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似乎我要比倩娴要好些儿,曾静虽然一直是整个嘉年华晚会的主角,又是主持又是活动活跃分子。
但一旦她空闲下来,就会走到我面前,说上几句歉意说话。诸如带我来参加晚会,却忘记了帮我要上一张入场券,害得我连抽奖也没有份。
我连忙说不要紧的,本来就没有资格参加这样的晚会嘛。说时,还偷偷看向斜对面的倩娴。
好象自己也没有抽奖机会,使落寞的倩娴多了一份安慰,起码不仅仅是她没有入场券嘛!
懵懵懂懂又胡思乱想了三个多小时,嘉年华晚会总算结束了。
我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随着散会人流往外走,看着别人三五成群地开车而去(那时查酒驾还没有现在这么严厉,很多人喝高了仍然开车),我自愧没有面子,就闪身溜到暗影处,自己往家里走去。
半路上看到前面有个身影有点眼熟,但当时离得远,又不敢肯定那身影就是倩娴。
直到陆贵亮的奥迪开近那身影,并且在那身影边慢下了速度。眼见得那身影正有一股子欣喜劲儿,站住了等车停下来,而那辆奥迪却在这个时候,加大油门开走了。
我可以肯定,陆贵亮敢这样轻慢和侮辱的,除了倩娴没有谁了。
于是,我加快了脚步走上前去。
我要走上前去,不是因为陆贵亮戏弄倩娴后,趁机上前献殷勤,而让她觉着只有我是对她好的。只是嘉年华晚会后已经夜深了,却让一个曾经撩动过我心弦的女孩独自走在人迹稀少的大街上,有些不放心。
怎么着,倩娴是我心中有着不可替代并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女孩啊!
我紧跑了几步,追上倩娴,怕倩娴对我有什么误会,我就首先声明,我是陪她回家的,天色已黑,“万一有什么发生,就不好了……”
倩娴显然不领情,忽然回过脸来盯住我的时候,我发现,她已经两眼晶莹,在远处街灯映照下,明白无误地告诉我,她被戏弄得哭了。
“我不要你陪伴,你滚开!听到了吗?立即离我远远的!”
我无语,倩娴的眼泪汪汪,肯定是刚才陆贵亮开车停下又走掉气的。
我只好站住,但并没有真的独自让她回家去,而是不远不近的跟着。要真有不怀好意的歹徒突然从黑暗中跳出来,我肯定会义无反顾冲上前去,保护倩娴的。
可倩娴并不这样想,她被陆贵亮的故意停车又走掉,气得快要疯了,更何况在晚会饭桌上反问她还是姑娘吗,让倩娴新仇旧恨全涌上心头。恨不得立即逮着陆贵亮,就要将他碎尸万段。
倩娴正在发泄着心里面积压着的仇怨,却忽然冒出我这个傻逼,曾经信誓旦旦要娶她又无缘无故断了两年联系的我,那个一度让她以为找到归属感的傻逼,弄得她心情更为复杂而丑态毕露,她能不恼吗?
于是,倩娴站住回过头来再次威胁我道:“你再不滚开,我就打电话报警!”
我顿时被气得不行,可我确实失信于倩娴,又受过种种挫折,虽然被倩娴蛮横地驱赶,可我仍然硬气不起来,唯有喃喃地为自己辩护道:“我又不是对你心怀不轨,只是看在朋友一场,不忍心你一个女子走在夜深人静的大街上罢了。再说,想和你结婚的时候,要不是你妈提出那些我做不到的条件,恐怕我们已经成家了。”
倩娴显然被我的说话给说服了,是啊,要说我和她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也不是我们俩人的本意!
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那段时光有多少情投意合,有多少缠绵绯恻,怎么着,也是难以忘怀的。
这次倩娴不走了,等我走上前来。
然后,在微弱的街灯下,仔细地打量起我,同时,倩娴百感交集,两年多不见面,我依然是那样傻不溜叽的,想当初,因为看不惯诸企和陆贵兰的下作,搞了那么多报复事情,好在都过去了,提起这些也没意思,便岔开话题问:“这两年你去了哪呢……”
倩娴不过是随口一问,可在我听来,却让我微微有些感慨万端。
原来自己朝思暮想的倩娴,心里还是对我有所牵挂的!
她的牵挂的确难能可贵,但照实说我两年来仍然一无所成的话,又很尴尬,没能挣下两百万,我和她自然是成不了亲的,便顾左右而言它道:“想起答应你妈妈要求的时候,真是有些好笑。那时我冲劲十足,以为凭自己的干劲就能挣下很多的钱,岂知离开发挥自己才干的平台,我却什么也不是,你妈妈要是不提那些苛刻条件就好了?”
我的说话不无责怪她妈妈的意思,倩娴就自然不好回答我什么。她总不能也顺着我说话的意思,也谴责她妈妈一番的。
所以她只“呵”了一声,又忍不住对我苦笑起来,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个样子,的确有些无谓在里面,再说就没有意思了,她聪明地转移了话题,“嗨——真可惜,要是你能挽回陆贵兰的回心转意,事情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我立马哑口无言,明显是她不愿再提我和她之间的事嘛!
那毕竟是我和她难以启齿的一段履历啊!
看起来,还是不谈自己的事罢,实在没出息得摆不上桌面啊!只好关心地问:“刚才陆贵亮的车已经慢下来了,怎么又突然加速开走了呢?”
我是没心伤害倩娴,但却有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嫌疑,倩娴沉默了一下,才找到理由道:“陆贵亮的车上满人了。”
车上满人了?
如果真是这个原因不载你倩娴,也不至于哭得两眼泪汪汪吧?
当然,即使明知道这样,我也不便把底说穿。我从晚会上就观察得出来,倩娴与陆贵亮的关系已经不一般,至于是什么关系,我也不好判断。
离开本市后,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但想起陆贵亮在他那帮猪朋狗友面前说早把倩娴搞定了,要不是摆了她一道,还真被她赖上呢。我心里就如吞下了苍蝇一样,也说不出心里面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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