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喝酒啊，十五姐？”王晓丽认识楚十五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她更具生活化的一面。
之前吸引她的都是楚十五的工作能力。
“难得热闹，有点想喝，”楚十五应道。
大概喝点酒，胆子也会大一点，能将那炙热的目光忽略掉。
“行，那我去买点啊，这个放着，我回来弄，”王晓丽擦了手便出去。
楚十五听到她和他们说话，好像是方勉跟着出去了。
“妹妹，你买酒啊？那我帮你拿……”
还妹妹呢？楚十五笑着摇头，方勉三十五岁了，整整可比王晓丽打了十五六岁呢。
“要知道你想喝酒，我就直接带过来了，”顾晨阳走了进来，挽起袖子去拿手中的面团，“我来。”
“饺子就酒，越吃越有，我也是临时想到的，”楚十五抬眸看了他一眼，去拌饺子馅儿去。
顾晨阳正好和她对了一眼，那清澈的眼神，依然令他心动，却再也没有办法从里头看到他的影子了。
“十五，”顾晨阳揉着绵软的面团，想了下说道，“晓丽应该和你说了有人来点火烧屋的事情。”
“听说了，是楚琴琴，她认得。”
话题突然转到了敏感的事情上，楚十五顿了顿，没让思想开小差。
“楚琴琴上头就是梅凌，这次是梅凌的问题，”顾晨阳看似专注在面团上，余光却情不自禁地往她那边瞄去，“因为我的缘故，让你没有安全感，所以才要分开的，对不对？”
最终还是切到这个话题了。
虽然楚十五有思想准备，但听他这么说，她的心还是跳得厉害。
他居然是这么认为的，也就是说他把他们之间的问题归在了梅凌的身上。
所以，他的意思是什么呢？
没有了梅凌，难道他们就可以继续下去吗？
不，问题并不是这么简单。
她楚十五天生克星，上一辈子无父无母无亲无故，这一辈子，不也正朝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么？
“你想多了，”楚十五故作洒脱，“楚琴琴想报复我已经很久了，她没有理由要听梅凌的话替她做事。而且，我都说了，是我们两个不合适所以我才想分开的，和他人无关。”
这话不是第一次听，却再一次听得顾晨阳心里发凉。
隔出来的厨房里只有揉面和拌馅儿的声音，完全沉默的两人让这两个声音放大了许多。
“我没觉得我们俩不合适，我反而觉得……”他之前都没打算谈对象，直到她的出现才改变了他的想法。
她这么孤单，他对她的保护欲无形之中滋长，越发有强烈的趋势，最后借着假订婚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之后，他又看到她的独立，她的生活好像完全不需要他的存在，他的危机感越发强烈，直至被梅凌算计才最终感觉无力。
“差不多了，”楚十五完全忽略了他的话，去拿擀面杖，拿来之后又去找托盘。
这一找，王晓丽和方勉回来了。
“来帮忙包饺子，”楚十五连忙打招呼，“谁都不许偷懒的。”
方勉推了顾晨阳胳膊一下，小声道，“怎么样？”
“没怎么样，”顾晨阳苦涩摇头，示意他别问了，“来，一起包饺子。”
四个人动作倒是快，天还没黑，饺子已经包好了。
“我来煮吧，”顾晨阳把楚十五按在了凳子上，端着托盘去厨房煮饺子。
楚十五却没闲着，去厨房调蘸料。
方勉感觉不太妙，楚十五完全不避着顾晨阳。
要是不说，谁也看不出来，这两人是处过对象的。
就这样，顾晨阳还想重回赢得芳心，那可真是叫难了。
“吃饭，”楚十五端着蘸料出来，“晓丽去拿酒杯。”
“十五姐，别说酒杯了，就是碗也不够啊，”王晓丽无奈地将碗都拿出来凑数了。
“没事儿，”楚十五忘记这茬了。
“十五和阿阳用一个碗，我和你一人一个，刚好，”方勉开了酒瓶，倒在了三个碗里，又招呼顾晨阳过来喝酒，“还站着干什么，吃饭。”
顾晨阳的酒碗，楚十五没去碰。
饺子吃完，还剩下点小菜，方勉和顾晨阳就着蘸料，就着最后那点白酒，都给吃完了。
她看得出来方勉是真的释放天性，完全变了个人，爱笑爱说话，眼睛都是亮的。
顾晨阳多则是沉默，等吃完了，两人醉得半斤八两。
“阿阳，你开车还是我开车？”方勉都快要站不稳了，还试图要扶顾晨阳。
顾晨阳的情况更糟糕。
“你们两个都别走了，”楚十五没扫他们喝酒的兴，但是也没想到他们会把自己喝成烂泥。
顾晨阳眼皮微微抬了下，眼中一抹难以名状的情绪。
“啊？”王晓丽诧异道，“他们住这里啊？”
“你们愿不愿意？”楚十五问两人道。
方勉扭头戳的顾晨阳的脸，“哥们，你还行吧？”
顾晨阳干脆挥开了方勉的手，转身往不远处的床上铺去。
他认得哪一边是楚十五的被铺。
“他没问题，我有问题，”方勉摆手道，“别人的床我睡不习惯，我还是开车回去。”
“算了吧，回头出了事，谁担责啊？”楚十五扶起方勉去床边，“今晚你们睡这里，我和晓丽去阿阳那边。”
“那你还不如送我们回去，”方勉打了个酒嗝。
楚十五不是没想过，让她去扶顾晨阳没问题，可是让王晓丽去扶方勉，那就不妥了。
“喝多了要求还这么多？”王晓丽没好气道，“老老实实地待着，免得招风了，难受死你们。”
收拾完碗筷，楚十五去顾晨阳的口袋里找车钥匙，一串钥匙连着他家的钥匙，都试一下就能进门去了。
顾晨阳从头至尾没说话，直到她们下了楼，他才睁开眼睛，听着汽车引擎的声音越来越远。
十五坦荡到令他多有一丝亲近她的想法都像是亵渎她。
可就这么分开，他不甘心。
不论是不是梅凌的缘故，在他眼里，都是十五和他分开的原因之一。
若是梅凌再有小动作，他这次一定不会手软，或许，天亮后，是该他主动出击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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