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误会什么了？”刘疆心想自己又不瞎，怎么会看不出来她要开溜，“这一大清早的，你起床能给我个理由吗？”
“做早饭啊，”楚十五理直气壮地回复，“家里没保姆了，你又不去来，只能烧早饭了。”
“那你偷偷摸摸的……”
“谁偷偷摸摸了？”楚十五找到了理由，那是腰板儿挺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直，“我这不是怕吵醒你么？你倒好，居然怀疑我？”
刘疆脸上当场就挂不住了，“对不住，我还以为你要去……”
楚十五翻了个白眼儿，没好气地转身下楼去做早饭去了。
刘疆抓了抓头皮，有些烦躁。
早饭后，刘全就催刘疆带楚十五去县城，“快去快回，免得夜长梦多，我看浪头村的乡亲们也都急，谈下来之后让他们自己谈就行。”
“行，”刘疆应声，“那我送十五过去。”
刘全这几天没用安眠药，睡眠是比以前差了点，但是脸色却好看许多，关于黄志的话题不方便说，却也是心知肚明的了。
“你送我过去就回来，等事情谈妥了，我马上就回，”感觉刘疆就是外公的艳羡，让楚十五很不爽，干什么事情都束手束脚的，没有自由感，而偏偏刘疆去却也愿意这么做。
刘疆深望了她一眼，没回答。
汽车一离开小洋楼驶入大街，后面便有车跟了过来，像是要和刘疆抢道一样。
“十五，你坐好了，”刘疆心里不痛快，这两天被顾晨阳比较来比较去，完全落入下风，现在倒好了，连路上的车都要和他抢道了。
“你别……”
楚十五劝告的话还没说出口，车尾便传来‘嘭’地一记声响。
“你玛，”刘疆骂完便把车停了下来，开门下车找后面的车理论。
楚十五不想听这些鼓噪，所以没下车，但是有人敲车窗。
她偏头一看，发现是金钩。
她连忙摇下车窗，“怎么是你……”
“嫂子，我在车站等您，”金钩说完，骑着骑行车飞快地跑掉了。
晕，难道这追尾是人为的？
楚十五下了车，看到刘疆和后面的人吵得面红耳赤，她连忙拉了拉他的袖子。
“十五，你等下，马上就好，”刘疆安抚了一声，还在和后面的司机纠结赔偿的数额。
“那我自己去县城，你修好车了再过去，”楚十五很淡定地和刘疆说道，“你可别打起来。”
“你可以吗？”汽车撞成这样，估计也上不了路了，刘疆只能退步，“那你到了打电话回家，住在哪家招待所，我去找你。”
“行，”楚十五爽快地答应了。
到了车站，一辆黑色显然的红旗牌轿车停在她的身边，车门打开，一身西服挺阔的顾晨阳下了车。
“怎么是你？”楚十五颇感意外，她没想到他亲自接她。
“你想是别人？”顾晨阳笑着示意她上车，“那人大概是不会有机会了的。”
上了车，楚十五却是比之前自在多了。
外公做什么不好，偏要做媒。
让她和刘疆结婚，这种爱可真窒息。
“喆利的人我已经帮你约好了，中饭我安排在永江饭店，你没什么问题吧？”
顾晨阳从反观镜里瞄了眼楚十五，嘴角微微上扬。
“你都约上了？”楚十五很诧异。
“总不能让刘疆捷足先登，”顾晨阳话里有话。
楚十五忍不住笑，“他什么都不懂，怎么会捷足先登？昨天下海他都怕得要死，连紫菜不敢尝，就算想捷足先登也没这个本事。”
“那我呢？”顾晨阳柔声问道，“你觉得我合格不？”
问得当然不仅仅是的生意上的事情。
楚十五看向窗外，脑子里有个很清晰的声音，不可否认，她对顾晨阳的感觉一直停留在心动之上。
他虽然霸道却又很照顾她的情绪，完全给与自由和理解。
“没事，”没听到答案，顾晨阳也不灰心，“等谈下这笔生意你就知道我合不合格了。”
这么自信？
楚十五回眸看过来，那下颚线条硬朗，充满自信，有骨子里自由而出的自信像是初升的太阳，炫目而又温柔。
两个小时后，汽车停在了永江饭店门口。
“顾老板，”有人夹着公文包快速从台阶上走下来，朝顾晨阳伸手，“久仰大名，失敬失敬。”
顾晨阳和那人握了手之后，忙给他介绍楚十五，“这位就是我们村里合作社的楚经理。”
“失敬失敬，久仰久仰，”那人又朝楚十五伸手，却被顾晨阳不着痕迹地推开了。
接着又给楚十五介绍起了那个人，“喆利贸易的副总经理方勉，也是喆利毛衣总经理的女婿。”
一般人很少这么介绍人的，楚十五听出顾晨阳在透露另外一种讯息。
因为是女婿，所以比儿子更需要机会表现自己？
“楚经理，这次的合作……”方勉迫不及待地直入正题，又因饭店的旋转门而停了下来。
“毛经理不用急，一会儿边吃边谈，”顾晨阳忙护着楚十五走进旋转门。
这样谈事情容易绊倒。
“是是是，顾老板说得对，”毛勉紧张地擦汗，他没想到今天谈生意的对象居然是个黄毛丫头。
进了饭店，服务员引到了包厢。
三人落座，显得包厢十分开阔。
楚十五见光了这种场面倒也淡定，只是方勉一直擦汗。
“方经理，我敬你，”顾晨阳给出十五倒了茶水，自己却端起酒杯敬方勉。
方勉受宠若惊，“顾老板太客气了。”
两人相互敬了个来回，方勉的话茬便打开了，“这才我真要拜托楚经理了，如果顺利，方某人感激不尽。”
这是郁郁不得志了？
顾晨阳见她疑惑，便道，“方经理的父亲是喆利贸易公司的创办人之一，之前一场车祸，他父亲不幸去世，而他作为喆利公司的女婿和继承人之一，位置很尴尬，干不好了，说是子承父荫，干不好了就是吃软饭。”
懂了，楚十五点了点头，所以方勉想证明自己。
据楚十五所知，喆利公司在前世时外贸这一块做得十分艰难，还是后来才起来的，难道是因为喆利的当家一开始并不主张走外贸这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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