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痛打了一盆清水,用毛巾蘸湿,擦去血痕之后,简单了图上了一点药散之后,陶宜便便爬到床上休息去了。
无意识的一个翻身,便让她疼醒过来。
“呜呜。”陶宜呜咽一下,像这种伤筋动骨的伤,就算是师傅出手,也只会丢给她两个字——养着。
别无它法。
她抬头看去,蓦然发现此时窗户之外已是黑压压的一片。
今日,司食三局怕是去不成了。
陶宜慢慢地翻身下床,从床底掏出一个深色陶罐子,瘪着嘴打开一个,掏出里面的肉脯嚼了起来。
吃着吃着,她便想到了最近被她养着的贵人。
虽然最开始的时候,给他做吃的只是为了苟活,但后来两人和解之后便成了一种约定。
而她,其实是个特别重承诺的人。真不好意思呀,今日、今后几日要爽约了。
处理完日行的政务后,李啟如平常一般以散步为由出门,走向尚食三局,心里浮现出期待。
不知道今日小厨子都准备了什么吃的?
他的嘴角忍不住带了一丝笑意。不过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
然而,当他来到尚食三局的时候,漆黑一片的厨房里静悄悄地,不见人影,更闻不到佳肴散发的诱人香味。
小厨子被事情耽搁了吗?那他今晚吃啥啊……李啟有些郁闷。他闷闷不乐的拿起青菜,笨拙地拨开清洗。
等到锅灶生火完成之时,李啟白皙的脸上已经多了几块黑灰。他抬起袖子擦了擦脸,接过越擦越多。
反正也看不到。
李啟无奈的叹气,不熟练地往锅里倒油,手一抖,倒多了。
他瞧着小半锅的油,心里倒吸一口冷气。不管了,就这样!李啟咬着牙拿起沾满水珠的青菜放入锅中,水滴落入热油,蹦起的油滴呲呲作响,四处飞溅。
李啟瞬间施展轻功,窜到远处,躲过被热烫的满脸水泡而后毁容的灾难。却没想到居然撞上了装着乌鸡地十几个笼子。
咯咯咯……一时间,鸡飞狗跳。
李啟瞧着东倒西歪地鸡笼子,鸡屎地味道钻入鼻子,他摊了摊自己的手,克制住心里翻涌的恶心,将鸡笼子归为摆好,而后疯狂的洗着双手。
始终觉得余味残绕的他忽然闻到焦味。
不好,菜焦了!
他赶紧挪移到锅边,手忙脚乱的把菜铲起,不听使唤的铲子落了好几根青菜在灶台之上。稍微有些狼藉。
挫败感击垮了李啟,他走到装剩饭的桶里,舀了一碗冷饭,就着边缘焦黑的青菜,痛苦的吃了起来。
他容易……吃顿饭都如此艰辛,作为东宫太子,能混到这个份上,估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
史上最凄惨的太子,有没有?
不由得想念起小厨子在的时候,香的冒泡的炸酥肉,清甜不腻的赤豆圆子,美味丰富的八宝饭………实在是活色生香啊。
李啟头一遭十分想念一个人。不图别的,就图口吃的。
让他意外的是,接下里的小厨子依旧不见踪影。
第四日,李啟故意来早了一些时辰,想看看小宫女会不会来司食三局,他左等又等,终于在耐心将要耗尽的时候看到一个身影轻飘的旋转落下,却在触碰到地面上时,奇怪的蹦了几下,而后歪着脚脖子,一瘸一瘸地走来。
陶宜看到杵在那的李啟,有些疑惑。
李啟打量了一下陶宜,发现,她又消瘦了。继而他又想到,这几日因为腿伤没能来的陶宜有没有吃食?
不会喝西北风吧。这么可怜的嘛。
他忽然同情起陶宜,甚至觉得自己那些不是烧焦就是没熟的黑暗料理也不是那么难吃了。
他不知道可怜地陶宜方才还在自己的小窝里抱着精心酿制而成的肉铺,香喷喷的啃着。
“怎么回事?”李啟不悦地开口。
“啊?”陶宜愣了一下,而后又有些开心,看来自己这一个月喂的也不是个白眼狼嘛,不过她还是笑着摇了摇头:“就是走路不小心,摔了一下。”
虽然眼前之人定然十分尊贵,可是外男干涉后宫之事,终究有多麻烦。她自己的仇,自己会报,没有必要牵涉其它人。
李啟见她不愿多说,也没有再问什么,率先走入厨房。
陶宜一入厨房便发现了一只待宰的锦鸡,眼神便焦灼难离。
锦鸡很珍贵,即使是在皇宫,丢失一只也会引起注意。不过这只锦鸡没有栓在笼子里,仅凭借一根细绳系在支架上,一旦用力挣扎,逃脱也是合情合理……
陶宜快速的分析了偷偷将这只锦鸡炖了会不会引发怀疑,而后得出结论。
只是自己如今伤了脚,想要抓灵活机敏的锦鸡恐怕不会容易。陶宜看了一下锦鸡,又看向李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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