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你的命又值多少呢?
“玉佩没有损坏,但是我们的人暴露了。”
“令他回来,自己去领罚。再另外派人,但是以后关于这个女人的琐碎事便不必报告给我听。”
折袍撇撇嘴,忙应声是。提步跟上姬长夜,突然他想起什么,献宝似的说:“少爷,苏婧小姐听说你回来了,上午来府找过你。”
姬长夜脚步一顿,眸里精光流转。良久,他回道:“她的消息倒灵通的很。折袍,去雕风镂月楼挑两件上好的首饰给苏小姐送去。”吩咐完,姬长夜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这一次折袍答应的特别欢快,他想,少爷果然是喜欢苏小姐的!
……
姬长夜在将军府呆了不到两刻钟,沐浴更衣后,便火急火燎地上了马车。
而去处是令男人蚀骨销魂的烟花之地。
此刻春风得意楼的四朵金花都依偎在姬长夜的身旁,精心伺候着。时而端酒喂菜,时而撒娇献媚。而此刻的姬长夜半躺在头牌青莲的怀里,前襟散开,露出精瘦结实的蜜色胸膛,五官在灯光的映照下更加柔和深邃。眼睛微微眯着,脸上挂着玩世不恭地坏笑,正在使劲轻嗅青莲身上的胭脂味。
折袍双颊通红的将脸转向一边,他的内心万马奔腾,忖道:这还是他那个杀伐决断的冷酷无情的主子吗,明明就是个风、流的花心大少。果然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可怜苏婧小姐一片芳心,就换来少爷一肚子的花花肠子。
一夜风、流快活自不必说,姬长夜伸着懒腰从花魁房里出来,折袍立刻像个影子般跟了上去。
姬长夜扫了一眼折袍眼下的浮青,依着栏杆,慵懒肆意,他嬉皮笑脸开口:“折袍,你还真是洁身自好啊,本少爷记得你仿佛从来不曾上过哪个姑娘的绣床啊。啧啧……真不像是本少爷的人!”
折袍真想赐给姬长夜一记白眼,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做了。昨晚少爷非拨了一个美人给他享用,吓得他几乎用着逃命的速度闪人,被人耻笑!在外面窝了一宿,害的他如今被春风得意楼的上上下下人称作童子鸡!颜面尽失!毕生耻辱!
“少爷,我觉的你这样说不公平。咱昊朝可没有规定只许女子守身如玉,不许男子洁身自好吧。再说,我留着给我新婚的妻子,也没犯法吧。”
姬长夜听得这一番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他一边笑一边走,顿时引来几双探视的目光,折袍的头压的更低了。
他磨着牙,可也只能忍着,谁让他只是个奴才命呢!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所以,只好认命!
姬长夜先去了天外飞仙吃早点,然后钻进赌场就出不来了,非赌个天昏地暗不能罢休,直到赌场的管事出来求爷爷告奶奶般地求着他离开,究其原因,便让人恨的咬牙切齿。姬长夜的运气实在是太好,各种赌具他都玩的风生水起,技术高超。所以他逢赌必赢!哪个赌场能架住这种玩命的赢法,于是十个赌场里有九个都禁止姬长夜入内。
折袍也曾问过自己家少爷:“既然要在外人面前扮纨绔子弟,不是应该输的倾家荡产才算逼真吗?你这个赢法,根本就不符合设定嘛!”姬长夜冷冷回答:“你当我傻呀!”折袍傻傻的点了点头,然后就被狠狠地修理了一顿。
言归正传。可说是这样说,身为姬家长孙,凭着这样的身份地位,又有哪个不怕死的真敢拦着,于是姬长夜依旧我行我素,任性妄为。只不过,他也给自己定了规矩,那便是每日只赌三局!赌过三局后,他便收手。
但今日姬长夜却让折袍下了场。他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喝茶吃点心。折袍和一个尖嘴猴腮年轻人在玩色子大小。
折袍真不愧是个老实人,有着内力不用,连输两局,在那急躁地抓耳挠腮。
年轻人提溜着胡豆般的眼珠子,狂喜地将白花花的银子揽入怀中,他兴奋地满面油光,想是从没有赢得过这么多银子,还以为自己时来运转,上天眷顾呢。
其实姬长夜早就发现这个年轻人在出老千,他在一旁冷冷地看着,示意折袍将银子全压上,静静地观察年轻人的反应。
果然,他上钩了。双眼大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是,三千多两白银,别说见了,他一辈子也挣不了这么多钱。而如今就摆在桌子上,就等着他将银子搬回家了。
姬长夜的大名他不是没听过,可是姬长夜没有亲自下场,那么这便不算和他赌,有甚可怕。年轻人狠了狠心,将怀里的银子全押了上去。
一时间,赌场里的气氛变的十分宁静和压抑。所有人都向这边看来,他们瞪大眼盯着场里的两人,等待最后一局的结果,甚至连气也不敢大口喘。
姬长夜还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他闭着眼睛品着茶,说不出的舒适和惬意。还未等第三局开出,姬长夜便起身离开了。此刻他坐在天外飞仙的贵宾包间里吃着午饭,满座子的珍馐美味,他也只是浅尝辄止。
不一会,折袍领着那名年轻人走进了包间。
那年轻人早已没有刚才的意气风发,他垂头丧气,两手空空,显然是输的彻底。
姬长夜慢悠悠地停箸擦嘴,开门见山便问:“你的母亲是伺候琪贵妃的宫女,是也不是?”
