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白苒刚说出一个字,忽觉肚子一阵剧痛。心里一惊,面色一变,遭了,难道那个来了。
自从上次在宫玥家痛经了一次,后面连续几个月别说痛经,连那个都没来过。这不觉就忘记了这码事儿,可这鬼亲戚,早不来迟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幸好,出门前,该带的东西带足了。
“小丫头,你怎么了?”宫青临看着白苒一下子脸色苍白,秀眉紧蹙,额头还渗出豆大的汗珠,一下子紧张起来。
“唔,没什么,那个,那个。”白苒支支吾吾地,心里暗骂那该死的亲戚,次次让她出丑。
“究竟怎了?”宫青临说着就要过去给她把脉。
“大姨妈来了。”白苒把心一横,反正丢脸也不止一次了,说完脸上还是有点扛不住,一片血红。
宫青临难得地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脸上也有一丝尴尬,随即冲她道:“小丫头,有什么难为情的,又不是没见过来月事的女孩子。”
宫青临确实见过,他家那八公主九公主,不就是女孩子。不过像她来这个,脸色白成这样的,倒是没见过。
“你这脸色怎白成这样?”宫青临掀开车帘,冲展夜道:“到霜柳镇还有多久?”
展夜:“回主子,前面就是,很快了。”
宫青临:“在前面镇子停下,今晚就歇在那里。”
“是。”展夜一扬鞭子,让马跑得更快些。
马车很快就到了霜柳镇,投宿在镇上最大的客栈。下车的时候,宫青临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拿起一张披风,给白苒批在身上。
白苒脸色再次红了红,心里哀道:这狗血的,屁股后面此刻估计是万里江山一片红了。话说这殿下,还挺贴心的。
小二领着二人上了二楼的房间,白苒住二号房间,宫青临住隔壁的三号房。
“小丫头,你先休息下,我去让小二弄点吃的。”
宫青临下了楼,对小二吩咐:“楼上二号房间,送一桶热水去。哦,再送碗热姜汤过去。”
“好嘞,客官。”
小二动作很麻利,很快就送了热水上去。等白苒忍着肚子里一阵接一阵的疼拾掇清爽后,感到浑身虚软,脑子里一阵眩晕袭来,倒了下去。
……
月光柔和地打在展夜肩上。
展夜默默地看着他家殿下独自坐在客栈的庭院里,吹着冷风,一动不动。这虽然夏天,但这小镇上,昼夜温差大,也挺凉的,想给他拿个披风过去吧,殿下又说了,任何人不能去打扰他。
宫青临静静地坐在那里,如一具雕像。一弯上弦月缓缓攀上柳梢头,清冷的月光,穿透树梢,落下残影疏疏,衬得他神色不明,只能反射出那一双深潭般的眸子里,眸光忽幻忽灭,忽明忽暗,雾霭沉沉,晦暗不明。
不知过了多久,宫青临站了起来,眸子里已恢复平日的舒朗,轻声呢喃:“不能生就不能生呗,无妨。不是还有海棠苑那人嘛,到时从他家抢一个儿子过来不就行了,抢他东西嘛,本王驾轻就熟。”
一个时辰前。
宫青临招呼了小二给白苒送热水后,就留在楼下琢磨了一下戎城那事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上了楼,去敲她的房间门。
连敲了几下,室内都无人回应。宫青临心里一动,一下推开了房间门,映入眼帘的是,穿戴整齐的白苒倒在床边。
一下奔过去抱起她,感觉手下一片冰凉,抓起她的手,搭上脉,感觉脉息很乱。
“展夜,叫大夫。”宫青临冲展夜吼道。
……
镇上的大夫被展夜从他小妾的床上给扒拉了起来,连拖带拉地扯到了客栈里。这大夫上了年纪,差点没跑断气。
进了房,大夫看着宫青临那气势,腿一软,差点给跪了,抖抖索索地走近床边,给白苒把起了脉。半响,冲宫青临犹豫地开口道:“小公子,这位姑娘没有大碍,休息休息就好了。只是……”
大夫看了一眼展夜,住了口。展夜见之,明白这是大夫有什么不方便给他听的话要说,遂对宫青临一躬身,退了出去。
“大夫,有什么,尽管说。”宫青临压住心里的不安。
“冒昧请问小公子和这位姑娘是什么关系?”大夫虽然被这公子的气场震慑,不敢抬头与之对视,但医者的职业操守不能丢,这事,只能对姑娘身边亲近之人言说。
宫青临怔了怔,似乎猜到了大夫为何有此一问,顿了顿,面不改色地道:“我是她未婚夫。”
“小公子,恕老朽直言,这姑娘,脉沉无力,恐怕于子嗣不利。”大夫摇了摇头,这事,点到为止即可。
……
庭院里的宫青临抬眼,望了望客栈二楼房间亮着的灯,不知这丫头,自己知道不知道这事。
忽地又想起了上次,他开玩笑让她考虑考虑他,而她当时说他家大业大,不敢嫁。等他追问原因,她却说什么因为他家有皇位要继承。当时自己听不明白,今天,总算明白了。
原来,这丫头,啥都知道。心里不觉心疼她的不易。这个时代,对于男子来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所以确实,恐怕没有多少男子有勇气一辈子没有子嗣,当然,他们可以三妻四妾,倒也不愁无后。
可是自己,根本没想过要三妻四妾,他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父皇有三宫六院,看着热闹,可是,对父皇真心相待的妃子,又有几个呢?
都道父皇独宠母妃,可是,他却知道,母妃并没有外人看到的那样风光,她时常对着房里的玫瑰花,一坐就是半宿,脸上有着他看不懂的落寂和哀愁。
这样的夫妻情分,不是他想要的。
他敬父皇,爱母妃,却独独不愿以后自己也做成这样的夫妻。
她,不能生,虽然遗憾,却也没什么大不了。若真能和她过一辈子二人世界,他亦知足。
不是还有海棠苑那人顶到嘛。
想起海棠苑那人,他突然又想起了那次,他闯进他房里,看到她躺在他的床上,他说,她肚子疼,他在给她运功。
心里突然涌起一股酸涩。想必,他早就知道这事了吧。原来他,真的什么都比他早到。不过那又如何,感情的事,哪里那么多先来后到。
抬腿,往客栈二楼走去,那丫头,不知道醒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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