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不待秦惊鸿靠近,隐在四周暗处保护绮罗的那些暗卫们立即警惕地拦住了他。【www.feiazw.com
飞速中文网】秦惊鸿立刻望向绮罗,似墨染就的眸光如同月光一般温柔。
绮罗做了个手势,命众暗卫退下,又制止了小绿的咆哮,尔后,她方才掀起眼帘,看着已然走到她面前的秦惊鸿,眸光流转,勾唇浅浅一笑,“你怎么来了?”
她的口吻很平淡,就像是在和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朋友打招呼。
秦惊鸿似乎是怔了怔,但随即他便敛去眸底的落寞,温和笑道,“有事,路过这里!”
绮罗点点头,也不多问,恰好澈儿此时正在扯她裙摆,绮罗低首去看,就见小人儿正仰着漂亮的小脸蛋,嘴角挂着一串长长的口水,扑闪着蓝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一边张开着小胖手叫道,“娘娘,抱抱!”
绮罗玉颜上立即绽开温柔的笑容,她俯身将澈儿抱了起来,取出帕子给他擦掉口水,而澈儿此时就盯着秦惊鸿看。
秦惊鸿乍一看到眼前这张和绮罗有几分相像的小脸,他不由有些失神,“阿萝,他是……”
绮罗拿起澈儿一只小胖手,放在唇边亲了亲,一脸幸福的笑道,“是我和连城的孩子,他叫澈儿。”顿了顿,绮罗又摇着澈儿小手,让他看着秦惊鸿,“澈儿,叫叔叔!”
“苏苏!”澈儿忽而咧嘴一笑,露出六颗小牙,他的笑容和绮罗很像,看上去既可爱又调皮。
那一刹那,秦惊鸿心头仿佛被一只利爪猛地挠了一下,痛得他眉心倏地一紧,脸上的血色霎时丝丝剥离,墨染的凤眸内更是仿佛蕴了深沉的心痛和悲哀。其实,他根本就不必问的,因为他早在看到澈儿那对和楚连城如出一辙的蓝眸紫瞳时,就已然知晓他的身份了。
然而,纵然早已知道了一切,可是当秦惊鸿如此近距离的看着这张神似楚连城的小脸之时,他还是感觉心痛如绞。
这个孩子,本该是他和绮罗的孩子的!
如果……如果当初他没有伤她,而是好好珍惜她,那么今日,这个孩子就不会叫他“叔叔”,而是——爹爹!
可是,这世间却没有这么多的如果,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才会令他彻底的失去了她!
“阿萝,我……我能抱抱他么?”秦惊鸿看了看澈儿,又转眸去看绮罗。此时,他神色已经恢复正常,但是在他浓黑的眼底深处,却压抑着刻骨的心痛和绝望。
绮罗不过犹豫了那么一瞬,便答应了,“好!”
澈儿不认生,被秦惊鸿抱在怀里,他也不闹,只是转动着那对漂亮的蓝眼睛,笑嘻嘻看着他。秦惊鸿却小心翼翼地抱紧了他,仿佛抱着这世间最为珍贵的宝贝,他贪婪地嗅着澈儿身上那股好闻的天然奶香味,心湖内,早已泛起了层层涟漪。
好半晌,秦惊鸿才依依不舍地将澈儿交还给绮罗,由衷赞道,“他真漂亮!”
绮罗见他肩头的白衣上被澈儿再次泛滥的口水湮湿了好大一片,她知道秦惊鸿有洁癖,那身白衣向来都是纤尘不染,她不由抱歉地看着他道,“澈儿在长牙,口水比较多。我帮你擦擦吧!”
秦惊鸿淡淡扫了一眼,再看向绮罗时,他眼底露出温和的笑意,“无妨!”
绮罗一愣,随即也不再坚持。
“阿萝,我该走了!”沉默中,秦惊鸿忽然开口说道。
绮罗挑了挑黛眉,“这么快?不在这里歇一歇么?”。
秦惊鸿摇头,淡笑道,“蕲州还有公务等着处理,以后若有机会再来拜访!”