年轻人眼神闪烁,期期艾艾道:“是,是的。”
姬长夜垂下眼,细密地睫毛像一把小扇子覆盖下来,遮住他眼睛里的精光。他继续慢条斯理地问道:“王文,听说你父亲早亡,便只靠你母亲微薄的薪俸供你读书。偏偏你母亲昨晚也死了,是以谋害琪贵妃被秘密、处死的。你今日便有银钱来赌博了,我且问你,是谁赠予你的银钱?”
王文听到此话,已抖如筛糠,跪倒在地,这些事他以为无人知晓。令他隐瞒的人也说过万无一失。可是姬长夜却偏偏像多长了一双眼睛,不仅知道他名字,还句句都猜中事实,可是他敢说吗?他说了还有命活吗?他低着头,左右思量,汗如雨下,却始终不发一言。
“不说?原来你母亲的命还抵不过百两文银啊。那么你的命又值多少呢?”
王文惊慌抬头:“姬少爷,您饶命吧。我求求您了,饶了我这一次吧。”
折袍打开门片刻后又返了回来,他凑近姬长夜,压低声音道:“自从将王文带来,便一直有人跟踪。我们的人发现跟踪那人是礼部侍郎家的护院。”
姬长夜将茶盏重重放下,果然如他所料,便连礼部侍郎也投靠太子了!所以礼部侍郎苏远志才格外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
姬长夜起身,吩咐折袍将王文赶出京城,永世不得返。他大袖一挥便又回了春风得意楼。
还是那家闺房,而此刻却只有青莲一人服侍在侧,她在伺候姬长夜沐浴。
姬长夜不愧是情场老手,只几句缠绵地情话撩拨,便将花魁撩拨地浑身发软,娇笑连连。正当满室春光,肌肤生香之时,有人推门而入,便这么大剌剌地在厅中坐了下了。
姬长夜拧起眉,一脸不高兴地从浴桶里走出来,下身仅用一条浴巾围住。他一边走一边骂:“哪个不长眼的敢坏爷的好事?不要命了!”他撩开薄纱,赫然看见,衣品华贵的当朝太子云凌天正在悠闲地自斟自饮。
姬长夜脸色突变,他低下头,道:“长夜罪该万死,竟然不知太子驾临,有失远迎。请太子降罪。”他想双手作礼,奈何浴巾一直在滑落。只好一手抓着它,满脸尴尬。
云凌天也忍不住笑着道:“行了行了,我也是无事来找个乐子,听说你正好在这,顺便来看看你,速去更衣吧。”
姬长夜忙告了声罪,大步走向内室,青莲迅速地服侍他穿上衣服,又极为麻利地准备了一桌酒菜送来,方小心地退了出去。
云凌天笑道:“你这相好倒是知情识趣,也怪不得你与她缠绵悱恻,两日未曾下榻。”
姬长夜豪爽而笑,仿佛并未听到云凌天的话里漏洞,他直爽道:“天生媚骨,确实缠人的紧。”
云凌天话锋一转:“我听说前两日你离京了。”
姬长夜脸色顿时不太好看,他挑眉,似是玩世不恭的样子,说道:“太子的消息倒是灵通。我确实离京了,我们家老爷子无缘无故地给我定了一门亲,我总得看看她是圆是方,要不然娶回家一块木头似的女人,那多无趣啊!”
云凌天精光一闪,也笑着回道:“这事我也是才听旁人说起,按理你是堂堂辅国名将嫡长孙,便是配个公主也使得,姬老将军竟为你选了一个商户之女,莫非有不得而知的隐情吗?”
姬长夜嗤笑道:“不过是正巧救了我爷爷,我爷爷只好令我以身相许了。”
“荒唐!若这样论,医馆大夫的老婆岂不是比三宫六院还要多?”
讲完,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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