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最后一篇妹妹
永恒之城。
天高云阔，清风轻拂。
经历了几年前的浩劫，如今的永恒之城已经完全恢复，甚至比之前更加繁荣热闹。
而在那最高的地方，更是隐隐可以看到浓郁的灵力萦绕，仿若仙境。
远远看去，却是可以看到一道倩影，伫立在大殿之前，遥遥看向远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悦儿。”
一道低沉清朗的声音，低低响起。
那道倩影偏过头去，一双幽深清亮的眸子，直直对上身后走来的男人眸光。
“不是说让你在殿里好好休息吗，怎么又出来了？嗯？”
说着，轩辕夜的身形已经瞬间抵达，将人儿揽入怀中。
凤长悦低低一笑，却是轻轻挣脱，看向城门的方向。
男人眸光微微一顿。
“不是说今天辰儿回来吗？”
凤长悦嘴角噙着笑，虽然很淡，却是可以看到那双动人眸中毫不掩饰的期盼。
轩辕夜挑眉。
就知道是因为这个。
虽然那小子从出生就被他扔到了八荒之地，却还是牢牢的占据着悦儿心中的一角。
轩辕夜每每想到，都有将那小子仍的更远一些的冲动。
倒是丝毫忘了那也是自己的种。
眼里心里，依然只装的下眼前这一个人。
“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到，难不成要你一直在这里等不成？”
如今她再度身怀六甲，他最记挂的，自然还是她的身体。
也是忘了眼前的女子，到底是怎样厉害的人物。
哦，之前她甚至都不完全算是人，而是超脱人的存在。
站在这里一会儿，还能受不住？
凤长悦在心里默默吐槽了几句，却也知道这男人的固执，也不争执，眼中掠过一丝无奈的笑意。
“阿夜。”
轩辕夜轻轻吻她眉心：“嗯？”
“辰儿貌似已经好久没回来了。”
“嗯。”
“他现今也不过才四岁。”
“嗯。”
“听说路上遇到了一点小插曲？”
“嗯…。嗯？”
轩辕夜稍稍后退，微微眯起凤眸。
“那也算？”
嗯，不算。
被灵宗强者追踪千里不算，被几十个宗派强者围攻不算，被困在暗黑沼泽半个月不算……
凤长悦扶额。
虽然辰儿是天资比其他人好一点，但这当爹的，未免也是太放心了一些。
其实她倒也不怎么担心，毕竟辰儿身边，还有一些人在暗中保护。
但到底是许久未见，当娘亲的，怎么可能不想？
原先阿夜总说，身为永恒之城未来的主人，辰儿自然是要多多磨练，否则天资再好，也是枉然。
何况爹娘都对小家伙喜欢的不得了，当时便是心思一动，同意将辰儿送到了八荒之地。
谁知一去就这么久才回来？
之前倒是还不觉得，毕竟每天都有他们的消息传来，他们连辰儿每天吃的什么，说了什么话都一清二楚。
但如今听到要回来的消息，思念却是忽然浓烈起来。
尤其今天，恨不得小东西立刻出现在眼前，好好抱一抱。
轩辕夜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却是不以为意。
有什么可担心的？
那小子怎么出生的，他们都最清楚不过，这天下还有人能威胁到他？
何况，如今她肚子里还有一个……
远方天空，忽然遥遥传来一道隐隐的波动！
凤长悦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立刻眸光一亮，抬头看去！
那团光影迅速靠近，立刻引起了守卫的警觉——
“谁人靠近，报上名来！”
只听一道爽朗的少年笑声传来——
“你们少主子回城，怎地还敢阻拦？”
这一声，却是让守卫惊呆：少主子？难道是……
仔细看去，果然看到凌空飞行靠近的几人，竟都是半大孩子，一个紫发紫眸的少年，脸上张扬着放肆不羁的笑容，而他身前的两个孩子，看起来也都不过是四五岁左右…。
尤其是最前面的那一个一身黑衣的少年，小脸玉雪可爱，眉眼之间，却是隐隐透出一股尊贵无比的气息，当看过来的时候，甚至让人感受到强大的威压！