绮罗抿了唇角,微微一笑,“好!那祝你一路顺风!”
有那么一瞬间,秦惊鸿嘴角的笑容僵了僵,但旋即他便抬手低咳一声,浓睫半垂,遮去了眼底的黯然神伤。
向来情深,奈何缘浅。
他不会告诉她,他是为了想要见她,才会特地等在了这里,只盼着一次能够相遇的机会;他更不会告诉她,其实那一日她大婚,他也在场,可是他却在看到她和别的男人互相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之时,心痛到无法呼吸。
三月的阳光,和煦而温暖,樱花林内,有徐徐清风卷起片片花瓣盘旋飞舞,在这样一幅美得几可入画的情境里,绮罗看着那一袭白衣身影翩跹走远,最终化为一抹影像定格在她脑海里。
其实,她又何尝看不出秦惊鸿眼底那沉沉的落寞和孤寂?
彼时,绮罗不由在心底轻叹了一声,他们的分离似乎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的,要怪,就只怪造化弄人罢!
楚连城回来时,看到绮罗靠在一棵樱花树下,眼神虽然凝在正和小绿玩耍的澈儿身上,却明显是在发呆。
楚连城打开水袋,递到绮罗唇边,喂她喝了一点甘甜的山泉水。
绮罗咂咂嘴,眼神一亮,“这水好甜!”
楚连城又喂了绮罗两口,就不让她多喝了,“天气凉,少喝一点!剩下的留着回去沏茶。”
“喝,喝!”澈儿是只小馋猫,这时候他也凑过来,两只大眼睛贪婪地盯着他老爹手里的水袋,嘴角的口水挂得老长,像是饿狗看到肉骨头的那种眼神,顿时令绮罗忍俊不禁。
澈儿太小,这春日的泉水又那么凉,楚连城自然是不给澈儿喝的,他迅速藏起了水袋。澈儿不满,“嗷嗷”叫着,瞪着他老爹抗议。
楚连城哪会管他,他直接将澈儿拎起来,丢给小绿,让小绿带着澈儿玩耍去,他则走过来,坐到绮罗身旁,伸手拂开绮罗额角的散发,蓝眸温柔凝望着她,“刚刚在想什么?”
绮罗掀起浓密卷翘的睫羽,她忽然将头靠在楚连城厚实健壮的肩膀上,低声道,“刚刚看到秦惊鸿了!”
楚连城斜飞的剑眉霎时一凝,他伸手将绮罗揽得更紧,却什么都没有问。
“楚哥哥,我觉得他好像过得很不好!”绮罗微微凝了黛眉,她自然直到秦惊鸿自请辞去太子,然后去了一处偏远的封地为王,只在去年西云兵临南川之时,他才被南川皇帝急急召回,领兵对阵西云大军。
“阿萝,你还恨他吗?”楚连城没有顺着绮罗的话接下去,却是问了一个一直困扰在他心头的问题。
绮罗闭着眼睛想了想,然后摇头,“不恨!早就不恨了!”
楚连城眸光一窒,挑高了剑眉道,“他那么伤害你,你也不恨?”
此时,绮罗掀起了长睫,她定定看着楚连城英挺的侧颜,良久,方才说道,“为什么要恨呢?如今,我有你,有澈儿,还有爹爹和娘亲,我有那么多的人要爱,又为什么要让恨占据我心上的一部分?”顿了顿,绮罗接着又淡声说道,“其实后来我也曾想过,如果当时我身在他的立场,我可能也会那样做!”
“可他不该伤害你!”楚连城凝了眸光,沉声道。
“是啊!所以,虽然我不恨他,但也无法再接受他!”绮罗抬眸,翦水双瞳里,有异样的光芒闪烁,“我最讨厌的就是背叛和不信任!”
