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完颜坤不好糊弄。”北宇霖话语说得极轻，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他完颜坤不是什么好人，你南宫瑾也一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么，我告诉你，别白费力气了，南洋禁地里的人你查不到的。”
南宫瑾微怔，握着茶盏的手微顿，眼底的狠厉一闪而过，旋即恢复平静。
他靠回椅背，若有所思的晃着手里的茶盏，望着那茶叶被晃起随之又落到杯底。
见他不言语，北宇霖也没再说话，静静地坐在对面。
来之前他便想过，南宫瑾之所以找他无非是因为和完颜坤的合作。
从前不知，以为那药物有抑制剂才会答应，现在知道自然不会再重蹈覆辙。只是要想他全部说出，那找他来的人也势必得拿出点诚意来。
他也不急于一时半会两人就可以开诚布公的谈，南宫瑾有顾虑，他也有。
还有时间，他不急。
半刻，南宫瑾示意七曜上前，低声吩咐，“去把和苏岩签的的文件拿来，还有和言熵的录音也拿来以及其他材料。”
七曜迟疑，可见南宫瑾那神情时忍住话加快速度去了二楼的书房。找到文件和资料后，他又迅速折返下来，将东西恭敬的放在桌面。
南宫瑾下巴微抬，示意北宇霖打开文件，见他拿起才开口，“苏岩曾和完颜坤合作，曾多次在小佳身上试验完颜君所留下的药物，不过那些并不致命。可长期积累下来，还是有着一定的破坏力。”
“最下面那份是小佳的血液检测报告。”南宫瑾俯身过去，将其他文件一并拿了出来，“你们所联合给小佳注射的药物是P3蓝叶合成剂，这也是完颜君所研制的，至今无人可研制出抑制剂。”
他所说的这些北宇霖都知道，只是他不理解为什么南宫瑾要特意再强调。
翻看完资料，他视线移至对面，问说，“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完颜坤会和你合作吗？”南宫瑾抽出一张照片，反转背面展示给北宇霖，指着照片上的人说，“因为你母亲当年也在研究队，她和完颜君是队友。”
北宇霖怔住，反驳道：“不可能，我问过母亲多次，她都否认了这一切。她说，她与完颜君只是认识，并无多少交集。”
“那是因为她无言面对完颜君，所以才这样说的。”南宫瑾将照片摔在茶几，“你母亲当年为了不让世人知道她偷窃了完颜君的研究成果，甚至不惜放火要害死完颜君一家！”
站在一侧的七曜紧张得心跳加速，他已经许久未见家主这样了。
北宇霖难以接受这个事情，怔愣在原地许久。
他紧握着那张照片什么话也不说，思绪回到在父亲书房发现的那几分报道。
那时，他曾质问过父亲，为什么母亲取得那样的研究成果却还没有被选入成为送往齐苍洲的一员。
他只当是自家势力不够其他三家势力庞大，可如今才知，既是偷来的，有何资格被选入，又谈何去齐苍洲做研究。
时至今日，北宇霖才知道原来父亲那时的神情是怎么回事，也才知晓为什么家里从不允许提及这件事，为什么当年大哥不过是酒后说了几句就被父亲下命解决。
那是一个耻辱，是北宇家族的耻辱，是北宇家欠完颜家的。
难怪当初完颜坤来找父亲时，他会直接答应，原来是有这一桩事情在。
“这些你都可去向你母亲求证。”南宫瑾合上资料，“这些我早就查到，之所以选择不告诉你是因为佳佳说事情已经过去，没必要了。那些成果和荣誉她母亲不在意，她也说，希望你不要自责。”
半刻，北宇霖失魂落魄从南芜庄园走出来，手里紧握着那些文件和照片。
傍晚六点，完颜佳见到了西装革履，与从前不大一样的蒋祁。她示意人坐下，面上带着浅浅笑意，“好久不见，蒋队长。”
“完颜小姐，往后不要叫我蒋队长了。”蒋祁微低着头，轻声解释，“我已经没在警察局工作了。”
完颜佳点点头，眼底的笑意更浓，“难怪方才你进来时身上一股子女人的香水味，想来是你父亲带着你去结识人了吧。”
“家父打算让我从商，现在在带我认识秀安市的人。”蒋祁丝毫不做隐瞒，态度也十分恭敬，抿了口茶，“您今天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就是有点事情想和你打听。”完颜佳将电脑转向蒋祁，却不小心点开蒋家的资料，旋即快速关闭点出一张照片，问道：“你在蒋家见过这个人吗？”
蒋祁盯着好了一会儿，摇摇头说：“我刚进去蒋家没多久，要不我帮你问问我妹妹。妹妹自小养在蒋家，要是这人是蒋家的人她肯定认识。”
“行，那辛苦你帮我问一句。”完颜佳靠回椅子，无聊的摆弄着手机，余光却在打量着蒋祁。
借机出去打电话的蒋祁将照片发给了蒋琪琪，同时也给父亲打了电话，那边接通他急忙说，“爸，完颜家的人再查我们公司的账务。”
“你怎么知道的？”
蒋祁犹豫，想好后解释说，“我是听我朋友说的，您最近小心点儿。”
“嗯，你也小心点。”那边停顿了下，问说，“你那个朋友告诉你的？”
“就是个从前认识的，现在在为完颜家做事。”蒋祁随便扯谎，“爸，我这还有事情，具体的等我回来再说，先挂了啊。”
挂断电话，蒋祁又和妹妹聊了几句，这才回到和完颜佳见面的地方。
完颜佳笑笑，“忘记和你说件事了，我还在秀安的事情希望你保密。如果传出去了，我可能会对你妹妹或者你家里人下手。”
蒋祁愣住。见此，她捂嘴轻笑，“前半句是真的，后半句是开玩笑，别当真。那个人你妹妹认识吗？”
“她说不认识。”蒋祁刚想坐下完颜佳却拿叉子抵住他脖颈，神情异常冷漠，“蒋队长，你没有从前真诚了。”
那人就是蒋家的老人，他蒋祁哪里会不认识，蒋琪琪又怎会不认识呢。
如今不说真话，不过是因为看到那资料而已。
蒋祁急忙解释，“完颜小姐，那个人我们是真不认识。”
“是吗？”完颜佳冷笑，“既然你如此不配合，那我只能将你和你妹妹的……”
“我认识那个人！”蒋祁急忙打断，神情似是见了鬼一般，十分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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