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来帮忙,我肯定不会亏待你,一个月给你开三千块工资吧!”
三千块一个月,在当时是什么概念?这样做对比吧,就是当时的公务员、事业单位的一官半职,也就是一千元多一点点而已!
他还没有试用过我,仅凭曾经的名气——我在部队当侦察兵的时候,抓舌头是一把好手,在部队里颇为有名——他就给我开出每个月三千块的月薪,不可谓不大方,可以说给足我面子了!
不过这有点让我感到不太真实!
生意似乎不是这样做的!
即使我在部队里多么有名气,那也是用在战场上才好使。现在我到他的工场来,就算我浑身是杀敌本领,也会有劲使不上的!
这里需要的是体力和技术!
与我在部队里的抓舌头与冲锋陷阵有很大的区别,而做生意开工场就是为了赚钱,不是退伍人员的救助会!
所以,梁志光的过份客套和热情,反而让我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在商言商,我没有价值,他就不会下本!
但我不知道的是,我到底在哪方面有值得他下本赌一次的价值!想到这一点,除了感到不真实之余,就是感到事情有些蹊跷!
这已经不是友谊那么简单了!
我需要冷静下来,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梁志光对我下这么大的本钱!
其实,说起来,我以及五州市里那些复员军人和梁志光不是那么熟的!
前文已经说过了,我们虽然同在一个团,却不同一个营,那么多的战友,平日里见上一面也不容易!
更何况的是,要不是协同作战和训练,彼此连认识的机会也没有!
只是都复员了,说起来大家是某个部队某个团的,才知道是同一团的战友。
我不说这样就没有友谊的存在。
但也不至于因为是同团战友,就特别的看得起,要真如此重情,我们早就联系早就搞活动了,何至于等到他有所成了的今天!
而且是,那么的指名道姓,非要我参加不可,实在太高看我一眼了!
而且还是,一二再的请我到他的工场来。
我自知帮不上他的什么忙。
我从棉纺织厂下岗后,做的基本是体力劳动。那种扛扛抬抬的活儿,只要你身体好,有力气,是人就可以做。
我在做那些体力活的时候,怎么不见有哪个老板,特别的器重我?
这不就是出卖体力的普通活儿么?
扛一件计一件的工钱,这样才符合商品经济社会的规律!
本来,开工场就是为了赚钱。
脱离了这个现实,谁都可以持怀疑态度!
不是我这个人太过小心眼儿,委实事情有些反常!
不是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么?
不搞清楚妖在何方,又是个什么妖魔,我确实不敢领梁志光的情!
“能告诉我,出于什么原因,给我这么高的工资么?”我盯住梁志光问道。
“这……呵呵,不就是……看在我们战友的份上,给你开这个工资的么!”一向能言善道的梁志光,说话有些吞吞吐吐的。
我知道他有些心虚,才会说话不连贯的,我盯住他的眼睛没有移动。
梁志光脸色有些起了变化,可还是装出笑容来,“你不大相信我?请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真诚!”
我摇摇头,“是吗?那么,我问你,在此之前,你叫我来帮你,我没有空来,介绍了另外的战友来。那为什么你不给他们开高工资?而他们为什么都在你的工场做不长久?你不是说看在战友的份上才开高工资的么?唯独给我开那么高的工资?”
梁志光的脸色微微一变,“大哥,这是说的什么话!给你开高工资不是看在你的份上么!他们哪有你值得开高工资啊!每个人的价值不同嘛,你可是能够产生附加值的,他们能吗?能和你比吗?”
我非常错愕,“梁志光,我怎么就能产生附加值呢?你给我说个明白,不然的话,你就算给我一万元一个月,我也不干!不搞清楚情况,我是不会稀里糊涂地干的!古人有话,无功不受禄!我认为这个理儿对!”
说完,我稍稍上身向前倾斜!
这是质问他的意思了!
梁志光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这样,他心虚地侧过头看向墙壁。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墙壁上挂着他的工场出货单,就那么的一眼,我就看到五州市万胜房地产公司这几个字!梁志光工场做的就是预制件!
“你和万胜公司有业务往来?”我不禁问道,心里怪怪地涌起某种不妙的感觉,但愿不要让我猜中!
“哪……哪有啊……”梁志光慌乱中否认道,可能是心太虚了,他说话也不连贯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起了《水浒传》里面,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老婆被衙内儿子看上后,许多官场人物被卷入协助衙内儿子夺取林冲妻子的故事!
我的脸色渐渐苍白起来,心里面泛起了一股要杀人的愤慨!
“你和万胜房地产公司的副总诸企很熟?”我眯缝起眼睛注视着梁志光,一股杀气的寒光从眼缝中透出来!
“啊?不熟,不熟。我和朱副总哪熟啊……”梁志光说时,抬起双手连续摇摆不停,显得慌乱不堪。
不过,听梁志光叫朱副总叫得那么娴熟,我就完全明白过来了。
他的每一次慌张否认,其实就是在每一次地证实。
那个《水浒传》里林冲妻子被夺的故事,可怜啊,过了这么多年了,竟然又在我的身上出现了!
这就解释得通,为什么多年不联系的梁志光,近来专门跑到五州市去,与不同一个营的战友聚旧情!
而在我老婆红杏出墙不久,他就打电话问我,工作是不是不稳定!
约我和志良到西郊塘钓鱼,却极力游说我到他工场帮忙!
原来都是冲着我来的!
无非就是用高薪工作捆住我,好让副总诸企与陆贵兰有便利条件通奸!
搞清楚了这一点,我气得咬牙切齿的,转身就走出梁志光的办公室。
梁志光追了上来,脸上一副难为情的样子,“肖排长,我知道你会恨我怨我!可是我也是逼不得已啊,我也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风光的,所以才逼不得已屈从别人的!”
我心中仍然难以平复,“哼!就算你被威逼又怎么样?当年在战场上死都不怕,现在和平时期,你就屈服于坏人的淫威了?”
说完,我连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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