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 ，不要再说了，”何希对梅宏峰说道，“自己的事情都管不好，还想要管别人的事情，你给我好好养伤。”
梅宏峰朝何希投去宠溺的一眼，“好，我听你的。”
何希满意地点头，不过承认梅宏峰的话是极为有道理的，“阿阳，这一辈子你或许会娶别人，但是未必是自己爱的人，确定了就不好放手了。”
“好，我知道了，”顾晨阳抬眸一笑，直接结束了这个话题。
他何曾不想去追回十五，只不过想到梅凌的心狠手辣，他没有办法劝说自己。
不是他对自己保护十五没有信心，而是不想她过个日子都要提心吊胆的。
“好了，好了，”方勉起身道，“阿峰，你好好养伤，暂时不要惦记外头的花花世界了，我去陪阿阳喝几杯。”
“真是好兄弟，趁着我有伤，居然去喝酒诱惑我，”梅洪峰嘴上说着，眼神却深情地看向了何希，“二人世界也不赖。”
顾晨阳和方勉走出医院，去了趟喆利。
喆利一分为二，连办公区域也分开了。
“这样不是办法，”顾晨阳说道，“得找地方搬了才好。”
“有什么好主意？”方勉业务能力是可以，但是管理上却差了一大截，这和赵氏父女以前断了他的管理权有关系。
“轻纺大楼应该有空的办公室出租，看看去，”顾晨阳是一刻都不待不下去。
这样乱糟糟的办公环境，楞谁都无心工作。
再说，但凡有点儿机会，谁知道会不会有赵氏父女的人混进来。
“哟，顾晨阳啊，”赵雯雯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边上的一个办公室走了出来，浓妆掩盖不住她的疲劳，整个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我说你怎么突然有胆子和老娘分家，敢情是有人撑腰啊。”
方勉被说得十分不自在，“你还是多关心一下借给梅林的钱什么时候要回来吧。”
“你什么意思？”赵雯雯双手环胸，出声质问，“这钱你不准备要了，让我一个人去讨了，是吗？”
“对，”方勉很干脆，能和她赵雯雯分开是他最迫切的事情。
钱很重要，但是彼此纠缠就算了。
她赵雯雯什么德行，他还不清楚么，不就是让他出马要债，她坐享其成么。
“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那可是一大笔钱，”赵雯雯疾言厉色道。
“我不要了，”方勉从未有过这样的理直气壮，“你要你都拿去。”
“你……”赵雯雯那尖锐的手指头毫不留情地指了过来，她还指望着这个男人去要债呢，他居然不要了？
她和梅凌可是好姐妹，如果她去要钱，梅凌肯定得翻脸。
方勉憨实的脸上难得多了几分冷厉，侧首对顾晨阳道，“我们走。”
“方勉，你是不是孬种，连钱都不要了？乌龟王八蛋，你给我走着瞧，我要你好看……”
方勉逃似地离开了喆利贸易公司所在的大楼。
和现在的自由比起来，他真觉得以前的日子是多么的窒息。
“你们俩真是……”顾晨阳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夫妻俩吵架，他没有经验怎么去安慰。
“别说了，倒了八辈子霉了，”方勉摆手道，“我老爹要是知道自己挑的儿媳妇儿是这个样子的，估计连棺材板儿都要压不住了。”
“哪有你这样说话的，”顾晨阳知道他是自我安慰，便劝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头。
他在顾家是最小的，也不是没见过顾西宁他们夫妻吵架，但太婆总会出来劝两句，他们也就和好，像方勉这样也是少数。
“陪哥们喝两杯？”方勉提议道。
顾晨阳没有拒绝的道理，他心里的苦愁可不比方勉少。
两人找了个小酒馆，点了两碗花生米和一瓶白酒就喝上了。
几杯下去之后，方勉的话匣子就打开了，“阿阳，你说人为什么要结婚？结婚有什么意思？不就是身边多了个人么？”
顾晨阳脑子里的楚十五的模样又清晰了几分。
方勉又来撞了一次酒盏 ，“她要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就好，可她就是个不安分的，辱骂我冷落我，我说我结个什么婚！”
可顾晨阳以为的婚姻是两个人互敬互爱到老，在儿女都成家之后，能有个说话的老伴儿，“你不一样。”
“对，”方勉叹气摇头，“我不一样，这媳妇儿是我老爹给我娶的，不是我自己喜欢的，这不算。”
“下一次娶一个自己喜欢的也喜欢你的，”顾晨阳说道。
“对，”方勉应声，“对了，那你呢，说分就分了？说不合适就不合适？你们俩谁的问题？”
这话锋转得太快，顾晨阳始料未及。
他认真地想了下，说道，“是我的问题。”
是他没能力保护好十五，让她对他们将来的生活没了信心。
“既然是你的问题，那你就好好解决，”方勉反过来劝他，“其实阿峰说得对，十五能这么帮助，肯定对你感情非一般深厚，而你，今年回去的次数比以前加起来还多，难道还不够说明问题啊？”
“喝酒，”顾晨阳倒完酒，发现酒瓶已经空了，又朝服务员要了一瓶，直到酒瓶子见底了两人才赤红着眼眶看彼此的笑话。
“喝多了，”方勉摇晃着脑袋戳顾晨阳，“回家睡一觉，我啊就算是倾家荡产也要搬家，就搬去轻纺二公司那边。”
顾晨阳酒量好，但是脚步也有些虚浮了，陪着方勉回家后，做在他家的沙发上醒酒。
“喝水，”方勉给他倒了谁放在台灯下边儿，自顾着倒一边睡觉去了。
顾晨阳看到电话机，忍不住拿起了电话筒，犹豫再三，播了那个在心里反复了很久的电话号码。
“喂，”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是楚十五的，“请问您找哪位？”
顾晨阳心跳加快，脑子混在一起，不知道说什么好，呼吸急促变粗，呼呼地，通过话筒被放大。
“喝，给我接着喝，”方勉说醉话，举起手要碰杯，接着又支撑不住，垂下来的手打在了自己的脸上，疼得他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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