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月拉了拉沉星的袖子,低声说了声“哥哥,这个姐姐怎么看起来呆呆的。”
沈时淸这才回过神,却并未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知,毕竟如今她被苏云锦所害,谁知道她会不会斩尽杀绝,按照她的性子,说不定还会派了杀手继续追杀,这里不似摄政王府,如今她受了重伤,手无缚鸡之力,这两个小孩看起来也并不像多么厉害的样子,若是自曝身份给他们招来杀身之祸,那岂不是恩将仇报。
思及此,沈时淸开口说道:“我不记得了。”
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些成熟韵味。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沉星忽然耳朵尖尖有些发红。
先前沈时淸陷入淤泥之中,身上的衣衫自然是不能再穿了,虽说换衣服与沐浴是沉月坐的,可为其上药诊治,却还是沉星的工作。
沉月慌忙拿起一旁早就准备好的茶水,沈时淸昏迷了这么久,嗓子早就干得冒烟。
扶着沈时淸小口小口的喝下杯子里的茶水,沈时淸这才缓过来一口气。
”多谢二位。”
“不客气不客气,只是你的眼睛先前被那芦苇中的毒液浸入了,想要完全好起来还需要些时日,但是你且不用害怕,我哥哥可厉害了,我们村子里谁但凡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都是来找我哥哥给看呢!”
“小事小事而已。”沉星摆摆手,面上却是十分骄傲。
他这一身的医术,得了师傅真传,自然是极好的。
“好了沉月,
如今她是病人,还需要休息,我们还是先出去吧。”沉星见沈时淸将碗中的药水喝尽,这才放心的点点头,带着沉月起来。
“这位姐姐你且放心,有我在你的伤口不成问题,只是我看你睡梦中偶有惊厥,切勿思虑过重,不利于伤口愈合。”
沈时淸点点头,又道:“多谢。”
沉星与沉月原本是一对孤儿,刚生下来时,便被人送到青城山脚下,青城山中有一道观,名为青城观。
虽是道观,但那道观里却只有一位道士。
那时青城山下闹饥荒,家家户户吃不饱,虽说人人皆有怜悯之心,但家家户户都吃不饱,谁又能养活这一双尚在襁褓中的婴孩。
没办法,这一双可怜的孩子便被送进了道观中。/
道观里的道士名元清,据说在入道之前是京城某位达官贵人的孩子,打小便醉心医术,听说还曾在宫中给皇帝妃子看过病,只是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缘故,他忽然离了京,跑到这周围的青城山里住下了,并翻修了早已经年久失修荒废了的青城观,重新将青城观的牌匾挂了起来。
虽说立了观,可这元清却并没有什么要收徒扩观意思,只是每逢初一十五下山为百姓义诊,平日里却是呆在山上怎么都不肯下山。
直到这两个尚在襁褓中的小娃娃被人塞进元清的怀中。
数十载的时光,足以使这两娃娃长大,也足以改变元清的封闭起来的内心。
师徒
三人就这么生活在青城山中的道观里,每逢初一十五便会下山为百姓义诊。
可直到有一日,原本每日雷打不动晨起练功的元清道长忽然消失,只留下一封书信让沉星辰月兄妹下山,住进村子里他早已准备好的农舍,采药治病为生,便彻底失踪。
从此沉星沉月兄妹便住在山中,一边四处打听师傅的踪迹,一边采药治病养活自己。
沈时淸的出现打破了他们从前的生活。
又是夜,裴璟偡终于睁开了双眼,眼前便是那一片熟悉的芦苇地。
看着这茫茫的芦苇地,裴璟偡的心越发沉了下去,他设想过沈时淸会遇到的危险,可在真正面对如此险境之时,还是让他心中越发担忧。
毕竟按他先前所猜测的,沈时淸一定受了不轻的伤。
哪怕寻常人浑身没有半点伤的,跌入这河水中,也只怕没有什么生还的机会,更别提沈时淸身上受了这样重的伤,又在那湍急的河流中飘了那么久,若同他一样被搁浅在这茫茫芦苇荡之中,只怕更无半点生还的机会。
毕竟这芦苇荡空荡荡的,看起来没有半点人的踪迹。
正带裴璟偡一筹莫展之际,他忽然瞧见了岸边的羊皮筏子,这羊皮筏子是前日沉星与沉月救沈时淸时留下的,那日沈时淸伤的实在太重,身上又裹了厚重的淤泥,两人合力才将沈时淸救起来,自然就顾不上这羊皮筏子了。
被留下的羊皮筏子,如今成
了裴璟偡的好帮手,他轻轻的往羊皮筏子的方向爬去,很快便借着羊皮筏子的力上了岸。
才上岸,便听见远处叽叽喳喳的声音。
“哥哥咱们今天能采到蓝星草吗?”是沉月的声音。
裴璟偡一早便听见了二人的脚步声,却并未刻意闪躲。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沈时淸一定是被这两人救了起来。
“哥哥!那里又有一个人!”沉月兴奋的对沉星说到。
他们在这青城村生活了许久,只见过村中人,除了好多年才偶然来一次的卖货郎,他们便再也没有 见过外人了,这两人却忽然一而再的遇到外面的人,还是如此好相貌的两人,沉月自然觉着新奇。
但沈星却并没有沉月那般惊奇。
他皱了皱眉,眼前这男子看起来便武力值爆表,凭空出现在这里,还是深夜的芦苇荡,如果是坏人的话,他带着沉月,恐怕没有什么胜算。
裴璟偡似乎看出了沉星的怀疑,如今最好的办法,便是装成与沈时淸一样,被河流冲到了这里,才好让二人放心的将他捡回去。
裴璟偡反手一握哦,身体内的气息骤然混乱,仿佛受了极重的内伤一般,轰然倒塌。
“救我……”话才出口,便晕死过去。
如今他在水里泡了那么久,从淤泥中爬出来,沾了一身的淤泥,倒是让人也看不出究竟受没受伤。
秉持着救人一命的心思,沉星还是带着沉月上前诊了脉。
裴璟偡的本事了的
,这一招他用过许多次,连太医院的首席太医都瞧不出来什么端倪,更别提沉星这个毛头小子了。
“竟然比前日的姐姐收的伤还重。”
沉星紧皱着眉头,他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脉象,若非方才裴璟偡还能站起来,他都觉得这人快些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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