“这…属下恭迎少城主回城！”
无数守卫闻声，皆是立刻恭敬单膝跪地，恭迎轩辕辰的回归！
“恭迎少城主回城！”
这声音，霎时间便是远远的传递开来！
甚至连城中的不少人，也感觉到了这股不同寻常的动静，纷纷仰头看去！
那孩子御空而行，速度极快，眨眼便是已经朝着大殿方向而去！
然而却依然有不少人，都看到了这一幕，震惊不已的张大嘴巴，看着那小小身影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这、这也太快了吧！？
而且，方才那气势…少城主似乎才四五岁啊！竟是已经有了这样强大的力量了吗？
“不愧是少城主啊…。”
想到那在大殿之内，世间最尊贵的一对璧人，却又觉得一切都理所应当。
那样强大的人的孩子，自然也是最优秀的啊！
“少城主似乎许久未曾回来了啊？这一次应该会呆久一些吧？”
不少人回过神来，开始热烈的讨论起来。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轩辕夜出生到现在，都未曾在城内留过很久时间，貌似是因为小小年纪就斗志昂扬，自己主动要求出去历练，真是厉害啊！
许久未曾回来，到底还是个孩子，想必，也会留一段时间的吧？
轩辕辰回来的动静虽然不算声势浩大，却也是转瞬就人尽皆知，所有人都知道，他在外面经历了艰苦的历练，终于回来了！
不少人望着那方向，赞叹连连的点头——
“少城主真是好样的！”
同一时刻，轩辕夜剑眉微挑。
呵。
果然好样的。
以为这样，他就会睁只眼闭只眼的留他在城内？
“辰儿见过爹爹，娘亲。”
轩辕辰走在最前面，如今其实也不过是四五岁的年纪，长得更是玉雪可爱，平素再怎样严肃尊贵，也依然是带着一丝孩子的稚气的。平时不明显，但这一路紧赶慢赶，心中思念早已经克制不住，方才又看到娘亲居然站在大殿之外，远远看来，仿佛等待已久的样子，心中更是激动，恨不得立刻扑到娘亲的怀中！
只是到底最后忍住，小脸微微涨红，在距离凤长悦和轩辕夜三步之远的地方站定，而后认真行礼。
下一刻，却是立刻被一双温柔的手，轻柔又迫切的揽入了温暖的怀中。
看到那小小的人儿的时候，凤长悦其实是有点恍惚的——
仿佛过了许久，又好像只是一眨眼，辰儿他，竟然就已经这样大了？
顾不得身旁的轩辕夜，凤长悦立刻上前两步，将辰儿揽入怀中。
小小的软软的身体，谁又想得到，他已经经历了那么多？
轩辕辰也觉得有点眩晕。
他和娘亲极少能这样亲近，尤其是爹爹在的时候，太久未曾见过，他甚至觉得那温暖的怀抱，有些不真实。
感受到一道微冷的目光扫来，轩辕辰抬眼。
父子俩无声的交锋。
——放开你娘。
——是娘亲主动抱我的。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立刻松开你娘亲。
——是娘亲主动抱我的。
——看来八荒之地不够你玩儿的。
——是娘亲主动抱我的。
轩辕夜眼眸微微眯起，看那紧紧抱在一起的母子俩，又想到自己自从知道悦儿再度怀孕之后的这段辛苦的日子……
轩辕辰微微转开眼睛，将小脸埋在凤长悦的肩窝之中，轻柔又依恋的蹭了蹭，软软开口：
“娘亲…我好想你。”
这一声，当真是让素来心志坚定的凤长悦，心都揉成了一团。
“辰儿，娘亲也想你。”
她忽然有点后悔，虽然老人家喜欢辰儿，她也有心锻炼他，但他还太小了啊…。
这一次，一定要在身边留久一些！
轩辕辰闻言，更是将凤长悦抱得更紧，无声的瞥了轩辕夜一眼。
轩辕夜呼吸一顿，眼中似有火光！
感受到这僵硬的气氛，即便是远远的守卫，也全部噤声，一动不动，偏偏有那么些没眼色的来凑热闹——
“娘亲，我也好想你啊！”
紫发紫眸的少年见此，似乎没感觉到这略略僵冷的气氛，立刻高声热情无比的喊了一声，而后迅速到了凤长悦身前。
虽然莫名其妙长大了不少，如今已经不能再跟以前一样跟娘亲亲近，但是他也好想娘亲啊！
凤长悦转过眼，一笑——
“娃娃。你好像又长高了不少啊。”
噗。
