸子,沉沉的,像飘来两片乌云似的。
殿下来乱入干啥,还嫌他头顶不够绿?
“是吗?殿下又说了啥?”宫玥靠近她,高大身躯的阴影,覆盖住她,那无形的气场让白苒再次抖了抖。
白苒自动往马车角落里缩了缩,声音更低:“唔,就是…”
“就是啥?”宫玥靠得更近,冲她脖子轻轻吹了口气。
白苒偷偷瞅了一眼宫玥,心一横,眼一闭气势一抬,道:“就是……要是宫玥哪天不养你了,我来养。”
唉,一出口,气势自动……变弱啊。
“就这?没了?”宫玥怀疑。
“没了!”白苒一挺胸,底气足足。
才怪!
偷偷抹了一把汗,哎嘛,实际还有一句,她打死也不敢说出来啊。
因为,唐轻揽说:苒苒,别随便掐男人屁股,要负责的。
宫玥盯着她看了很久,气一泄。
这媳妇儿被人惦记的感觉,太难了。好想跳马车。
“殿下还说过啥?”宫玥突然撇开唐轻揽的事,盯上乱入的宫青临了,“苒苒,那日,我从灵山回来,奔进定王府后花园的时候,我好像,听到那小子在嚷嚷什么弑兄呢。”
白苒刚松了一口气,听到这句,腿一软,额头又开始冒汗。
这男人怎么突然又提这事儿啊,哎嘛,那中了药说的话,不能当真啊。突然很想咬自己的舌头,怎又傻不拉几地把人殿下连累了啊。
“你听错了,亲爱的。”白苒笑眯眯,笑得…很心虚,再次往角落里偏偏挪了挪。
“是吗?”宫玥声音淡淡的,凑近她,离她的脸,微毫之间。
白苒双手反撑住马车座位,身子后仰,尽量离他的脸远些,可她每后退一点,他就前进一点。
瞬间觉得头顶的气压一下增大,让她脑袋一轰鸣,不由自主就垂下眼皮,心虚啊。可是,那能怪她吗?
“咳咳,就是,就是……弑兄…是不对的。”白苒看着几乎贴在自己眼前的那张美人脸,退无可退,好想哭。
“弑兄娶嫂子吧?”宫玥阴恻恻地,帮她纠正并补充完整,随后退后,放开了她。
白苒脑袋咚的一下撞在宫玥胸膛上,金星乱冒。
哎嘛,这男人有毒,这也能猜道。
“哈哈,怎可能?”白苒眼神飘忽,抵死不认。
笑话,能认吗?
“你眼神开始飘忽了。”宫玥提醒她。
“唔,开玩笑的啦,听魔改剧情听多了,殿下随口乱吼的。别当真。”白苒讪讪的。
“魔改剧情?”宫玥眉一蹙,忽然觉得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脑袋里又开始突突乱跳,怒道:“武松和潘金莲?”
“咚。”更大的声音。
白苒恨不得咬断惹祸的舌根了,哎嘛,这男人是克她的,在他面前,她就不由自主舌头打结,不知不觉就出卖了队友。
“说,你们啥时候又聊魔改剧情了?我不是严令禁止不准讲耽美,更不准讲这个魔改武松吗?”宫玥抚额,一副生无可恋的感觉。
这海棠苑公约让他俩背了无数次了啊,怎还没效果。
白苒胆怯地瞅了瞅他,哎嘛,这狗男人又出现那副大家长和教导主任的表情了,好想逃跑,怎办?
白苒不吭声。
打算当个缩头乌龟。
可是,太过熟悉套路的宫玥,没几下,就让她丢盔弃甲,举手投降,从实招来了。
白苒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面对班主任,开始改过自新,把好朋友宫青临殿下出卖得彻彻底底。
在宫玥极度温和的循循善诱下,还不知不觉把她和宫青临从桃花岛回来的路上,发生的所有和魔改剧情有关的事,都一五一十交待个一清二楚。
宫玥的脸色,变换了无数次,那精彩程度,白苒感觉,她的语文水平不足以形容。
……
宫玥的暗卫头子甲虎看到,主子突然从马车里跳车了,然后一阵风似的飘远了。
“白苒小姐,主子他怎了?”甲虎掀开马车帘子,一脸懵逼。
“唔。”白苒苦着脸,没说话。这下玩大了,为了安抚他,她都答应他试两个新花样了,可这人,还是跳马车了。
唉,殿下啊,你自求多福吧。
飘出马车的宫玥,黑着脸,一边飘,一边不断给自己洗脑:我是大家长,我是大家长,养了对不成器的儿女。
儿子不懂事,女儿也不懂事,怪我没尽好教导的责任。亲生的,亲生的,不生气,不生气。
不生气……才怪啊。
他好想哭。
心里苦啊。
弑兄?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弑他自己都不会弑兄的。
娶嫂子?其实他知道,宫青临也不会。当然,心里贼想的,他一直都知道。
可越是因为这样,他反而越知道宫青临对她的感情有多深。
也越,心疼那个小子。
嫂子,是不可能让他了,那只好,尽力地补偿他吧。
这也是,明知道被天耀帝当枪使,还二话不说就接了这唐家的差事儿。无论这天下以后给谁,他都给他抢。
宫玥叹了口气。
唉,虽然那小子不弑兄不娶嫂子。可,他管不了自己的心啊。
还有那丫头,对那小子的感情,其实,也满深的,恐怕友情已过线,而不自知罢了。
头疼啊。
宫玥默默地在心里揍了那小子三百下,那丫头?算了,舍不得揍啊。
于是,只好又默默念了无数次:嫂子和小叔子关系好是好事,家庭和睦,家庭和睦。兄友弟恭,兄友弟恭。
是好事……才怪啊。
宫玥在冷风里吹了很久,最终无奈摇头,认了。他命里欠他们的。
深呼吸,往马车飘了回去。
这媳妇儿好不容易答应了两个花样呢,赚了呢,赶紧回去,万一媳妇儿一生气,反悔了,他就亏大了呢。
甲虎看到,他家那离车出走的主子,又没脸没皮地飘了回来,似乎,还一脸春情荡漾的。
甲虎再次懵逼的同时,神色又暗了暗。
不知那个她,在漠北怎样了。
好想,去漠北看看啊,哪怕是,偷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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