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错,弃妃不承宠
愿君相思莫相忘(大结局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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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寒哥哥!”绮罗的心忽然狂跳起来,她紧张地看向月之寒,眼神中溢出光亮,声音急促,“是不是,是不是他回来了?!”

“我去看看!”

月之寒迅速起身,绮罗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大帐外,不知为何,她突然感觉一阵心慌。【WWW.feiaz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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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大,月之寒去了好半晌还没有回来,因为小腹一直在痛,绮罗面色愈发苍白,她也不敢乱动,可是她实在是等不了了,她迫不及待要亲眼看到他没事,才能放心。

“小相思,爹爹回来了,你乖乖的,娘带你去看爹爹好不好。”绮罗不断呢喃着。

小相思似乎听懂了她的话,恍惚间,绮罗感觉小腹好像真的不疼了。

“相思真乖!”绮罗轻柔抚了抚小腹,唇边浮起了一抹温柔的笑容,她小心扶着肚子下了榻,穿上绣鞋,便朝帐外走去。

绮罗不敢走得太快,她只是缓缓而行,可是她刚一出来,就发现方才的那些嘈杂声都消失了,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四周陡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天还没完全亮,只在天边露出一抹鸭蛋青的天光,军营里,到处燃着火把,可是这本该是温暖的火光此时却给人一种萧索寂寥的感觉。

明明已经是二月了,却从昨夜傍晚时开始飘雪,一夜过来,大地山峦,都已经覆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色毯子。

此时,雪,似乎下的更大了。

上官青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了过来,一看到绮罗,她脸上便露出一丝惊慌失措,“公主,您怎么出来了,外边冷,先回军帐去好不好?”

绮罗却看着上官青发红的眼眶,她浓密卷翘的睫羽微微颤了颤,“你怎么哭了?”

上官青慌乱地揉了揉眼睛,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没有,是沙子迷了眼睛。”她话锋一转,嗓音里带着哀求,“公主,回帐吧!”

绮罗摇摇头,“他回来了,我要去看他!”

上官青却拦在了绮罗面前,她猛地跪下,神情中再也掩饰不住悲恸,“公主,求您!回去吧!”

“他在哪?”绮罗定定看着她,她的眼睛是子夜一般的漆黑,蒙着一层雾气,更显得瞳仁幽暗,此刻,这对极为漂亮的眼睛里却是十分平静的,平静的像是一潭死水,不泛一点涟漪。

“公主!”上官青忽然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起来!”绮罗淡声道,她眼中掠过一丝严厉,“不准哭!”

说罢,绮罗也不看上官青,转身继续朝前走,她所过之处,原先还想要拦住她的那些将士们,一看到她的神情,不由都自动让出一条道来。

绮罗一步一步往前走着,她感觉双腿像是灌了铅那般沉重,每走一步,都仿佛走在了刀山上。

“公主小心!”上官青见绮罗走得踉跄,她忙冲过去扶住了她。

绮罗也不知道自己是要去哪里,她只是漫无目的朝前走着,直到来到了一处军帐前,她才发现不知不觉她竟然走到了月之寒的大帐。

从外面看去,大帐内灯火通明,似乎有很多人跪在地上,影影绰绰,人头攒动。

绮罗的脸色又白了几分,愈发衬的一对明眸漆黑幽暗,不过是顿了顿,她便已然举步朝大帐内走去。

“公主,不要啊!”上官青满脸泪水,她试图拉住绮罗。

绮罗却不理她,她目光发直,只是一步步往前挪着。

月之寒听到声音,急忙冲了出来,一看到绮罗,他顿时一惊,“阿萝,你先回去!”

绮罗抬眸去看他,“之寒哥哥,他回来了是吗?”

月之寒面色是异乎寻常的冷肃,他握紧了拳头,强自笑道,“没有!他在路上,一会就回来!”

绮罗却沉了眼眸,“你骗我!我知道是他回来了!”

月之寒还想要否认,“没有,阿萝,之寒哥哥怎么会骗你!听话,先回去,等他回来,我立即告诉你好不好?”

绮罗低头想了想,月之寒看着她浓密纤长的黑色睫羽覆在苍白的眼帘上,一张小脸是可怜的苍白,那一刹那,他眼底忽然掠过一丝深沉的哀痛。

“不好!”可是绮罗随即又抬头,目光越过月之寒,落在大帐内,她推开月之寒,往里面走去,“我知道他在这!”

