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凊并未贸然带着裴璟偡出去山洞,而是自己拨开一道缝隙,从枯枝旁钻了出去。
“见过摄政王妃!属下救驾来迟,还请王妃责罚!”
为首的暗卫立马便发现了沈时凊的身影,对着沈时凊说到。
沈时凊点点头,对眼前的暗卫并没有什么记忆,只能装模作样的说道:“那些刺客可都抓住了?”
暗卫有些迟疑,看着倒在地上的黑衣人。
“回禀王妃,这伙子刺客都是死士,在被我们捉住后,便就吞药自尽,属下无能,未能将其拦住。”
沈时凊摆摆手,这些死士她是知道的,那些毒药被死士藏在口中,一旦发现自己被被擒,便会立刻咬开口中的毒药,如此一来,便是再厉害的人,也难以阻止其赴死。
死士是刺客中最高等级的那一种,培养一个死士需要耗费的代价是极其高的。
这次那幕后主使竟然能派来如此多的死士前来刺杀裴璟偡,想必是下了血本,也一定是抱了必杀的决心。
沈时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发觉这事情远比她当初所想的还要严峻许多。
“敢问王妃,王爷现下所在何处?”为首的暗卫继续问到。
沈时凊这才想起,裴璟偡还在山洞里呢。
“在那里,”沈时凊快步走到山洞前,将挡在洞口的枯枝扒开,漏出裴璟偡委屈巴巴的脸。
“妹妹,你怎么将我扔在这里?”
裴璟偡这话一出,周围的暗卫均是一楞。
他们平日里哪里见过裴璟偡这般委屈巴巴的样子,更重要的是,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称呼王妃为‘妹妹’。
暗卫的眼神在沈时凊与裴璟偡之间摇摆,却也并未多说什么,只当这是摄政王与王妃之间的小情趣。
沈时凊有些尴尬,早知道便不胡诌那些劳什子东西了。
她清了清嗓子,对暗卫说道:“摄政王受了伤,你们几个快些将王爷抬起来,即刻回府。”
众人低头称是,一行人紧锣密鼓的回了摄政王府。
裴璟偡被送进房中,沈时凊正打算回房洗漱一番,衣袖却被裴璟偡紧紧地抓住。
低头看去,沈时凊只看见裴璟偡委屈巴巴的眼神,眼底泛着不安,对沈时凊可怜兮兮的说道:“妹妹,他们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我害怕。”
沈时凊:……
暗卫:……
一众暗卫惊掉了下巴,谁能想到一向雷厉风行的摄政王殿下,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天地良心,他们哪里能算的上凶神恶煞,若是放在寻常小儿面前,说他们凶神恶煞也就罢了,可他是堂堂摄政王啊,当年多少腥风血雨,战场上的惨烈景象都不知道见了多少会儿,如今见着他们竟然能说出‘害怕’二字,该害怕的恐怕得是他们吧。
沈时凊无语又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向众人解释,只好连忙让为首的暗卫去请太医。
暗卫不敢耽搁,在他们回来的路上,便已经通传了好几位太医,如今正在门口候着。
裴璟偡不松手,沈时凊也就只好任由其拉着袖子。
前来为裴璟偡看诊的正是先前为沈时凊诊断失忆的那位太医。
他为裴璟偡把着脉,面色却越来越凝重,良久以后,才起身对沈时凊拱手说道:“启禀摄政王妃……”
沈时凊见太医吞吞吐吐,连忙追问道:“王爷的身体究竟怎么样了,可有什么大碍?”
太医有些犹豫的说道:“启禀王妃,王爷身强体壮,先前身上的伤的确骇人,但因着裴璟偡的身体一向康健,这点皮外伤于王爷并不算什么大事,只是……。”
“只是什么?”沈时凊追问到。
太医的眼神再次在沈时凊与裴璟偡的身上晃来晃去。
倒也不是他胆小,只是这摄政王夫妇俩也实在太过奇特了些。
前几日摄政王府刚刚失忆,如今摄政王竟然也失忆了。
失忆本来也并非是什么常见的症状,如此短的时间内,同一家子,甚至是夫妻俩,竟然都失忆了,这是再也是太过奇特了。
更重要的是,这夫妻俩的脉象,他都未曾摸出失忆的症状,一切都十分正常,可看其表征,却也的的确确都是失忆的样子。
太医看着一脸的懵懂的裴璟偡,更加确定心中所想。
从前他见过那么多次摄政王,从未见他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这不是失忆,他自己都不信,可偏偏脉象上却又看不出来什么东西。
太医摇摇头,只能认为是自己医术太浅,才会看不出其中的玄机。
“失忆?”沈时凊心下了然,其实从一开始沈时凊便知道裴璟偡失忆了,只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如今太医都这样说了,自然是没有什么再好怀疑的了。
太医留下些药,除了为裴璟偡补脑子的,还有些外涂的药。、
沈时凊正欲命人为裴璟偡涂药,又一次被裴璟偡拉了下来。、
“妹妹,我害怕……”
沈时凊:……
沈时凊无语凝噎,只好再次认命的坐了下来,为裴璟偡涂药。
裴璟偡手上的地方主要在腹部,许是因为失忆的缘故,裴璟偡不似从前那般保守的样子。
大喇喇的掀开了衣裳,任由腹部的春光暴露在沈时凊的眼前。
可沈时凊看着裴璟偡的腹部,却是瞳孔一缩。
不为别的,只为裴璟偡腰腹上那一道长长的伤疤。
伤疤很深,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前日里的新伤附在上面,层层叠叠,看起来尤为可怖。
沈时凊伸手附在那道丑陋的伤疤上,呼吸有些急促。
“疼吗?”
仰头看向裴璟偡的眼睛,对方却满不在乎的说道:“不疼。”
沈时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别过眼,将放在那便的膏药拿了过来。
这膏药是太医特制的,用在裴璟偡的身上,不出五日便能将裴璟偡身上的伤治的如同从未受过伤一般。
可沈时凊越是这样想着,心中却越发的心疼起来。
太医的方子如此管用,可裴璟偡腰腹上的这道伤疤却还留着,只能说明这伤疤实在太深太大,连太医的方子都不能将其疗愈。
“嘶……”
裴璟偡轻呼一声。
沈时凊下意识的收回了手,眼中的疼惜未减。
“疼吗?”
“疼。”裴璟偡乖乖点头,不像从前那般总是忍耐着的样子。
“那我轻一点。”沈时凊手上的动作放的不能更轻。
裴璟偡的声音又从沈时凊的头顶传来。
“妹妹,他们为什么叫你摄政王妃又为什么叫我摄政王呢?难道你我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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