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你在这儿坐一会儿，”傅佩兰直接下了吩咐，使得顾晨阳都得机会开口，索性就直接往楚十五身边坐下了。
“没什么事情是十五不能知道的，你还是直说吧。”
“你……”傅佩兰仿佛碰了个钉子，忍下这口气后，说道，“行吧。”
“妈，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孙蔓蔓起身告辞，又笑着对楚十五和顾晨阳说道，“大哥，大嫂，多陪陪妈，我还要回公司开会……”
“我让人送你，”傅佩兰吩咐张妈去找司机送送孙蔓蔓。
孙蔓蔓笑着点头，又和楚十五打了招呼，这才出去。
看着像是个超脱淡然的人，但是，楚十五怎么看她都没有办法和陆旭阳想到一块儿去。
等人一走，傅佩兰便在他们两个对面坐下了，“晨阳，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顾晨阳直觉她说的话可能和陆旭阳说的那是有关系。
“你先答应我。”
将她这么不干脆，顾晨阳拉起楚十五的手就要走。
“你站住！”傅佩兰也跟着站起来，“难道你对我就这么没耐心吗？”
顾晨阳抬眸看过去，“你的耐心不是被你这样践踏的，你有话直说，别来试探我的耐心和忍耐力。”
“顾家就是这么教你做人的吗？”傅佩兰冷笑，“我当是教出什么好儿子出来。”
“你不喜欢可以不认，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勉强你，”既然傅佩兰露出真面目，顾晨阳也不必遮掩什么。
傅佩兰皱眉盯着顾晨阳片刻，说道，“你觉得我稀罕你，所以你就用这副态度和我说话，是吗？我告诉你，顾晨阳，你既然是我傅佩兰的儿子，我让你干什么就得干什么。”
“那你到是说啊，你想让我干什么？”
“我……”顾晨阳一句话堵得傅佩兰差点语塞，她顺过起来，便道，“我知道旭阳很你能帮我分担，我希望你能和他说，你没空，也没时间帮我，能偶尔陪陪我就不错了。”
“不，我有空，而且我很乐意帮你管理大兴纺织厂，”顾晨阳一改之前淡然的神色，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旭阳说得对，别人在你这个年纪都已经退休了，再让你这么操劳下去，那可就是我们做儿子的不对了。”
傅佩兰：“……”
楚十五轻轻地扯了下顾晨阳的衣摆，提醒他差不多可以了。
傅佩兰都这把年纪了，万一直接给气厥过去了，那可就罪过了。
“明天早上我会过来，你带我去厂里看看，先认识认识，”顾晨阳撂下一句话，带上楚十五离开，根本不管傅佩兰脸上是什么表情。
走出陆宅，顾晨阳蓦地做了个深呼吸，如果不是为了让旭阳安心，他根本不会给傅佩兰一个正脸。
“我看她那眼神都想要杀人了，”楚十五确定自己没看错，“你说她既然那么不情愿认你，为什么又千方百计把你认回来？”
“等着，明天大概就能知分晓了，”顾晨阳抬头望了望天，清朗可见一大片微星。
“万一她明天装病不带过去或者……”
“你知道怎么走的，你带我过去，好不好？”顾晨阳低头亲了她额角一下，有种难言的不安。
可又没有办法让她离开这边去县城，只能带在身边最安全。
“那你真不会赶我回去了，对吧？”
“我赶得动吗？”
楚十五笑着跳起，搂住顾晨阳的脖子，“谁让我舍不得你。”
“是不是真的？”
“当然。”
“那你说句好听的话给我听听，”顾晨阳满眼灿光，“我好像从没听你说过一句好听的话。”
“比如……”
“我喜欢你，我爱你……”
“我也是，”楚十五笑着捧住他的脸，主动亲了一口，“走，回去喽。”
顾晨阳蹲下身子，背着她一路往招待所的方向走去。
暗处，一个人靠着墙，缓缓吐纳气息，直到楚十五和顾晨阳的笑声远去……
第二天一早，顾晨阳和楚十五到了陆宅。
张妈殷勤地问‘吃了吗’‘渴不渴’‘好不好喝牛奶’之类的话。
楚十五和顾晨阳婉拒，路边摊的早餐在怎么普通，但是对顾晨阳来说，也比在这边自在。
“那我上去看看，太太醒了没，”张妈一脸笑容，上楼梯的时候，差点绊倒。
“我怎么觉得张妈对你比你妈对你还要热情，”楚十五忍不住打趣顾晨阳，“这种感觉才比较像妈妈，你妈那样子，更像是领导。”
顾晨阳没说话，但是那低垂的眼眸还是看出几分心思来。
已经过了七点，傅佩兰还没有下来。
“不会真被我们说中了吧？”楚十五小声道，“装病不下来？”
“晨阳，太太说今天不舒服，不去厂子了，”张妈快步下了楼梯，又询问道，“你们中午留下来吃饭，好不好？”
顾晨阳望了眼楚十五，回答道，“不了，我还有点事情，下次。”
一抹失望从张妈眼中滑过，她还是笑着点头，“那下次，好不好？”
顾晨阳还要拒绝，被楚十五抢先了，“好的，张妈，阿阳喜欢吃炒的焦香的肉。”
张妈的眼里多了丝光彩，“好，到时候我给晨阳做。”
楚十五又关心地多问了几句她的事情，比如家里有哪些人，子女都在干什么，老家在哪里，大兴厂子的位置，等等……
离开陆家大门没多久，傅佩兰蹑手蹑脚地走到楼梯口，弯身看着两人离开。
“你刚才和张妈聊那么多，是故意的吧？”顾晨阳问道。
“对，故意的，我就是要你妈着急，”楚十五得意地扬了扬眉，“我们现在去大兴纺织厂守着，她一会儿就来。”
到了厂子门口也就几分钟功夫，傅佩兰的车就来了。
楚十五和顾晨阳从拐角走了出来，直接停在大门口。
装什么不好，居然装病？
这等小伎俩，楚十五还是看得出来的。
“你们两个……”傅佩兰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不是让你们不要来了么？”
“难道我就这么见不得人？”顾晨阳心中的疑团越拉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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