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无奈之言,但又是很实际的肺腑之言,只能说,与你倩娴有缘但没有份了。
“我,我……”倩娴哭红了眼:“难道,我们真的回不到过去了吗?我可是被逼的呀,要不是家里有难言苦衷,我也不会害你吧?再说,要害你的人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少主,你别怨到我身上来!”
这的确是事情的本源,可谁在践行那些事呢?
是你倩娴没假对吧?
但是现在我都不知怎么说下去了。
心乱如麻地叹了口气,我才说道:“我不想责怪你,但也不会原谅你。倩娴,我没法说你什么,只是作为曾经的朋友,希望你能迷途知返,既然和陆贵亮在一起了,就算是言归于好吧,那就正儿八经地过你们的小日子!别掺和进少主和诸企的勾当里,那会害了你的,说不定会害得你很惨很惨,那个少主你惹不起的,迟早会让你不死也脱层皮的,就不要再和这样的人混在一起了。好了,我送你回家吧,以后好好生活,咱俩也井水不犯河水。”
倩娴低下了头,眼泪再次涌出。
我搀住倩娴的胳膊,把她从石椅上扶了起来。
正准备走的时候,倩娴忽然四下里看了一遍,四周围昏暗得很,只有不远处的节能灯散发着冷冷的青光,便抬起头来看着我,似有一腔知心话儿要说。
“肖君,你站住……”倩娴低着头说:“我知道我对不住你,我妈也说我了,要我向你那个呢!”
那个什么,倩娴没有直接说,而是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我,随后,倩娴就感到自己的脸潮热起来。
倩娴说她妈妈要向我那个呢,我的心里便有些忐忑,虽然我对曾经为难过我的倩娴妈妈没有好感,但按照倩娴的说法,她把与我的关系告诉过她妈妈知道,这就等于她妈妈现在抛弃了前嫌,把我当未来女婿看待的,但却没让我再与易萍见上一面就成了我的一种遗憾……
我便无可奈何地说:“现在拿你妈妈说事,还有什么意思啊。”
倩娴又低下了头:“可妈妈要我对你好呢……”
“对我好,是什么意思啊?”
“你坐下来嘛,”倩娴擦了擦脸上的泪,轻轻地说:“听我对你说,不就知道啦……”
“好吧。”我答应了倩娴提出的要求。
反正人都出来了,废哥也知道我是与陆贵兰约会的事,这么早回去,还以为两人闹崩了呢。
倩娴听得我答应了,赶紧拿出餐巾纸来,把石椅上擦抹一遍。然后,怯怯地看了我一眼,那种生怕我不给她面子而走掉的羞赧感,我以前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喽。
以前是我追的倩娴,就处处显得低她一头。
现在情况好象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转弯,我便占了主动,看倩娴小心翼翼的态度,就知道了。
倩娴喝了不少,浑身都是酒气,想坐近些我,我就往一边儿移动,倩娴当然不想彼此距离太远。
便装作喝高了,坐不稳,靠到我的身上去。
“你没事吧?”我说,明明都有意识坐得离她远点儿的了,她还是靠近来。
“刚才喝多了,现在感到头晕得很呢。”倩娴一副醉醺醺的样子说,还伸手去抚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倩娴的晕,似乎也不是装出来的样子,我就不知所措起来。
但两人坐得这么近,终究不大自然,已经不是恋人了嘛!
我说:“那我送你回家吧,在这里不大好呢。”
倩娴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说:“好的。不过……”
不过什么嘛,你不觉得尴尬我觉得尴尬啊,于是说:“有什么话,我们一边走路一边说话不是很好吗?”
倩娴摇了摇头,表示不好。
这意思就是非坐着把话说喽?
倩娴好象就是这个意思,我只好将她扶直身体,有话就好好说嘛,半躺不躺的,算什么意思呢?
倩娴被扶直了身体,就侧过身来对着我,说:“我妈叫我洗身革面,从新做人呢。”
这很好啊,早就应该这样了,老帮着陆贵亮和诸企有什么好的呢?
“你懂得这样就最好。”
“可是,我……没有你帮助,我怕我走不出他们的手指缝……”倩娴期待着我对她的支持,“我一个弱女子的。”
这叫我怎么帮?
“唉,现在这样了叫我怎么帮?”我挺难为情地说:“我们什么关系都不是,我还能帮你什么呢!”
我说着转过头去,避开倩娴期待的目光。
既然倩娴已经公开拒绝我的表白了,伤过的心一时半会恐怕也好不起来,不可能重回到过去的。
我才在心里这么想,倩娴就伸手过来了。
一把抓住我的手,就要揉。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冒陆贵兰的名字约你出来吗?”倩娴不仅湿了眼眶,还连说话的声音也颤抖起来,“我就是要见到你!肖君,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我真不该如盲了眼睛似的,遇到少少问题就退缩,而应该继续做你女朋友的!如果你和陆贵兰在一起了,我肯定不会来找你的,可你们不是没有……肖君,我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想我,觉得我过分也好、心黑也罢,可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从此以后只爱你一个人!”
泪水在倩娴说这番肺腑之言时,从她的眼眶里溢了出来,滑落在脸颊上,让她看上去楚楚可怜。
廊桥周围,只有桥头那儿有一盏灯,余光暗淡地散发过来,依稀映照在倩娴的泪水上,反射出几点微弱光点,显得黯然神伤!
这是发自她内心的说话,才这么感性。
我禁不住来了个哆嗦。
打从外地回到五州市遇见倩娴后,这样从倩娴嘴里说出来的肺腑之言,我不知从内心里,从梦里,盼望着听到的。
可是,在追求她的时候没有听到过,却在被她伤透了心之后,终于从她嘴里听到这样的话,我不禁五味杂陈。
我感慨万端,又心如刀绞。
这样的话,如果她早点说出来多好?
可惜,却在被她伤透心之后才听她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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