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九王爷阻拦,这一步,圣上都不敢公然查这事。月桃姐,你可知道高中状元的是谁?”刘天宝问道。
“是谁?”
“盐城的首富赵熙的儿子赵良。”
“那可是西道郡有名大户。”
“你的意思是,他冒名顶替?”月桃不解道,“买官卖官尚且还容易蒙混过去,这新科状元哪里是好冒充的!”
“那赵良的学问倒是也算拔萃,中了进士不成问题。只不过在舒梁面前就要逊色许多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以他的学问,短期内也不容易被人发现端倪?”
“对呀!他完全可以说考场上他超常发挥!”
“那字迹呢!字迹用不会变吧!”
“难就难在朝廷许多年前就立下了规矩,不是特殊缘由,不得再查阅考卷。”
“这是何意!”
“九王爷定下的规矩,没有原因。”
“那我们去喊冤,请求查阅考卷。”
“你这话估计都还传不到九王爷耳中,便会被他下面的人压下了。”
“真的就没法子了吗?”
“如今是圣上还没掌握实权,许多事情都受制于九王爷。”刘天宝无奈地摇头道。
“月桃姐,刘兄,你们就不要再为我的事劳心劳力了。今年考不上,下次我再考一次便是。”二娃大踏步从外面走进来。
“少说胡话,这一等又是三年,你有几个三年呀!”月桃假意责备道,“再说了,咱们绝对不能向恶势力低头!”
“可如今我们是没法斗得过这恶势力呀!”二娃丧气道,“只能怪自己倒霉,偏偏遇上了这样的事。”
月桃诧异地看向二娃,这些年,即便是日子最难过的时候,她也不曾听到他说出抱怨的话,今日这是怎么了?看来落榜的事,确实是伤到他了。
“好事多磨,二娃,你可千万被说丧气话。”
“有些事真不是靠自己努力就行的。要不,月桃姐,你给我个差事干吧!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还让我娘养着吧!”
月桃听出二娃话不对,好言劝道:“二娃,你也别丧气,咱们再想想办法。”
“嗯,我没有丧气。只是我总不能总让人养着呀!我娘也该享清福了,月桃姐我想去粮铺帮忙。”二娃坚持道。
“这我可求之不得,如今京城的粮铺正缺人。只是,你不要因为此事消磨了意志才是。”月桃看着二娃眼底透出的落寂,无不担心道。
“我没事。”二娃立马很刻意的打起了精神,“月桃姐,你说让我做些什么。”
“这事你二虎哥有经验,你就从今天开始,跟着他边做边学吧!”月桃道。
“嗯,我现在就去找二虎哥。”说罢,二娃便要往外走。
“二娃哥,也不急这一会儿,吃了饭再去吧!”月桂叫道。
“不吃了,我这身边的钱都快花完了。”二娃将右手伸过头顶,向身后的人挥了挥,算是告别,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姐,二娃哥没事吧!”月桂也担心道。
月桃不语,柳眉微蹙。
接下来的一个月,二娃天天跟着二虎,帮着他张罗粮铺开张的事。
刘天宝这边因为还没有头绪,便暂时也没再提帮二娃翻案这事。
月桃则忙着在京城四处看宅子,她预备买一个三进三出的宅子,只因她要求宅子住房要多,环境还要雅致,因此选了正正一个月,也没有遇到合适的。
而他们做的动静,都被一双眼睛默默关注着。月桃上街,时常感觉有人在跟着他们。有几回,她还特意嘱咐舒辛,在她带着人出门后再出来,来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却愣是没有发现有人跟着他们。
因此,月桃一度怪异自己要么得了神经衰弱,要么得了疑心病,最后总结归纳为可能是太操心了,因此索性连宅子也不找了,预备等二虎忙完,一并交给他去办。
又过了一个月,眼看着粮铺的事忙得差不多了,在开张准备迎来送往的前一天,二虎拿着账本敲响了月桃的房门。
他敲了半响,才从里屋传来月桃细小的声音:“谁呀?”
“是我,二虎。”
“进来,门没锁。”
二虎推门进去,看见月桃正站在大大打开的窗户旁,向外探寻着,眺望着。
“你这是在找何物?这样认真?”说罢,二虎也下意识地往窗外看去。
“我感觉刚才窗外仿佛有人,可打开窗户又没看见人影。”
“你莫不是又犯疑心了吧!舒辛给我说你最近总这样!”
“可能是我多心了。你找我何事?”
“这不是明天粮铺就要开张了嘛!我将这段时日的收支做好了账给你拿来瞧瞧,另外还将未来半年的预计收支,列了个明目,你也瞧瞧。”
语毕,二虎将手中的两个本子递给月桃。
“不必看,有你帮我把关,我还看什么!”月桃挥挥手,充分表达了对二虎的信任。
“情谊是情谊,生意是生意,这账本我给你放桌上了,有空你必须得看看。别偷懒!做账我可不是特别擅长。”二虎将那两本厚厚的账本放放在案几上,又用双手压了压,生怕它们自个儿掉下来一样。
“行,放那。一会儿我看。但是我帮你看账本,你可得帮我去找住宅。”月桃立马将这好差事踢给了他。
“你呀你!就会欺负我欠了你大人情。”
“是呀,你得记得这个大人情,这辈子当牛做马好好还着。”
二虎真想像从前那样,冲月桃做个鬼脸,可始终是没敢那样放肆。
“好,你的老牛去帮你做事去!”
“等会儿!”月桃突然想到什么,叫住二娃问道,“二娃这段时间如何?”
“什么如何?人如何还是做事如何。光说个如何我哪里知道你说他什么?”
“神情状态,做事手腕都说说。”月桃没功夫同二虎瞎扯,催促道。
“不太好,应该说是太不好。”二虎面色凝重地摇摇头。
“如何个不好法,快说来听听!”
“他仿佛不大愿意跟着我,我自己分析,他可能觉得我是个大老粗,不屑于跟着我打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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