“阿萝!”月之寒猛地拉住了绮罗素手,可是却在触到她平静犹如死水一般的眼眸时,心骤然痛了起来。

绮罗没有再理他,她已经进了军帐,眼神扫过,她看到地上跪着的人中,有明子夜,有林之凡,所有她派出去找他的人都在这,他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之寒哥哥为什么都不告诉她?

绮罗朝四周看去,却没发现她最想看到的那个人的身影,她不由蹙了眉心,转首去看明子夜,“他呢?”

当绮罗刚走进来的时候,原先所有跪在地上的人就都站起来了,他们都下意识地挡在了书案前。

此刻,明子夜见绮罗问他,他那对狭长的桃花眼里,眸光剧烈震动起来,惨白的唇翕动了半晌,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你们站那么紧做什么?”绮罗见十几个大男人紧紧挨在一起,她不由挑了挑黛眉,望向他们身后,苍白的唇角随即翘起,她眼中露出一丝兴奋,“我知道了,他一定在桌子后面,对不对?”

十几个大男人面面相觑,都紧张地看着绮罗,同时摇头,“不是!”

绮罗眸光闪了闪,眼睫一弯,娇俏笑道,“我才不相信你们!”

说罢,绮罗已经缓步朝桌案那里走去,可是她每一步都走得好慢,双腿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挪动分毫,短短的几步距离,她却仿若走了好久好久。

“他一定早就回来了,在和我闹着玩呢!”绮罗一边走,一边自顾呢喃着,只是她虽然翘着唇角在笑,可不知何时,她眼角的泪水又涌了出来,灯火下,那满脸的泪珠闪耀着碎钻似的光芒,令在场的十几个在战场上杀人如麻的大男人都心酸不已。

“楚哥哥,连城,连城,”绮罗脸上的笑容是愈发灿烂起来,声音里却是带了一点绝望的娇嗔,“你真讨厌!明知道我会担心的,不要再躲了,快出来呀!”

眼看着绮罗已经走到桌子旁,明子夜忽然猛地跪倒在地,绮罗忍不住蹙了眉心,“明子夜,你干什么?起来啊!”

然而当绮罗看到明子夜红了的眼眶和眼中深深的愧疚时,她突然不动了,她掀起长睫,就这么定定看着被众人挡住的桌子,眸光猛地闪动起来,半晌,忽然从喉咙里迸出两个字来,“让开!”

“公主!”众人还想要拦阻。

可是绮罗已经走上前去,这一次她动作很快,一下子就分开了那些人,她着急地望向桌子四周,可是,怎么没有他?

绮罗的眸光倏地扫过放置在桌子上的一个黑木匣子,眼皮猛地一跳,像是被什么揪住了心脏,她抿了抿唇,面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漆黑的眼底浮上了无边的恐惧。

“他呢?”绮罗轻声问道,她死死盯着那个匣子,离得越近,她的心就跳得越厉害。她一只手揪紧了胸口,另一只手像是不再受她控制,竟是抖抖索索朝那个黑木匣子摸过去,可是手刚伸到一半,她像是被火烧到了一般,又猛地缩了回来。

所有的人都紧张地看着绮罗,眼看着她将手伸向那匣子,众人的心不由都跟着高高悬起,却又在她缩回手的瞬间,都松了口气。

“他呢?”绮罗又问了一句,她努力将视线从那个黑木匣子上移开,此刻,她脸色已然惨白如纸,粉唇不停哆嗦着,她慌乱无措地朝四周看去,可是军帐就这么大,他能躲在哪?

“之寒哥哥?”绮罗看向月之寒,她唇角的笑已然消失,转而被冰冷的绝望代替,清眸里盈满了无助,她凄声哀求,“你快告诉我啊,他到底在哪?”

月之寒猝不及防撞到绮罗眼睛里,他慌忙将一直凝着在黑木匣子上的眼神移开,然而,绮罗却已经看到了。

“不……”目光猛地又落在那黑木匣子上,绮罗咚咚后退两步,眼中已经露出极度的惊恐,她的手慢慢抬起,却怎么也不敢伸过去,就这么停在了半空中,哆嗦的仿佛狂风中的落叶。

“阿萝!”月之寒一步跨过去,大掌猛地覆在了那黑木匣子上,阻止了绮罗想要打开匣子的动作,此刻,他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悲恸,嗓音亦是沉痛,“听话,回去!”

