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我镇定自若,多少有些牵强。
不过,每次看到秦鹰的时候,他总是避开我的眼光。
这有点让我感到莫名其妙,他怕我什么呢?
他不是被志良救出来了吗?换句话说,秦鹰不必再怕我了,可以大胆又畅所欲言地反击我,他不需要怕我,更不必回避我的眼光。
志良仍然威逼我道:“你的废哥废弟就是那么窝囊,使尽了手段也没让秦鹰开口。还只会把秦鹰藏在他们家那破房子里,被我把那房子一围,这不,被迫害的秦鹰不救出来了么?”
我强作镇定,对着秦鹰道:“秦鹰,志良说你被迫害了,怎么没见到你身上有伤呢?”
担架上的秦鹰痛苦道,“隔着书本再打,当然没有伤痕啦!”
我呵呵发笑,“那你说被迫害了就没有证据啦?要是早和废哥废弟说出来是怎么回事,就不会有今日了!现在啊,你真蠢啊!说别人迫害你没有证据,失窃案以及之前的案中案的责任却全部由你担下,本来还有个捡举揭发立功的机会,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少说也得被判十五年吧?”
秦鹰一愣,傻眼了。他大概想“自己人”把他救出来了就没事的,岂料并不是这样!
抬秦鹰的人里,有个愣头青,听我如此一说,也把头看向秦鹰,感叹道:“是啊!秦鹰!现在你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了!”
志良有些慌乱,转身看向那愣头青怒起双眼训斥起来,“你这个食碗面反碗底的小人,多什么嘴啊?”然后,志良又回过头来对着我,“肖君,你别挑拨离间,没用的!来句痛快话吧,到底辞职不辞职?不然我就要报案了!”
听到要报案,秦鹰绝望地看了志良一眼,耷拉下眼皮不再说话!
我笑笑,“志良,你是否搞错了?掳人是废哥废弟,有什么事情还得对那两兄弟说是不是?仅凭秦鹰的空口白话,又怎么能指控得上我呢?这要是成立的话,我被拉进警察局里,就说是你志良指使的,是不是也要把你也拉进去?”
志良愕然。
在场的所有人,也都发愣起来。
能起到这样的效果,我当然高兴。但把责任都推到废哥废弟身上,我又于心不忍。
废哥废弟毕竟是在帮我办事,但情况危急之下,我却把责任往他两兄弟身上推,确实有些不够厚道,可是,情急之下,我又不得不这样做,这个就很矛盾了,有时候要干大事者,的确要铁石心肠不可。
我说过,我的善良被陆贵兰和诸企抹杀了,却把邪恶放出潘多拉盒子,在废哥废弟不在场的情况下,把责任往他们身上推,已经是很有良心了。
总不能被志良揪着我什么不放吧?
我相信废哥废弟知道这件事后,也会理解我的。
我因此要将废哥废弟这张牌继续打下去,继续道:“你志良要是能从废哥废弟的嘴里,证实这事都是我一手操办的,再说吧!要是不能,我随你怎么报警!我要是进去了,你志良这次也不会好过!”
言下之意,就是要拖他志良来垫背了。既然志良仅凭秦鹰一面之词,就可以断定失窃案是我策划的,同理,我也可以一口咬定,这事是志良策划的。
这种不讲理的横蛮,要是真能陷害到我,那么,志良也会被我死死拖住不放。到了那一步,志良也会和我一样,水洗也不清了!
我如此一说,那些帮志良忙的,一大半都凉了。
他们辛辛苦苦寻找,好不容易把秦鹰救回来了,却对我威胁不大,不感到失望才怪了。
志良狠狠的看着我,什么也不说。
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的眼神恨不得杀了我,但却是那么的黯然神伤。
他知道我在胡搅蛮缠,问题是这胡搅蛮缠却非常有理!
更令他没有底气的是,秦鹰是救回来了,但关键的废哥废弟却没有一同被抓来。如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没有捉到废哥废弟。
不然的话,就不会被我钻了这个空子!
而没有了关键证人,不管秦鹰怎么说,那也只能是怀疑我。而怀疑并不等于确凿。
其实,志良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今天之所以用秦鹰来威胁我,我猜他是想博一博,如我表现慌乱,他就可以趁机把我赶离房建公司。这应该是在替周玲珑分忧!
所以,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我辞职了事。
但没想到,我在没见到废哥废弟被捉来,就看穿了他有软胁的实质,从容镇定地应对他,让他咬不了我。
因此,我相信他回去交不了差。
说白了,我们两个交锋,本身就是万胜高层内斗的直接体现。
我没有败下阵来,易总监便可以轻松自如地应对诸企。
志良交不了差,必然会被周玲珑一顿臭骂,而周玲珑也会被诸企指责!
志良因此恨得牙痒痒的,真能把我吃掉,他绝对会张开大口,把我吃下肚子里去。
由此可见,我们的仇恨日渐增加,势同水火。
唉,曾经亲如兄弟的我和志良,却走到了这个地步,不禁令人唏嘘令人感慨!
那种硝烟纷飞的岁月积聚起来的情义,可以说是铁与火浇注的结晶,本来应该坚不可摧,但却在商品经济大潮中瓦解了、崩塌了,在个人利益面前,土崩瓦解!
情义变得无足轻重,利益占据了欲望的高地!
还把这种欲望的泛滥归咎为岁月无情,其实不过是人心的贪婪已经不可控制!
就如我的善良被禁锢,邪恶被释放出来了一样。
看着志良恼羞成怒地对同伙挥了一下手,示意离开,我不觉庆幸,我不会总是输,也会有赢的一天!
但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战火纷飞的画面常在我的脑海里闪烁,那种并肩作战的场面至今仍然没法忘却!
后来回家乡后,虽然有过一段时间的各奔前程,但下岗大潮又把我们聚在了一起,在承接散工的时候,只要彼此接单后需要到两个人以上的,都会把对方叫到一起,可以说,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可是,环境稍好了那么的一点点,而志良的承包房建公司保安业务,还是我发包给他的,却经不起考验与波折,把我们的友情也陪葬在其中了!
如今,我以与他势同水火,这种感觉很怪异。
但却很现实,不可能再回到从前,就如发射出枪管的子弹,怎么还能让它停下来呢?
生活就是这么残酷的名利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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