从秦惊鸿不信她的那一刻起,他们的爱情就已然走到了陌路。
“阿萝……”楚连城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绮罗玉颊,此时,他心头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全部化成深情一吻。
“楚哥哥,谢谢你能够一直相信我!”那一刻,绮罗在他口中低声呢喃。
彼时,一阵风过,樱花树下,有莹白粉红的花瓣纷坠如雨……
**
三日后,燕王楚连城挂帅出征,率四十万西云大军迎击土奴。
这是西云自建国以来,对土奴发动的第一次如此大规模的战役。月皇似是决议就此彻底平复土奴。
半月后,楚连城率十万大军采取“迂回侧击”的战术,西饶到土奴军的后方,出其不意迅速攻占高齐,切断了驻守河套地区的楼阴王与土奴王庭单于的联系。尔后,楚连城又率精锐骑兵五万,飞兵南下,进入由谷县,形成对楼阴王的包围,一夜激战,楼阴王大败,仓惶弃城逃走,西云大军活捉敌军上万人,夺取牛羊牲畜百万之多。楚连城一鼓作气,又将单县,叶城收回,最后,与霍亚在西阳两军对峙,激战月余,土奴损失惨重,霍亚亦是被楚连城斩断一条胳膊,被残部拥着,大败逃走。
就此,西云完全控制了河套地区,因这一带水草肥美,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月皇下令在此修筑朔方城,从西云腹地迁徙十万人前往那里定居,并加固边塞防御,驻军三十万。如此一来,西云不但解除了土奴骑兵对西云皇城的威胁,也建立了进一步反击土奴的前方基地,以防土奴人再次反扑。
从楚连城出征到大胜归来,这一次绮罗与他分别了将近四个月。这四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虽然每日里都要帮爹爹批阅奏折,处理公务,闲下来,又有娘亲和澈儿陪伴,但每到夜里,绮罗就格外想念起楚连城来。她想念他的怀抱,想念他的温暖,也想念只有他能带给她的那种令人神魂颠倒的内心与rou体完全契合的悸动感觉。
这样的相思,也只有靠鸿雁传书才能稍稍慰藉了。
七月,正是炎夏如火的季节。
绮罗三日前就收到了楚连城的来信,告知他将在十天后抵达西京,绮罗难掩雀跃狂喜的心情,几乎是数着指头在一天天地盼着他归来。
终于等到最后一天了,月笑白已经告诉绮罗,明日晌午时,楚连城将率大军入京。绮罗自从得知这一消息,她这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到了晚间,绮罗只觉得心跳地狂烈而迅速,她根本什么事都做不了,于是绮**脆推了所有的公文,带着澈儿去荷塘边散步。澈儿如今能走得很稳,就是太调皮,总是蹦蹦跳跳的,就喜欢往坑坑洼洼的地方走,看到水洼就要趟一趟,他每次出来,要好几个人跟在后面看着他才行。
小绿早在楚连城出征时,就已经回了拉达草原,楚连城告诉绮罗,那是因为小绿到了发情期,它急着要回去找配偶交配了。
午后刚下了雨,缓解了连日来的高温,荷塘边上,圆月倒映在水中,凉风习习,幽淡的花香阵阵袭来,熏得绮罗昏昏欲睡。
可是那边澈儿却不省心,眼看着他又踩进了一个小坑里,溅了一身的泥水,绮罗不觉拧紧了黛眉,忙吩咐照顾澈儿的嬷嬷赶紧带澈儿回去洗澡。
澈儿一走,荷塘边顿时清静了不少,绮罗信步走来,款款沿着铺设在湖中的木板桥往湖心亭走去。
然而,绮罗刚走到一半,她便觉眼角似有黑影一闪,可是待她要去细看,却是什么也没看到。
绮罗只以为是飞过的夜鸟,她也不在意,便继续往前走去,就在这一刹那,她忽觉身后有人靠近,那一刹那,绮罗的心忽然猛地狂跳起来,可是不待她转眸去看,她眼前就是一黑,转而被身后的人抱住了,接着就听到耳畔传来风声,眨眼间,她又站在了一个摇摇晃晃的东西上。
绮罗站不稳,猛地抓住了身后男子的胳膊,直到此时,她这才看清楚周围的景致: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月荷花别样红!
原来,他竟是将她掳到了停放在荷塘中央的小船上。
绮罗头都没转,直接开口问道,“带我来这做什么?”
