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他们也打听了不少涓水村戚家孙女的事情。
隔得远一点的基本打听不出什么，只有离涓水村比较近一点的人家才能够说出一二。
“你说涓水村的戚家孙女啊，那可是个美人胚子，从小跟着他阿公到各家看病，又温柔又善良。”
“只不过小时候更乖一些，近些年来名声不大好。”
听到这话，苏萱立即凑了上去。
“名声怎么不好了？”
“其他人不知道，我们经常在涓水村走动的都清楚，她呀，也不知道怎么的，退过好几次亲了。每次定完亲后要成婚了就退亲，退完亲又去定别家。”
苏萱偏头看了慕启一眼，见他同样脸色凝重。
“你们确定是戚老大夫的孙女？名字是叫戚楚楚吗？”
“那小女娃的名字我们就不清楚了，反正是戚老大夫的孙女。”
……
走在进村的路上，苏萱见慕启一直板着一张脸沉默不语，几次想要开口，又都憋了回去。
这个时候去戳他的心好像有点不太厚道。
正各自有心思往前走着，不远处突然冒出一个声音。
“你们是谁？来我们村做什么！”
这里的村民都是家家户户烂熟于心的，有什么陌生面孔进村，不出一天，村里所有人就全知道了。
苏萱瞥了慕启一眼，上前道：“我们是赵家村石猎户的兄弟，来找戚老大夫详谈和他孙女的亲事，能不能告诉我们戚老大夫家在哪里？”
听到这话，来人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眼，扯出一个笑容道：“原来是石猎户家的，我听说过。明年上半年就要完婚了吧？是该好好谈一谈其中的礼节，只是天都快黑了，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我们兄弟俩不认识路，兜了好大一个圈子才赶过来，所以晚了。”
三个人一边说一边往村中走去。
苏萱一直在和村民聊天，慕启则看着周围的环境紧锁着眉头。
这条路他曾经走过一次，是在那个夜晚，戚楚楚带他离开涓水村走的。
在傍晚余晖的照耀下，感觉不一样，可依旧残留着一些印象。
与村民聊天之际，苏萱假装无意询问了戚楚楚的一些情况，村民言辞有些躲闪，仿佛想要隐瞒什么。
“前面不远处就是戚老大夫家了，我带你们过去，你们今日可能要在这里借住一晚，明天才能够回去了。”
苏萱点点头：“多谢。”
戚家的房子在涓水村来说还算气派，可能是这么多年行医积攒了一些底子。
到达门口之时，苏萱朝村民拱手道：“多谢了，我们自己进去就行。”
“哎，那哪行，远来是客，理应送进门。正好我也进去唠唠嗑。”
说完之后大咧咧走了进去，朝里头喊道：“二叔公，家里来客人了！”
苏萱往前迈了一步，见慕启不动，偏头道：“怎么，又不敢进去证实了？若这真是楚楚的家，那她和石兄定亲之事就是真的。她之前口口声声说她自己从未定亲，都是骗人。”
慕启平视前方，目光仿佛要把面前那堵墙钉穿。
他在这里住了三个月，自然知道戚家是什么模样。
即便此刻不进去，他也能够肯定这就是戚楚楚的家。
两人对峙之际，戚楚楚从房间里头探了个头出来，问道：“旺叔，来什么客人了？”
“石猎户的兄弟，说是来谈你的亲事。”
话音刚落，响起戚老大夫洪亮的声音：“石猎户是家中独子，哪来的兄弟？”
听到这话，戚旺一愣，他倒没有想到这一层上去。
“人已经在门口了，你们自己问问。”
戚老大夫和戚楚楚两人同时踏出房门，在看到院子大门口站着的两个人之后，齐齐愣住。
戚楚楚手上端着的药草更是一个没拿稳，啪嗒掉在地上。
“苏……苏大哥？你怎么来了……”
苏萱微笑点头走进去，道：“怎么，不欢迎我吗？”
顿了顿又道，“早就想来你家做客，今日你说家中杂乱，可能不好招待，我觉得遗憾得紧。左思右想之后，还是拉上慕兄往这里来了，想来现在已经傍晚，家里该收拾的都收拾了。”
戚楚楚尴尬地点了点头，道：“苏大哥过来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我也好做准备啊……”
“做什么准备？我们两个都不是讲究人，不用准备什么。”
戚楚楚强行压住自己内心的慌乱，扯出一丝浅笑道：“也该准备一些好茶好水招待……”
苏萱见她杵在原地没有动作，微微挑眉道：“不请我们进去？”
戚楚楚“啊”的一声反应过来，这才让开前面的路，招呼他们进门。
只是气氛一如之前尴尬。
苏萱回头看向慕启，道：“慕兄，你不进来坐坐吗？”
慕启没有回答她，只面无表情往前走着。
两人进门之后在厅堂中坐下，戚楚楚迅速泡了茶端上来。
一盏茶后，戚楚楚喏喏道：“苏大哥，我有话单独与你说，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她对于苏萱的突然造访显然有些措手不及，特别是她以石古兄弟身份前来，让她莫名心慌。
同时，眼中藏着不少委屈。
苏萱正好也想听她的解释，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在这件事情上说谎。
两人站起身，往院中走去。
慕启看到她们离开的背影，缓缓踱步来到了厅堂后头的房间。
这个房间还是那样的熟悉，他曾经在这里养了三个月的伤。
只是现在，里面并没有居住的痕迹。
窗户正对着后院，能够看到苏萱和戚楚楚不远处的身影。
“不知道楚楚有什么事情要单独与我说？”
话刚问完，戚楚楚的眼泪已经从眼眶中涌出。
“苏大哥，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苏萱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对于她来说，戚楚楚只是一个普通认识的朋友而已，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
或许从前是喜欢的。
可自从上次与王冬发生争执之事后，她心中便有了芥蒂，对她敬而远之。
“你说的哪里话？我没有讨厌你。”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定亲的事情了？”戚楚楚试探问道。
苏萱没有隐瞒，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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