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听说来了一位十分厉害的将军，懂排兵布阵，直接替代李将军上阵，把启国来犯的那些人打得落花流水，保住了黎国的边界。”
顿了顿道，“而且那位将军的厉害之处不止于此，听说他的双腿残废，却在战场上杀敌无数，乃一神人也。”
苏萱眉头一皱：“双腿残废？”
“是的，传得神乎其神，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慕启是两年前回来的，出身将门世家，若当时真的是一位双腿残废的将军退敌，除了他，苏萱想不到别人。
难怪耽搁了这么久才回到阳都。
只不过，既然打仗前就已经双腿残废，那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以慕启的武功能够把他置于如此境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还要往后想，苏萱强行把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
这关她什么事，她为何要关心？
能够在她死后就转身投入其他女人怀抱的男人，她没有必要挂念。
戚楚楚再怎么会哄人骗人也要看对方吃不吃这一套，她没有理由为他辩解。
“那之前清河城逃难的老百姓都去了哪里？”
“大多都往北边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还有一部分往四处散了，我们天蝎派不是还收留了一部分？”
苏萱点点头，若有所思。
看来石古和王冬的踪迹还得仔细调查一番才能找到。
回去之后，苏萱吩咐月白继续帮她查询石古和王冬两人的下落。
而后坐下望着手中的一摞纸发呆。
她终于知道之前最得意之作的纸，为什么卖得连魔方都不如了。
万镜水岸附近到处都是难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自然没有人有闲情逸致弄这些五文弄墨的雅事。
而且那边富贵人家大多都是纨绔子弟，真正需要纸的人不多。
而魔方则激起了他们平时玩乐的好胜心，一传十十传百，名气也就宣扬了出去。
看来她得好好想个办法，把这东西普及起来。
看着眼前的纸，她不免又想起了自家爹爹，若是他还活着，得到这些任意书写的纸张，会有多高兴。
只可惜，他再也见不到了。
深吸一口气，苏萱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制定推广纸张的方法。
三日之后，苏萱一身暗红色男装出现在慕府门口。
“来者何人？”
“安宁求见慕公子，还劳烦去通报一声。”
守在门口的人听到这个名字，立即往里走去，道：“安公子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慕启早些日子就已经吩咐他们，若是有一位安公子前来，一定要立刻告知他。
不久之后，一个身影匆匆赶了过来。
苏萱定睛看去，双手微微颤抖。
方奇，居然是方奇。
这是她这三年来除了吕包之外见到的第二个故人，回忆与怅然立即涌上了心头。
方奇走上前来，看了苏萱一眼，笑道：“这位公子长得好生俊俏，也十分面熟。难怪公子让我亲自出来迎接，安公子，请，我们公子已经在房间里面等待了。”
苏萱嘴角动了动，却只轻轻点了点头。
她好想与他相认，告诉他她是他曾经的主人，可现在，他已经成了慕启的人，他们无法像之前那样相处。
走在府中，她有意无意搭话道：“看你年纪这么小，你也是伺候在慕公子身边的人吗？”
方奇笑道：“是也不是，公子身边有的是人伺候，我毛手毛脚的伺候不好。只不过有时候公子需要伴读，我闲来无事的时候就给他磨墨，顺便再跟着他识几个字。”
苏萱挑眉，看来方奇跟在慕启身边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我上次见慕公子身边跟着的都是楚楚姑娘，磨墨这种事情不由应该由她做吗？”
“楚楚姑娘在的时候由她做，不在的话就由我来了。”
“哦，这样啊……”
苏萱想不出戚楚楚为什么有不在的时候，不过也不好多问。
正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突然看见一个中年妇人带着一群丫鬟仆人气势汹汹路过他们身旁，苏萱连忙让开，让他们先过去。
等他们身影远去，苏萱好奇问道：“这是谁？好像是去往慕公子院中的方向。”
方奇眉头紧锁：“二夫人肯定又要找楚楚姑娘的麻烦了，也不知道这次是什么由头。”
“二夫人？那是谁？”
苏萱让人调查了不少京城中其他人家的事情，包括相国府和司徒景，唯独没有让人调查慕府的事。
她总觉得现在她和慕启唯一的关联就是戚楚楚，到时候只要除了她，她与慕启就再也不会见面了。
方奇一边快速往前走一边道：“安公子，我现在没空与你闲聊了，我得赶紧回去看看。”
苏萱点点头，紧跟其后。
她正好闲得无聊，看看热闹挺好。
沐风苑中，慕二夫人冯氏带着众下人站在院中，头高高扬起，用眼底余光看着淡然坐在树下的慕启。
而戚楚楚则站在他的身后，微低着头不敢看前方。
“二夫人，不知道你到我院中来所为何事？”
冯氏轻哼一声道：“慕启，你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居然又拒了家里给你安排的一门亲事。其他人也就算了，那可是我娘家的侄女，被我娘家宝贝着长大，好不容易才说动同意嫁与你，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拒绝，是不是完全没有把我这个二夫人放在眼里？”
慕启悠悠道：“我之前就和祖父说过，我心中已有妻子，不会再娶旁人，二夫人当时就在现场，应该知道。”
“呵，你心中的那个人不就是身后这个贱蹄子？一个乡野村妇有什么好的，哪比得上阳都的大家闺秀？我看你就是被这狐狸精迷了眼了！”
慕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未置可否。
倒是戚楚楚抬头看了慕启一眼，往他的身边又靠近了一步。
同时，眼中闪过一丝暗恨。
要不是慕家高门大户，又有这二夫人百般阻拦，她早就嫁给慕启了，现在也不用以这个不明不白的身份跟在他的身旁。
早晚有一天，她要把这个障碍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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