“打开!”绮罗死命咬着唇瓣,她感觉自己心上有根弦正绷得死紧,喉咙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她恐惧地几乎快要窒息。

“阿萝,我求你,别看!”月之寒嗓音突然软了下来。

“我让你打开!”绮罗却在此时厉声吼道,她直而长的黛眉倒竖,眼中带了凌厉的煞气。

包括月之寒在内的所有人都被绮罗这一声惊到了,可是,月之寒还是没有动,他覆在匣子上的大手却在颤抖着。

绮罗再也忍不住,她一把推开月之寒,猛地打开了那个黑木匣子。

然而,当绮罗看清楚匣子里的景象时,她却愣住了,脑中一时不能思考,像是时间在那一刻猛然停滞,绮罗茫然地抬眸,眼中露出迷惘和疑惑,“之寒哥哥,这是什么?”

月之寒却转过脸去,似乎不忍再看。

绮罗得不到回答,她便将目光转向明子夜,林之凡……,可是他们一个个都不敢看她,上官青更是早就忍不住,捂着嘴失声痛哭起来。

“是……王爷……”终于有人咬着牙说了出来。

“你骗我!”绮罗眨了眨眼睛,她忽然笑了起来,可是她虽然在笑,但漆黑的大眼睛里,却不断滚落下大颗的泪珠,那些泪珠砸在地上,狠狠摔成了碎玉飞溅。

“公主,节哀!”所有的人都在那一刻跪了下去,大帐内,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住口!他又没死,你们让我节什么哀?!再敢说节哀,我砍了你们!”绮罗怒极,可是,她却在说到那个“死”字的时候,呼吸猛然一窒,倏地紧走几步,垂眸望向那个打开的木匣。

木匣里,赫然摆放着一颗头颅,一颗年轻男子的头颅。那束发的玉冠已经松了,毫无光泽的头发散开,被血浸泡过,一缕缕粘在脸上,他半边脸都是青黑色的烙印,皮肉焦黑,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另半边脸,满是血污,断颈处,碎肉与骨渣混合在一起,暗黑色的血,已然凝固。

血腥味迎面扑来,那一刻,绮罗脑海里顿时像是有万千道惊雷“轰隆隆”陡然炸响,令她脑子一阵发蒙,眼前猛然一黑,差点一头栽倒在地,她竟是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只是愣愣看着眼前那一对半睁着,早已不再澄澈温柔,而是布满了灰败死气的蓝眸,她徒劳地张大了嘴,玉颜涨红,似乎连呼吸都忘记了。

“阿萝!”

“公主!”

月之寒和上官青慌忙冲上去,想要搀扶绮罗,绮罗却抓紧了桌角,脸色煞白,全身绷地僵直,不让他们过来。

她急促地喘着气,喉咙里发出可怕的声音,巨大的恐惧和悲痛猛地从心底里蔓延开来,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一直冲入了后脑,眼前仿佛有血雾弥漫,心脏像是被千万把刀子同时剜过,又像是有钢锥陡然刺入了双眸,好痛,眼睛好痛,心也好痛,全身都痛!

绮罗再也无法承受那种心如刀绞的悲伤,她想离开,可是她却怎么也挪不动脚步,双脚像是被钉死在了地面上,她想闭上眼睛,可是双眸却不受她控制,一直紧凝在那一对瞳孔涣散的蓝眸上。

绮罗突然感觉小腹一阵绞痛,接着便是彻骨的凉意,似乎有什么热热的东西顺着双腿流了下来。

“啊——”那一刹那,绮罗额上冷汗涔涔而下,她陡然发出一声悲鸣,像是失去了伴侣的孤雁,凄厉而绝望。

所有的力气都在此时耗尽,绮罗终是承受不住,娇躯慢慢委顿下去,在被黑暗吞没的瞬间,她透过血色朦胧的双目,看到月之寒和上官青惊慌失措的脸,听到所有人惊恐万状的呼喊……

楚哥哥,你说过,你说过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为什么?!

扶我之肩,驱我一世沉寂,唤我之心,掩我一生凌轹。

这些,难道你都忘了吗?!