娃娃内心默默吐血。
能、不、能——不叫娃娃！
轩辕辰却是立刻轻轻扭了扭身子：“娘亲，放开辰儿吧，不要伤到妹妹。”
凤长悦唇角笑意更浓，将他放开了一些，却是依然拉着他的小手。
“你怎么知道是妹妹？”
轩辕辰眼中期盼之色浓郁：“弟弟妹妹都是好的！辰儿都会好好保护他们的！但辰儿觉得，妹妹更加可爱一些啊！有妹妹来陪伴爹爹娘亲，也是很好的啊！”
呵呵。
难不成再来一个跟他一起被爹爹嫌弃不成？
凤长悦看小家伙，哪里会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忍不住笑起来，点了点他挺翘的鼻尖。
“弟弟妹妹都好，你爹爹虽然严厉了一些，也是为你好的，知道吗？”
轩辕辰神色一肃，认真点头：
“辰儿知道的。”
但还是不要多个弟弟来受苦了……
“你……”
轩辕夜正要开口，凤长悦便是抬头瞥了他一眼，轻轻挑眉。
轩辕夜眉心微跳。
“辰儿，这一次你回来，等着看是妹妹还是弟弟好不好？”
娘亲开口了！
轩辕辰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立刻抬头，小脸上少见的露出璀璨的笑容，霎时间几乎晃花人眼。
“好！”
……
轩辕夜对于自己儿子天天粘着自己媳妇的行为非常鄙视。
但轩辕辰每每都会恭敬行礼，而后认真道：“爹爹，娘亲说让我陪着看到底是弟弟还是妹妹呢，您觉得呢？”
我觉得？
呵。
轩辕夜自然知道这是小子在刻意炫耀。自从悦儿有身孕，他的日子已经清苦了不少，如今又多了一个小人儿粘着，悦儿的时间和精力，放在他身上的更少了。
偏又舍不得说什么。
于是，这一天天的，轩辕夜是看自己儿子越发不顺眼，时不时会将小东西拎出去，亲自“教导”一番。
轩辕辰也是像极了他爹，硬气的不成，竟是一次都没有喊过疼。
境界倒是飞快提升，小小年纪，气势已经非同寻常。
凤长悦打定主意要辰儿多在身边待一待，阿夜出手有分寸，她便也只津津有味的看父子俩斗来争去，日子倒是过的闲散舒适。
……
过了几个月，凤长悦的肚子越发的大，行动倒是不怎么受影响，比起辰儿，老二倒是安静了不少，没有孕吐，也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征兆，竟然就跟没事儿人一样，快到了临产的日子。
入夜，凤长悦站在窗边，看着辽阔的星空，不知在想什么。
“悦儿，怎么还不睡？”
轩辕夜走上前来，握住她的手。
进来她肚子越发的大了，行动也有些不方便，轩辕辰也懂事的不再故意闹腾，只乖乖的勤奋请安，倒是不怎么粘她了。
虽然好奇却也知道此时应该静静等待。
手上一温，凤长悦眸色微动，却是依然看着那片星空，似是有些出神，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更加清幽。
“你看，这夜色很好看。”
她觉得有些恍惚——她原来，竟也是曾经在那里的吗？
或者说，她甚至在这片天空之上，是掌控一切的存在。
想想，都觉得很奇妙。
轩辕夜心神一动，握紧她的手，低低道：
“不及你万分之一。”
凤长悦一笑，随后伸出手，掌心一枚小小的玉老虎。
晶莹剔透，流光溢彩，老虎的神态更是活灵活现，仿佛下一秒就会有真的老虎的强大魂魄破体而出。
“这是辰儿亲手做的，说要给弟弟妹妹玩儿的。”
轩辕夜自然是知道的，仔细看去，甚至连细节的地方，都雕琢的十分完美。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不过五岁孩子的作品。
凤长悦看着他的眼睛，声调轻柔。
“辰儿一定会是一个好哥哥的。”
轩辕夜点头。
这一点他也承认。
“阿夜。”
凤长悦静静看着他，眸光似乎映出夜空无尽璀璨星芒，摄人心魄。
“我真的觉得，我所有的运气，都用在了这一世。”
“能够遇见你，能够拥有辰儿，还有爹爹娘亲他们……”
她不知自己何德何能，可以得到这些。