那半途掳人的“劫匪”刻意压低了声音,“当然是劫色!”
绮罗唇角微微上翘,她亦是十分配合地闭了眼睛,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那就来吧!”
那“劫匪”似乎很是讶异,“你不是该反抗的么?”
绮罗却做出一副深闺怨妇标准的幽怨神情,哀叹一声,“夫君常年在外,妾身独守空闺,早已寂寞难耐,如今壮士既然肯雪中送炭,妾身感谢都来不及,又如何会反抗呢?!”
那“劫匪”恨得牙根直痒痒,突然一口咬住了绮罗玉颈,一边还咬牙切齿道,“月琮染!你好样的!”
绮罗被他吮得脖子麻痒难耐,娇躯都忍不住轻颤起来,偏偏她还故意刺激他,“这位壮士,要上赶紧的啊,否则明日我夫君回来,你就没机会了!”
楚连城闻听此言,顿时再也装不下去了,“阿萝!”他猛地一把将绮罗娇躯翻转过来,垂眸直接怒视着她仿佛盛满了月华的如水双眸。
此时,这双眼睛里,含着满满的笑意,正俏皮地冲他眨眼睛,“壮士,**苦短,抓紧时间啊!”
“坏丫头!”楚连城失笑,他再也忍不住,一口就含住了绮罗粉唇,他将舌喂进她口中,辗转吸吮,挑逗着她香软的丁香,品尝着她口中的每一寸柔软甜蜜,这一吻,倾注了他全部的心力,像是要将这几个月的别离之苦补偿回来一般,他越吻越深,根本就舍不得放开这令他朝思暮想的人儿。
楚连城抱着绮罗坐下,让接天的莲叶遮去了他们的身影,大手也不闲着,已经伸进了绮罗衣襟里,开始把玩那一对柔嫩香软。
绮罗忍不住“嘤咛”一声,玉手下意识环紧了他,娇躯止不住一阵轻颤。
夏日的衣裙单薄如蝉翼,楚连城只是轻轻一捋,眼前便已出现一道惊人的艳色,直要将他的眼睛也要炫花。
月光下,绮罗的肌肤更是显得晶莹剔透,在他的撩拨下,雪肤上又漫起了朵朵红云,漂亮的夺人心魄。楚连城喉头顿时一紧,下身的昂扬猛地抬起头来,他再也等不及,抱着绮罗就用力挤了进去。
两人分别那么久,这一场缱绻自然是天雷勾动地火,尤其还是在露天的荷塘里,虽然明知道不会有人看见,绮罗心头还是会紧张,却也倍觉刺激。
……
夜,渐渐深了,月亮似乎也因为害羞藏进了云层里。
有巡夜的侍卫发现荷塘深处,有一大片荷叶无风自动,隐隐还听见水声,本想过去查看的,却因荷塘太大,又找不到船只过去,于是只得作罢,只在心里想着,也许是水鸟在那边戏水吧。
彼时,绮罗仍然跨坐在楚连城身上,将头靠在他胸口,她低低喘着气,半阖着眼睛,还没有从方才的悸动中平复。
楚连城不停轻吻着绮罗酡红的玉脸,伸指勾起她下巴,他笑问,“阿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大,被劫了,还能如此镇定?”
绮罗掀起长睫,白了他一眼,“那也要看被谁劫呀!”大是楚着。
楚连城挑眉,“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绮罗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他,“除了你,还有谁敢在燕王府里来去自如?以为那些侍卫是傻子吗?再说了——”绮罗抱住了他脖子,将脸埋在他颈子旁,深深嗅了嗅,抿唇笑道,“我记得你的味道!”
楚连城也忍不住笑了,但随即他又正色道,“那句话是不是真的?阿萝真的寂寞难耐了?”
绮罗委屈地点头,“嗯!你不在,我夜里都睡不着!”
楚连城见绮罗确实是消瘦了些,他不由心疼地吻了吻绮罗粉唇,“阿萝,这次回来,应该能留一段时间,不过,据说,陛下已经决定对北漠出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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