……

这一次昏厥,绮罗足足睡了七天,她似乎做了很多的梦,她梦见自己还是个被娘亲抱在怀里的小婴儿,睁着一对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个世界。她看到还很年轻的爹爹欣喜若狂地抱着她,亲吻着她幼嫩的小脸,看到他将帝冠上的月明珠取下,小心用锦袋装好,挂在她脖子上。

渐渐地,她长大了,娘亲带着她四处流浪,躲避着追杀,朦胧中,她还看到娘亲抱着睡熟的她,正在和爹爹争执……

好多好多的画面,其中有很多她都不记得了。

紧接着,画面一转,她又看到双目被毒盲的自己跟着娘亲走在大街上,突然,迎面冲过来一名少年,他撞了娘亲一下,迅速就跑远了,后来娘亲给她买肉包子吃的时候,发现钱袋不见了,她看到暴躁的娘亲冲过去,狠狠揍了那名少年一顿,将钱袋抢了回来。

然后画面又是一转,落在了一处似乎是破庙的地方,绮罗一眼就看到角落里的草堆旁,坐着一名黑衣少年,他正抱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女孩,低着头,将手里的肉包子一口一口地喂给她吃,而他自己则是一边告诉她,他吃饱了,一边看着那热腾腾的肉包子,拼命咽着口水。

她看到有人追过来了,少年背着小女孩,敏捷地躲藏起来。

亮光一闪,忽然有好多的小乞丐围在一起起哄地叫着“小相公,小娘子……”,漂亮的小女孩趴在少年的背上,笑出了一串银铃……

……

这样的梦断断续续,绮罗感觉自己又重新在梦里活了一次,如果有可能,她真的希望自己能够永远这样睡下去,因为梦里有他,有他们所经历过的所有美好的点点滴滴。

在梦里,他还是会用那样温柔宠溺的眸光看她,他会轻轻弹她的脑门,勾她的鼻子,他会抱她,会吻她,会爱她……

所有与他在一起的回忆都是那般得甜蜜和美好,他给了她全部的包容和专一的爱,他将她捧在了手心里去爱,可是她呢,她却总是用她徘徊不定的爱去伤害他。

她从不知道,当他看到她对秦惊鸿余情未了时,竟是那样黯然神伤,那一对碧蓝的眼眸里像是写满了亘古的忧伤。

直到那一次在落雪谷,他暴怒失常,之后他是那样后悔吓到了她,他对她说的那些话,也是因为他不确定她是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才会将处子之身给他。他要的,一直都是她全部的爱,全部身心的爱。

可是,幸福却为何如此短暂?

在身与心完全的沦落之后,不过短短的三年,他怎么可以抛下她,就这样一个人孤零零地离开?!

不!楚哥哥,你等我,我来陪你!没有你在身边,我也活不下去了啊!

你何其残忍,将我的心都带走了,你让我还怎么活得下去?

然而,到了第七天,绮罗的梦中,却陡然变成了空茫茫一片,所有的影像都突然消失了,只有她一个人走在朦胧的雾气里,四处寻觅皆不见。

恍惚中,绮罗听到有人在叫“阿萝,小阿萝!”

绮罗顿时欣喜若狂,是他吗?是他在叫她吗?可是他在哪里?

“醒醒,阿萝醒醒!”当那道温柔的嗓音再次响起,绮罗突然感觉像是有人在身后猛地推了她一下,一颗心陡然在胸腔内狂跳起来,她蓦地睁开了眼睛。

“阿萝,阿萝醒了!”

嘈杂声传来,绮罗听到有惊喜的呼喊声响在耳畔,她眨了眨眼睛,卷翘的睫羽猛地颤动起来,身体上的痛与无助令她张大了嘴,想要尖叫,可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阿萝,别动!”有人按住了她肩头,有人在她耳边柔声安慰。

渐渐地,眼前的血雾散去,朦胧中,绮罗看到许多人围在她床前,爹爹,娘亲,之寒哥哥……好多的人啊,可是,他在哪呢?

绮罗拼命转动着眼珠子,想要从人群里找到那道早已深深铭刻进她心底里的高大身影,可是没有,没有!

他不在这儿,他不要她了,他死了,就这样死了,为了救他那个连畜生都不如的父亲,他就这样死了,还被人砍下了头颅。

一想起那惨烈的一幕,绮罗的心头顿时被巨大的悲伤涨满,那样的沉重压得她连呼吸都开始困难,她眼眶发涩,可是却流不出一滴眼泪,仿佛所有的眼泪都在得知他被俘的那几个时辰里流干了。

终此一生,她将不会为任何人而流泪!

