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暖笑，“在我眼中，他就是个沙雕小屁孩，永远都长不大。可以当朋友，但心动、爱什么的，是不会产生的。”
“在你的心中，一定有一个非常非常爱的人。”Tanya说。
果然，人都是以自己为中心，推己及人的。
在恋爱至上的Tanya的眼中，林知暖肯定是怀着某人的孩子，默默等待某人的苦情女主角。
“不，因为童年经历，我有比较严重的情感障碍，没法跟普通人一样去爱谁，去为谁付出。我最爱的人，是我自己。如果一定要说我爱什么人的话，”林知暖点了下自己的手机屏幕，给Tanya看自己的屏保，“那我爱纸片人。他们永远不会从书里走出来，永远年轻，永远不做你期待以外的事。”
手机屏保里，身缠麒麟纹身的小哥脚踩烈火，手提黑金古刀，又飒又酷。
“永远不上厕所永远没有狼狈的时候。”Tanya笑了，“暖暖姐真的很有童心。”
“跟童心没关系。”林知暖摇头，“世界上就有那么一群跟我一样，对恋爱没兴趣，只想工作，业余时沉迷于各种有趣的东西。”
“说是宅男宅男，但又似乎不完全是宅男宅女。”
“嗯，是单纯对感情这种东西没兴趣。”
Tanya叹了口气，“那我明白东哥为什么能跟你玩的那么好了。”
“嗯，我们看起来是同一类人。但他的情况跟我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他在那么有爱的家庭长大，不可能有情感障碍，他只是，需要一个能点亮他的情感线的人。加油哦，再这么一步步退后，可能就有人比你捷足先登了，毕竟他那么好。”
“我好怕。”Tanya 说，“对我来说，只要能看到他，就已经很幸福了。万一我追他又没追到，那我，我……”
光是想一想，Tanya已经难过的不能自已了。
“怕承受结果，所以不敢去做什么吗？你都已经勇敢了九十九步，但不敢去迈最后一步，知不知道这听起来很荒唐？”
Tanya看着林知暖，“等他发现自己的感情线亮了，却告诉我他爱的人是你该怎么办？”
林知暖哑然失笑，“果然，恋爱中的人都会患得患失。我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其它就看你自己了。我很希望吴东能正常恋爱、结婚，但并不表示我会像个着急的老母亲一样催他恋爱，催他结婚，看到一个姑娘就生拉硬拽，非要他们在一起。”
“谢谢你，暖暖姐。”Tanya说，“我发现东哥身边的人都特别好。麦医生虽然毁了他们共同的事业，但也为他做了很多很多。还有你，姐姐，你是个清醒又温暖的人。”
“别夸我啦，再夸我就要飘了。”
吴东怒气冲冲地奔了过来。
“干嘛？”林知暖惊讶地问，“你不是去停车场等我们了吗？”
“我等了很久，可你们还没来。”
“很久是多久？”
“两分零三秒。”
林知暖无语望苍天。
“那，再见了。”Tanya犹豫着挥手，“明天见。”
“明天我们不去找你啊。”吴东说。
“没事，我会来找你。”
“找我干嘛？被我骂吗？”
正说着，吴东的手机响了，是个视频电话，他接了起来。
“爸爸，妈妈，晚上好啊。”
“你好，暖暖好吗？”吴东将镜头转给林知暖。
“叔叔阿姨好，我还不错，刚刚吃过晚饭。”
吴东父母知道他们的儿子在照顾一个怀孕了的，孤苦伶仃的女人，对此没什么意见，觉得儿子是个善良的人。
林知暖的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以及那逐渐臃肿起来的身体，让他们对她也心生怜爱，每次视频都要跟她聊几句。
想到Tanya说她曾见过吴东父母，林知暖将她也拉了过来，“这位是东东的小学同学Tanya，现在是我的主治医生。刚刚我们三个人一起吃的饭。”
吴东爸爸和妈妈对视了一眼，眉开眼笑。
“Tanya，你好。”
“叔叔阿姨好。”Tanya羞涩地说。
“加油哦！”吴东妈妈保养的很好，做加油的动作看起来憨态可掬，跟小女孩一样。
“好的，阿姨，我会加油。”
“加什么油？你要干嘛？”吴东问。
“大声告诉他，不然他这个榆木脑袋一辈子不会懂。”吴东爸爸笑眯眯地说。
这么多人在鼓励她，Tanya决定勇敢一点。
暖暖姐说的很多，她都勇敢了九十九步了，最后一步怎么能怂？
“加油追你，早点跟你结婚啊。”Tanya看着吴东，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她双手握成了拳状，看起来非常紧张。
那样子，仿佛说出这句话，已经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一样。
祖宗，吴大爷，遇到这么好的女孩，你就千万不要乱说话了。
求你！
林知暖背对着Tanya，跟吴东做了个拜托的手势。
可惜这一次，两位一起生活了很长时间，颇有默契的人竟然完全没有默契。
吴东甚至都没有看林知暖。
“哈？小瘦猴，你说什么呢？谁要结婚啊？不结婚，这辈子都不会结婚。”
“那就谈恋爱啊。”视频那头的吴东爸爸和妈妈齐声说。
“干嘛要谈恋爱？我在等我干儿子出生，很忙，没时间。”吴东说。
Tanya的脸都绿了。
林知暖恨铁不成钢地掐他的胳膊，小声说，“谈恋爱就能跟女孩子亲亲抱抱举高高，不好吗？夜深人静你不孤独吗？不希望身边有个温暖的身体吗？”
“好！希望！但是，这些跟我的自由比起来一文不值。”
“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的。如果我们在一起，你去跟朋友玩，去旅游，只要告诉我一声就好，我不会阻拦你，也不会打电话让你提前回来的。”Tanya鼓起勇气，进行最后一搏。
她想，如果她话说到这个份上，对方还拒绝的话，就只能收拾收拾破碎的心，采取“粘人大法”了。
烈女怕缠郎！
反过来也成立的吧？
反正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退缩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吴东终于看向了Tanya，“真的，你的恋爱观是这样的啊？这很少见，很多女孩都恨不得二十四小时跟男朋友粘在一起。那阵仗，我看着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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