轩辕夜捧着她的脸，望进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因为你值得。”
“悦儿，你值得这世上最好的。”
这样再普通不过的幸福，甚至都让她如此心生感激，他怎能不心疼？
这世上，再没有比你更好的女子，再没有。
呼吸静默一秒，轩辕夜看向窗外静谧的深蓝色的天空，无数星芒洒下。
“悦儿，我真的很庆幸。”
凤长悦眸光闪动。
“我庆幸万年之前的选择，更庆幸万年之后，还能遇到你。”
那最后惊天一战的时候，他在已经死去的神火之内，看到了太多，也想起了太多。
在悦儿融合十三神火的时候，他没有想到，那一直跟随在她身边的神秘的彩蛋，竟是穿越层层阻碍，最终找到了他。
那一刻，看着那流光溢彩的光芒，脑海中的碎片终于连接起来，拼凑出万年的真相。
这彩蛋，是他的。
是他万年前，便刻意留下的。
那时他一心追求修炼，人间至尊，却依然不满足，欲与天斗，想要看看那片天的后面，到底是什么。
于是，有了那毁天灭地的一战，几乎摧毁一切，万物瑟瑟！
经过百年鏖战。他竟然逆转形式，最终反败为胜！
然而结果出来的那一刻，他却没有想象中的兴奋与激动。
反而看着那指尖逐渐暗淡的辉光，生出一丝失落。
那时候，他不知是为什么。
却在最后即将倾覆一切的时候，毅然反悔——
在那从天上落下的辉光即将完全消散的最后时刻，他没有赶尽杀绝，反而毫不犹豫的攥紧了最后一丝清淡辉光！
彼时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却是知道若是那辉光彻底消散，他必定也觉得这世间无趣至极，也定当后悔。
于是，他想也没想，在最后黑暗到来之前，毅然翻转局势！
而这简单的选择，却是使得他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
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洪流倾覆，他又如何抵抗的了？纵然那是他一手促成的，却最终让那无尽的黑暗，吞噬了自己！
肉身湮灭，神魂消散！
他抽出最后的一丝意识，将那一团辉光包裹，眨眼消失在那可怖的力量洪流之中！
他不知自己是生是死，也不在意，却是下意识将自己，和那一团辉光融合在一起。
一起消散，一起流失，一起……
等待万年，再度遇见。
那彩蛋，便是那团力量，竟是侥幸的活了下来，甚至生出了自己的灵魂和意识。
但那终究，是她和他的。
所以，它才从一开始，便追着凤长悦，甚至只有凤长悦可以听懂它的一切，感觉到其中的动静。
因为——那里面，本就是她的意识啊！
当她开始逐渐觉醒，与彩蛋的契合也越来越高，才会听到那一声强过一声的敲打！
那是它在渴求，也是她在觉醒！
所以，直到最后，轩辕夜终于恢复万年前的那些记忆，才终于召回彩蛋，一切真相大白！
他这万年，只做了这一件事——
护她，疼她，爱她。
在，还不知道什么是爱的时候，已经将你放在我掌心，生死与共。
所以，他多么庆幸，万年前他那样心高气傲，要与苍穹一争，也多么庆幸，最后时候，做出了那样的决定。
他忽然低头一笑，眸中似有火焰，几乎将她燃烧。
“就算我们这一世遇不到，下一世，下下一世，总会遇到。当年我能将你从天上拽下来，此后自然也能将你牢牢抓在掌心。”
我会给你最好的幸福，竭尽全力，在所不惜。
凤长悦定定看着他，眸光深深，似有盈光，最终拉着他胸前衣襟，朝着自己方向轻轻一拉。
温热的唇瓣，顷刻贴近。
炽热的火焰，霎时点燃！
轩辕夜的手揽着她的腰，微微摩挲，只是小小的动作，似乎也带上了难言的暧昧。
温度好像有点高。
凤长悦推了推他，唇舌却是没办法说出话来。
轩辕夜温柔却又不容置疑的攻城略地，几乎摄取她唇间所有香气。
凤长悦又推了推他，模糊的音节溢出。
轩辕夜一僵。
凤长悦趁势脱离掌控，抬眼看他：
“阿夜，我好像要生了。”
“……”