绮罗忽然闭上了眼睛,哀莫大于心死,没有了他,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何不就此死去,总好过余生日夜的哀伤。

“阿萝,阿萝,你看着娘!”慕清如的声音里带着悲伤和心疼,她温柔地抚摸着绮罗瘦弱的肩头,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坠了一地。

五天前,当他们从雄鹰脚上的铁环里拿出月之寒亲笔写的信时,他们就被这样的噩耗惊呆了,然后月笑白将国事安排了一下,便与慕清如马不停蹄,昼夜兼程赶来,他们一路跑死了六匹马,昨夜刚刚抵达。

包括月笑白在内,所有的人都不曾料到会有这样的异变,当月笑白看到那颗头颅,和昏迷不醒的绮罗之时,他早已愧疚到无法言语,如果早知道会这样,他是绝对不会让楚连城来北漠的,他早就喜欢上那个对他的女儿一心一意,深情不悔的年轻人了啊!

绮罗什么都不想听,她只想睡,她好想他啊,她要去梦里看他,不论那是不是现实,只要有他在,就算是堕入地狱,她也无怨无悔。

“阿萝,你听娘说,你不能再这样睡下去,你要为腹中的孩子想想,你怎么忍心剥夺他出生的权利?”慕清如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咽说道。

“孩子?相思……”绮罗终于有所动容,她的手下意识抚到了小腹上,小相思难道还在吗?她明明记得那天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流失了。

“阿萝,这个孩子命大,他还不想死!”慕清如见绮罗有了反应,顿时欣喜地握紧了她的手,不住声地说道,“为了孩子,你要振作啊!”

小相思真的还在啊,她可真是命大,她都痛成了那样,竟然都能保得住。

楚哥哥,是不是你不想要我跟你走,所以才会让小相思来牵绊住我?

恍惚中,月笑白的声音传来,“阿萝,是爹爹对不起你,爹爹,一定要会为连城报仇的!”

……

报仇……可是没有了他,就算报了仇又怎样?

**

与此同时,离北漠上京城两百多里之外的一处偏僻小镇,最东边,有一座挂着医馆牌匾的普通房子。

此刻,万籁俱寂,初春的夜晚冷风萧索,然而却有一名黄衫女子站在院中,听着房中传来的痛苦吼叫,她满脸焦急。

好不容易等到房门打开,她立即迎了上去,“爹,怎么样?他怎么样?”

一名清俊的中年男子眉头紧锁着,他看着紧张的女子,不答反问,“他到底是谁?眉儿,你为什么要救他?”

这名黄衫女子自然就是耿眉儿了,那一日她知道上了秦玲的当,借由雾弹逃脱后,就去寻了落雪谷的弟子,在最后千钧一发之刻赶到牢室,将楚连城从中救出。

一想起当时的景象,耿眉儿至今还心有余悸,如果他们再去迟一步,那么他就真的要被那柄大刀砍得身首分离了。

中年男子名叫耿青言,是落雪谷主的儿子,也是耿眉儿的爹,当年莫晓敏难产而死,他心灰意冷之下,便带着幼子四处漂泊,后来,本就会医术的他留在了这里,开了一家医馆。说起来,十多天前,他也是在很偶然的情况下遇到了耿眉儿,因为他离开时,耿眉儿已有十岁,所以自然是认得他的。可是他却不知道,耿眉儿是从哪捡到了里屋这名浑身是伤的男子,还躲在这里,要他救治。

“眉儿!”耿青言是个刻板的人,尤其在莫晓敏死后,他更是过着苦行僧一般的生活,定居在这里之后,除了上山采药,几乎足不出户,对外界事情从不关注,但他救人也有原则,大奸大恶之人是从来不救的。

“哎呀,爹,你别问那么多,你快告诉我他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

耿眉儿实在没办法,就随便编了个理由,说这人曾经救过她什么的,耿青言这才凝着眉心说道,“他受伤极重,还中了牵机剧毒,手筋脚筋都被挑了。”

耿眉儿顿时担心不已,“那有没有事?”

耿青言眉目稍稍舒展,“说起来奇怪,似乎有人故意放他一马,他虽中了牵机,但分量不足,否则,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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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章确实是虐,不过这是大纲上早就设定好的,不是我故意拖,而且,我也说了,连城的身世前面铺垫那么久,不可能草草结束,从一开始,就已经暗示了他很苦,但是大家放心,结局肯定是好的,如果不喜欢看虐,可以等两天再看,(我不会告诉你们我特地请了三天假在家写大结局的!)最迟最迟后天结束!!

好了,这些都是不占字数的,我继续去码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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