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傅佩兰和陆家三兄弟皆是把害死陆父的罪名推到了对方身上。
时间已经久远，没有办法取证，这让那个顾晨阳很懊恼。
“眼看着凶手已经抓到，我却什么都做不了，”他靠着墙，无助地望着天花板。
“我去找她聊聊，”楚十五说道，“或许能找到一丝破绽也有可能的。”
“不用……”
楚十五知道他不想自己受到傅佩兰的侮辱，因此坚持道，“没事的，就说几句话而已，她现在被关起来了，根本没有办法兴风作浪。”
“就怕她被放出来，到时候，到时候我们就……”顾晨阳叹气，“如果这边无罪释放的话，那我……”
“别说傻话，相信法律，”楚十五不会让他在这个时候做出错误的选择，他是她的丈夫，哪怕是有错误的想法，也要替他摆正回来。
“十五，对不起，让你跟着操心了，”他顶着她的额头，内疚道，“等这一切都结束了，我陪你回村里种紫菜去。”
“那郑尧那边的项目呢？”
“他只想要我的设计方案，这次他帮了我这么大的忙，白白送给他也无妨，”顾晨阳要的不是这些身外物，只想一家人整整齐齐地，不要让顾太婆操心，不要让整个顾家担心。
楚十五拼命点头，只要他心里好受一点，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
经得公安的同意，楚十五进了傅佩兰的审讯室。
简单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是给犯人最大的尊重了。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还来干什么？”傅佩兰似乎并不担心楚十五的到来会给她的结果造成不一样的判断，“是陆老二提议我毒死旭阳他爹的，我大概是也是迫不得已的。”
“我知道，”楚十五笑道，“但是他们说当年是你支使他们这么做的。”
“他们当然会这么说，”傅佩兰鄙夷道，“吃我的，喝我的，还妄想把罪名推到我身上来，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楚十五笑着点头，“你现在知道自己养了一群白眼狼，是不是完了点？”
“我不好过，谁也不好过，”傅佩兰似乎并不担心自己的将来，“没有证据，我就被关几天而已。”
“出去之后，你最想干什么事情？”楚十五像个朋友似地和她聊天，“工厂你肯定回不去了，陆宅，旭阳肯定也不会让你回了，是不是要回孙家？”
“我的事情你少管……”
“孙奶奶会不会把你赶出去？”楚十五笑着问道，“堂堂大兴纺织厂的老板居然有嫌疑陷害自己的丈夫，多少人得看你的笑话？”
傅佩兰紧紧地捏起了拳头，“你不必激将我。”
“是啊，你这样狠心的女人，别人说什么话都是没用的，”楚十五叹气道，“你不承认杀了父亲，没关系，我们回去搜一下你的房间，我就不相信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有。”
“你……”傅佩兰神色狰狞，“楚十五，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其实你和顾晨阳乖乖听我的话，我保证你们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哪怕还要工厂的股份，我可能也会给你，可你们偏偏和我过不去。”
“这话该我问你，”楚十五轻声道，“去年，阿阳千方百计地躲你，不想和你们相认，可你呢，不依不饶，非要认他，然后又设计还他，虽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但是侮辱性特别强，你没感觉到吗？”
“我这都是为了谁？都是为了他弟弟旭阳，”傅佩兰长叹一声道，“你们是不懂我的苦心啊。”
“你的苦心？”这是楚十五听到的对苦心最大的侮辱，“你只是把他们兄弟俩当成你的工具而已。”
傅佩兰抬头，笑容渐渐加深，接着极为诡异。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先走了，去你房间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发现，”楚十五双手撑着桌面，目光居高临下道，“最好如你说的，和你无关，否则，旭阳第一个不放过你。”
说完，走出审讯室的门。
“怎么样？”顾晨阳迎了上来。
楚十五说道，“会陆宅，肯定会有其他的线索。”
两人到了陆宅，只有孙蔓蔓一个人在，她有些慌张，问道，“妈呢？”
顾晨阳正眼都没看她一眼，直奔二楼 傅佩兰的房间。
楚十五翻找了一遍，后来在床底下发现了一个保险箱。
“你们要找什么？”孙蔓蔓已经跟了上来。
顾晨阳怎么也打不开保险箱，恼得一脚踹了过去，保险箱撞到了门上，发出沉闷地一声，吓得孙蔓蔓瑟缩了一下脖子。
房间已经被翻得不成样子了，她美丽的双眼里满是惊恐。
从小到大，她几乎没经过这样的场面。
“我妈她到底怎么回事了么，你们快点告诉我，”孙蔓蔓求着楚十五道，“刚才公安来找的时候，说我妈可能和二十九年前的命案有关系，这不可能啊，我妈她怎么可能会杀人？”
“她杀了我的父亲，”顾晨阳一脚踢飞脚边的物品，气得双手叉腰，整个人都出于大喘气之中。
“怎么可能？”孙蔓蔓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怎么不可能，”楚十五摇头叹气，“你自己都是被她抛弃的一个，你可是他的亲生骨肉，就这样，她都可以离弃你。”
孙蔓蔓的眼泪当场便夺眶而出了，“她不要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奶奶重男轻女，知道她生不出儿子，就要赶她走。”
楚十五更相信孙奶奶的说辞，“你多久没去你家里看看了？”
孙蔓蔓愣住，多久了，她都不记得了，好像是读初中之后就被接走了，她很少回来，偶尔会找父亲那边的亲戚打听一下奶奶的消息，知道她都好就放心了。
“她说你嫁人了，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傅佩兰的预谋，”楚十五道，“你渴望母爱，但傅佩兰给你的却不是，她给的是刀子，是要让你行凶的刀子，你知道吗？”
“我妈不是你说的那个人，她那么好，那么温柔，怎么会……”孙蔓蔓自然是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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