……
轩辕夜压抑了太久，好不容易逮住了机会，好好表达了一番心意，这温香软玉刚刚入怀，竟就要生了。
好在两人都是有经验的，自然比之前从容许多。
殿里殿外又是好一阵忙活，一夜都是灯火通明。
所有人都紧张又兴奋的等待着，就连轩辕辰也是半夜听到动静就起来。
本来想要进去的，却是被拒绝了，他知道自己也帮不了什么忙，只好在殿外耐心的等着。
天破晓的时候，终于传来一道啼哭。
也正是此时，从旁边的房间，竟是忽然飞出一道彩色的光，而那光，竟是朝着房内而去！
此时的轩辕夜，正抱着新出生的小家伙，附在凤长悦的耳边，即便清冷如他，尾音竟也微微上扬。
“悦儿，是女儿，是咱们的小公主呢。”
凤长悦虽然有些累，却是并没有大碍，闻言便是立刻看了过去。
刚出生的小东西，整个都是皱巴巴的，她却觉得真好看。
“和辰儿出生的时候，真像…”
轩辕夜吻了吻她眉心：“比那小子好看多了。”
刚刚进来的轩辕辰：“……”
正在这时，那道彩色的光，也终于闯了进来！
两人似有所觉，抬头看去，感受到那气息，相视一笑。
那一团彩色，却是忽然急刹车，停在了轩辕夜怀中的孩子上空，发出璀璨的光。
咔嚓——
有什么东西裂开，又有什么东西，轻轻落在小东西的怀中。
她眼睛紧闭，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小手一挥，将那东西轻轻抓住。
却是一只小小的毛茸茸的彩色的小东西，似乎有点像是狐狸，又长得更加憨厚可爱一些。
此时，正眨巴着眼睛，盯着那小东西看。
轩辕夜和凤长悦都是没想到，这彩蛋自从当年一战之后，分明已经快要破壳而出，最后不知怎地竟是就那么浑身裂纹的保持了好几年，凤长悦偶尔也能听到里面悠然的敲打声，便觉得大致是它不想出来，没想到…竟然在今天破壳了？
轩辕夜挑眉，似笑非笑：“当年某人出生，它可是动都没动。原来也是看人的。”
莫名躺枪的轩辕辰：“……”
那小小的一团彩色，忽然伸出粉色的舌头，舔了舔新出生的小家伙的手，似乎很是喜欢。
小家伙也感觉到了什么，竟是动弹了几下，睁开了眼睛！
轩辕夜和凤长悦都有些惊奇的看过去，却不料小家伙竟是转过脸，直直看向某个方向，随即，小嘴一咧，似乎笑了！
两人一兽齐齐看去，却发现小家伙竟是看向了轩辕辰！？
被那一双清澈无比的眼睛看着，还有那似乎可以融化一切的笑容，轩辕辰只觉得心都要化了！
这是妹妹！
这是妹妹！
她第一眼，看的是他！也是第一个冲着他笑的！
他蹬蹬跑过去，也顾不得许多，扒着轩辕夜的手臂，要离的近一些，眼睛里全是渴望。
“爹爹，娘亲，你们看，妹妹在冲着我笑！”他以后，一定要当天下最好的哥哥！
“……”
谁看不见？至于这么大声吗？！
轩辕辰只觉后脑勺一凉，这才后知后觉的抬头对上了自家老爹的眼神。
好像…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怨念……
轩辕夜觉得这小子肯定是来故意跟他过不去的。
连女儿都第一眼看的这小子！
轩辕辰却是握紧了小拳头，坚定不已——
妹妹这么喜欢我，我一定要好好保护她！比爹爹娘亲，都对她更好！
……
许多年后，轩辕辰对着自己亲妹子留下的一个个烂摊子绝望望天——
早知道有这一天，当初何必冲进去！
“哥哥！”
“哥哥！”
轩辕辰闭了闭眼。
“轩辕珞，你…”
“哥哥！”
“轩辕小花你给我闭嘴！”
“臭哥哥不准叫我小名！”
“你不准给我惹事！”
“我要去告诉爹爹你欺负我！”
“哼，爹和娘亲早就出去四海散心了，才不会管你。”
“哥哥~帮帮我吧~哥哥你对我最好啦！”
轩辕辰扶额。
“最后一次。”
轩辕珞眨眨眼，笑容灿烂：“嗯嗯！”
这是今天最后一次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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