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啊，主人，”乌鸦苦兮兮地说道，“我就是知道你今天结婚所以特地回来的，但是我还是没变回喜鹊。”
真是诡异了。
就在楚十五想个中原因的时候，忽然听到外头有人喊顾晨阳。
她连忙回到堂厅，只见孙村长着急地对着顾晨阳说着什么。
仔细一听，原来是隧道里头传来呼救声。
那隧道虽然已经开工，但是还没有通车，谁会到里头去？
“十五，我过去看看，你先睡觉，不要等我，”倒也不是不希望她等，只是这倒春寒寒冷得厉害。
“好，”人命关天的事情，楚十五当然不会拦着他。
如果这条隧道还没有通车就楚十五，那往后就算通车了也会有司机比较顾忌而选择远道。
这点轻重，楚十五当然分得清楚。
“你等一下，”她去厨房，把挂在墙上的军绿色暖壶取了下来，倒了开水进去，然后让顾晨阳带上。
人一走，她恨不得在院子等着他回来。
听到太婆的声音，忙到她卧房，“妈？”
“刚才老孙过来干啥呢？”
“说是隧道有车在里头，倒不出来了，让阿阳过去看看，”楚十五照实说，又安慰道，“您别太担心，阿阳一会儿就回来。”
顾太婆不担心是假的，好好地结婚摆酒席，先是来了不速之客，然后又出隧道出事情，无论如何，她都是做不到安心的。
楚十五安慰了一阵，直到太婆睡着了才出来。
看着越来越黑沉的天色，楚十五有不好的预感。
也不知道那边到底出了多大的事情。
本地人都知道隧道还没完工是不能进去的，难道说是外地人？
今天他们摆喜酒，外地人也就傅佩兰和梅宏峰他们，方勉是知道隧道不能走的，所以肯定不会是他们的，难道是傅佩兰？
天哪，楚十五一想到这三个字，忽然觉得这个可能性太大了。
这大晚上的，就算是带上矿灯，隧道里头是什么情况，也未必看得清楚啊。
“十五，”门口传来细微的声音，好像是刻意地压低下来。
难道是隧道那边有消息了？
楚十五怕惊到顾太婆，所以打开一条门缝后，立刻闪了出去，又小心翼翼地关上门。
“陈义叔儿？”
“你过来一下，”陈义招呼她去村委办公室。
“咋啦？”楚十五有不好的预感。
陈义摇头叹气，加快了脚步。
还没走进办公室，楚十五就看到里头灯火通明。
这是……
楚十五小跑着进去，只见顾晨阳浑身是泥地躺在了地上的棉絮被上。
她浑身上下瞬间冰冷无比。
不会有事情的。
“别担心，”孙村长带着愧色说道，“就是太累了，说歇一会儿。”
楚十五仿佛没听到似地，走到顾晨阳的身边，她跪下，握住他的手，看着他胸口起伏，眼泪吧嗒吧嗒地掉落下来。
今天是他们结婚的日子，好好地，居然搞成这样。
“本来想送他回家的，怕吵着你婆婆，所以就让他在这边睡一会儿，又怕你担心，就叫你过来了。”
楚十五听得孙村长的话，抬眼朝他望去，泪水中的人都变成了模糊的一团，“到底怎么回事？”
真要有事情，也不该是阿阳出事情，难道他们都不知道今天的特殊性么？
“晨阳媳妇儿，对不起。”
听到的声音好像是傅佩兰的，楚十五连忙擦拭了眼泪。
她没听错，这人就是傅佩兰。
“都是我的错，”傅佩兰泫然欲泣，“如果不是我想测试下晨阳的心意，也不会让司机把车开到隧道里头去了。”
又是傅佩兰？
从她到了顾家到酒席，已经出了那么多的幺蛾子，难道还不够吗？
“你到底要干什么！”楚十五几乎要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阿阳出生你就不要他了，你现在还来找他干什么？如果你真的要他好，别来打搅我们，行不行？”
行不行？
傅佩兰活到这把岁数，还从未有过被小辈儿这样吼的。
算起来，楚十五可是她儿媳妇儿，被儿媳妇儿这样吼，也是头一次。
想到顾晨阳当时不顾一切地跑进来，傅佩兰心里又平衡许多。
这个儿子也不算白认。
“晨阳媳妇儿，是我的错，”傅佩兰说着就往自己脸上刮耳光，但是还没碰到，她的手已经被三婶儿抓住了。
“大嫂，晨阳出事情，你也不想的，是不是？”
不管两人的脸色有多真情实意，但是在楚十五的眼里，都是虚伪无比，“你们走吧。”
“十五，他们的车坏了，”孙村长说道，“车头变形严重，要离开也是明天做班车。”
也就是说今晚上要解决他们两个的留宿问题。
“村长，”如今楚十五嫁给了顾晨阳，辈分和孙村长相当，便免去了‘爷爷’二字，“帮我送他们去阿美家去，阿美会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的。”
“也行，”孙村长说道，“那你照顾好阿阳，我先过去。”
楚十五点了点头。
没多久，顾美跑了进来，“十……三奶奶……”
“对不住，阿美，借你的房间给他们睡一宿，”楚十五思来想去，还是舍不得把自己和顾晨阳的婚房让出来给傅佩兰两个人睡，她没有那么伟大和宽容。
顾美连连点头，“我知道，三奶奶，我去和太婆睡。”
“你就别喊我‘三奶奶’了，”顾美的体谅让楚十五心中宽慰，脸上才有了丝笑容，“喊我‘十五’，我听习惯了。”
“诶，好嘞，”顾美喊着也是格外别扭，“我告诉你哦，那两个人真是招人烦，给他们房间住了还叽叽歪歪，嫌东嫌西的，要不是看在你和三爷爷的面子上，我早就轰她们出去了。”
楚十五能想象得到这个情形，“别生气了，早点去休息，太婆要是问起来，你就说今天高兴，想来我们家睡。”
“行，那你也别太晚，”顾美打了个哈欠，离开了村委办公室。
办公室一角有煤炉，平时用来烧水的。
楚十五拔掉下面通风口的盖子，让煤炉烧得旺盛一点。
水开了之后，倒进水盆了，拿了干净的毛巾回到顾晨阳的身边。
“阿阳，你醒了？”没有想到他已经苏醒，她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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