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月国的公主。”沈时凊沉声,虽然她对月国并无什么感情记忆,但她身为月国皇室血脉这件事情,却是永远无法抹去的。
裴璟偡看着沈时凊,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当年吴月两国之争。纷纷扰扰数十年,两国均是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两国邦交回不到和平的状态,便只能斗个你死我活。
那时吴国内乱,月国趁乱围攻,却不想杀出个裴璟偡这样的枭雄,两国之间的局势逆转,月国就此败落。
这一切虽不是裴璟偡所想要的,但却的确是由他做下的。
沈时凊神色复杂,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为何不曾揭穿?”沈时凊抬眸看向裴璟偡,问到。
裴璟偡摇了摇头,紧接着解释道:“凊儿,是我太过怯懦,我害怕你我会因此生出间隙,你父皇母后虽然并非死于我之手,但的确是因我而起。”
“我不怪你。”沈时凊抬眸看向裴璟偡,“成王败寇,自古以来便是如此,我都明白,只是……”
沈时凊想起那个水晶棺中静静躺着的尸体,心中仿佛有什么被紧紧攥起。
沈时凊摇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鹤缘声一死,后面的事情便好处理多了。
原来鹤缘声利用自己占卜的本事,攀上了宫中大太监,那大太监有个哥哥,便是这清河郡之人,如今的清河郡守,便是这大太监哥哥的孩子。
这大太监是个没有根的家伙,便认下了哥哥的孩子,当做干儿子。
有了大太监这一层关系,加之鹤缘声的能力,这清河郡守便轻而易举的掌控了清河郡的一切。
清河郡此地远离京都,正所谓山高皇帝远,再加上大太监在京城可以打点,这些事情自然便难以传到京城中去,故而形成了今日只局面。
但更可怕的是,这样的情况恐怕不止清河郡一处。
清河郡守被处理,原本那些被迫害而不得不上山当土匪的平民百姓,也终于得以下山,过上安稳平静的生活。
沈时凊同裴璟偡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有些怪异,沈时凊一时间不知该以何种方式同裴璟偡。
若说恨,自然算不上恨,毕竟她并非是真正的月国公主,可若是说并无半点芥蒂,那她自然也是做不到的。
这一路的舟车劳顿让沈时凊疲惫不堪,加之不知如何该与裴璟偡相处,便一连几日都懒洋洋的躺在自己的院子里。
裴璟偡自从回京之后,也是政务繁忙。
太监干政,甚至还能有如此通天的本事,其中肯定与朝堂之上的不少势力有干系,一连忙了几日。
两人也没有碰上面。
沈时凊也乐得清闲,这些时间正好用来思考一些事情。
当初那人说什么情劫,沈时凊自然也是做好了要饱受磨难的准备,可如今这一世,虽说有着身份的隔阂,但对于有着前世记忆的沈时凊
来说,这些并不能算得上是什么。
这点小事,恐怕还算不上什么情劫。
夜色渐深,近日来总是秋雨连连。
裴璟偡踏着雨点回了府上,沈时凊这边却早已经吹了灯。
裴璟偡站在沈时凊的院前看了许久,还是转身回了书房。
一进书房,便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正是那日从清河郡带回来的小姑娘。
“见过摄政王,王爷今日雨大,奴婢炖了些驱寒的汤,王爷政务繁忙,若是受了风寒便不好了。”
这小姑娘一路上倒是安分,一直坐在最后面的马车上,她原本已经死了那条心思,可来了京都以后才发现,原来裴璟偡竟然是当今摄政王,那心思便又死灰复燃。
摄政王府里的人都是习惯了拜高踩低的。
如今摄政王与王妃一回来,两人便分房而睡,不仅分房睡,甚至连用膳都不用了。
又加上她这个被专门从外面带回来的女子,众人不得不猜测许多,更何况这些日子她虽然没能找到机会接近裴璟偡,但却格外卖力的同府中的众人打点关系。
如今摄政王府上上下下,都以为她是摄政王带回来准备做姨娘的。
“谁让你来这的?”裴璟偡倒没有拒接这参汤,淋了一路的雨,他的确需要些驱寒的东西,可说出的话,却是冰冷的吓人。
小姑娘被这冰冷的语气吓到,却见对方并没有拒绝自己的参汤,便期期艾艾的说道:
“奴婢是见今日雨势太大,担心王爷才来的,若是惹了王爷不快,奴婢这就离开,只是……”
裴璟偡皱眉,不明白眼前的女子怎么总是一副旁人欺负了她的样子。
“下次不必来了,只是什么?”裴璟偡将参汤喝完,坐到书桌前,问到。
“奴婢名揽月,苏揽月。”苏揽月并没有留恋,说完便立刻收拾了汤碗,转身离开了书房。
裴璟偡皱了皱眉头,觉着眼前的女人有些奇怪,却也并没有多想。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一连半月,沈时凊与裴璟偡璟偡两人都未曾碰面,摄政王府上上下下便都更加认定沈时凊这个小王妃已经失了宠,虽未敢明目张胆的克扣什么,态度上却怠慢许多。
反倒因着苏揽月时常出入裴璟偡的院子,一众奴仆皆生出些巴结之意。
“姑娘,你看那些人,竟然连主母院里的燕窝都敢私动,还说什么苏姑娘也要喝,我看他们分明是故意来刁难。”
绿芸愤愤不平的说到。
平日里她这个主母院里大丫鬟,去到后厨那种地方,哪一个婆子不都是恭恭敬敬的,如今竟然连一个烧火的婆子,都敢对她说三道四了。
沈时凊却摆摆手,“反正我也不爱吃燕窝,下次便不必去取了。”
这几日总觉得身子懒懒的,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沈时凊不愿在这样的小事上纠缠。
绿芸却是气得不行。
放下手中的燕
窝,便气得又去了后厨。
后厨忙得热火朝天,因着苏揽月说王爷今日要回府用膳。
苏揽月也的确是个有本事的,能屈能伸,上面与裴璟偡靠近,却有分寸,每每靠近,便又在裴璟偡皱眉前迅速离开,不让裴璟偡说出些什么来,下一次便又如同打不死的小强一般,再一次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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