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顾晨阳一张嘴就发现嘴里还有很多的泥沙，呛得差点说不出话来，“这是在……”
他认出这是在村委办公室。
楚十五倒了开水，放一边晾着，等凉了喝。
这边要去倒凉水，给他漱口。
可是，他抓着她的手，把她拉入了怀里，“让你担心了。”
简单的五个字瞬间将她的眼泪勾了出来。
新婚夜出了这种事情，她饶是心胸太宽大也不会原谅傅佩兰她们。
“别哭，”顾晨阳听到她的声音有水汽的声音，忙安慰道，“如果我不救，那责任就是我们整个村的，而不是我一个人的。”
“我知道，”楚十五哽咽道，“我就是克制不住去想危险的情形。”
如果她任性，今晚可以完全不管傅佩兰两人死活，她们看睡哪儿睡哪儿，可车子是在隧道里出事的，她只能息事宁人。
顾晨阳推开她，擦去她脸上的眼泪，笑道，“还没过十二点，我们……”
楚十五不等他说完便吻了上去。
她一向不太主动，但现在还有只有这样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
顾晨阳的手往她的衣襟里钻，触及到细腻的肌肤，心底的渴望犹如燎原的星星之火，瞬间燃及全身。
可下一秒，他察觉楚十五打了寒颤，手便不敢往上走，还强忍着对她的渴望抽了回来。
“怎么……”楚十五回神，红着脸说道，“其实在这里，我也……我也没关系的。”
这都三更半夜了，如果真的在这办公室交待了自己的第一次，她也无怨无悔。
没什么比顾晨阳安然无恙还值得庆幸的。
“不急，”顾晨阳却舍不得就这么交待两人美好的第一夜，“她们人呢？”
“我让她们睡到阿美家去了。”
顾晨阳对这样的安排很满意，“明天就送她们走。”
“阿阳，”楚十五心里有个疑问，“你不觉得他们三番两次来，并不是认亲这么简单么？”
“你觉得是……”顾晨阳是知道他们到来的目的并非单纯，但是他不去想那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楚十五思索片刻，寻了比较合适的字眼，“你的双胞胎弟弟是不是病了？”
“那照片看上去是这样的。”
“会不会是因为你的弟弟得了肝病或者是肾病，然后认你回去，给你弟弟换肝或者换肾？”
顾晨阳听完这两种可能便忍不住笑，“虽然不知道这种技术成不成熟，但是我知道如果真的需要换的话，她不会这么淡定，早就开始劝说我去给弟弟换器官了。”
“那倒是，”楚十五赧然得脸颊都红了，“如果不是这样，她为什么这么迫不及待地认你，而且是非认你不可？”
“十五，”这样的问题，顾晨阳不是没想过，“与其等她们告诉我们原因，不如我们自己主动些。”
“你是想……”楚十五在想到一个可能性，“认亲？”
“认了也不代表什么，”顾晨阳说道，“不是非得按着她的要求来，我有自己的想法，知道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事情不该做。”
“比如……”楚十五听出来顾晨阳应该是想到怎么对应付。
“我和你新婚，她叫我做任何事情都会以还没有孩子做借口，换肾换肝，这种事情可是很损身体的，我得对你负责，对不？”
楚十五点头，他是她下半辈子相互依靠的人，她是绝对不能够让他出事的。
“既然这样，我们不妨走一步看一步，最要紧的是不能让妈担心了。”
顾太婆都九十多了，万一被那边的人气出个好歹，那可划不来。
“谢谢你，”楚十五能陪自己共进退，顾晨阳心怀感恩，他上辈子是积了大德，这辈子才娶到这么契合的媳妇儿吧。
天还没亮，楚十五和顾晨阳便回家去了。
顾太婆不知道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孙村长也吩咐了昨晚到隧道那边帮忙的村民，千万不能让顾太婆知道，虽然已经过去一夜，但后怕也是有余威的。
就在楚十五和顾晨阳都以为这种事情不会被太婆知道时，傅佩兰上了门，握着晒太阳的顾太婆的手，说道，“老姐姐，谢谢你替我教育出这样好的儿子。”
顾太婆哪里知道其中门道，“大妹子你昨天没走啊？”
傅佩兰一边流泪一边把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过两天我想让阿阳和他媳妇儿去家里坐坐，让家里的亲戚都认一认，是阿阳救了我一命的。”
顾太婆脸色不好看，“认是要认的。”
好心情全部被哭没了。
傅佩兰又了一会儿才正式告辞，“麻烦老姐姐和阿阳说一声，我准备好后打电话给他，现在就不去朝他们两口子睡觉了。”
顾太婆‘嗯’了一声便不再有后话了。
傅佩兰这个亲妈做到这个地步，也是令人不得不起疑了。
等顾晨阳出现在她面前时，顾太婆是将他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不见和寻常有异，这才放心，说道，“那边的人三番五次地过来，你要不要过去一趟？”
“妈，我和十五已经商量过了，找个时间过去。”
“好，”顾太婆没有想到顾晨阳已经做好了这个心里准备，“小纸条你是看到的了，当年你是被丢弃的，一开始对他们来说，你就是不存在的，不论他们找你回去有什么目的，你不都不要答应，因为你是我顾家的儿子。”
不是亲生胜似亲生，顾晨阳又怎么会不知道，“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也要照顾好十五，”顾太婆补充道，片刻后又说道，“她说会打电话给你，你要是没事，在家多留几天。”
楚十五刚好听到了这句话，太婆的心酸和不舍全部都掺在其中了。
听说楚十五和顾晨阳要去省城认亲，孙村长忍不住摇头叹气，“想当年你刚来那会儿就一点点大，我还和你妈说要不要找人问问是谁家的孩子，结果你妈说既然是被扔了就不要找了，以后你就是她亲生的，阿阳啊，无论那边有多少富贵荣华，你都别忘记了你是浪头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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