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顾晨阳和楚十五的事情，孙村长心里越来越没底，要是两人好好的，他倒是对紫菜未来的销售放心，但是两人闹不愉快了，这事情还不知道能不能办得好？
送走楚十五，孙村长叫顾晨阳进屋说话，“你和十五到底咋回事？”
“老哥儿，您就别问了，”顾晨阳的心都要跟着楚十五走了。
“这事儿我哪能不问啊，”孙村长背着手来回踱步，而后停在他面前说道，“要不是十五外公说，我都看不出来，你们两个为啥掰了？”
“老孙，”顾太婆走了进来，柔声说道，“你别逼阿阳了，这事儿怪不得他。”
“那……”
顾太婆扶着桌子坐下，微笑道，“十五外公身体不太好，十五要是不和阿阳分开，他可能会受刺激，不管怎么样，十五是个好姑娘，她看阿阳的眼睛里带着光。”
“妈，”顾晨阳以为之前自己会错意了，没想到年迈的老母亲却是看得透彻，“您没看错？”
“有没有看错，你自己去验证，妈呀只能告诉你这些了，”顾太婆笑道，“别急，阿阳。”
“妈，老爷子的意思是让十五嫁给她表哥，我担心……”急是急不来，就怕不急就晚了。
顾太婆颔首，“那也不能急，万一老爷子出事，你也担待不起。”
顾晨阳急切的心仿佛被浇了一桶冷水下来，焦灼不安在一瞬间消失殆尽。
妈说得对，现在十五就只剩下外公一个血亲长辈了，万一出事，他就算是想弥补都没有办法。
“知道了，妈，我听您的。”
孙村长勾着顾晨阳的肩膀往外头走，“烈女怕缠郎，你啊脸皮厚一点，胆子大一点，搞定十五就可以了，至于她那个表哥，太普通了，根本没你好。”
“老哥儿，我咋觉得你有王婆卖瓜的嫌疑？”顾晨阳打趣道。
“去你的，我这不是为了你好么？”
孙村长推开顾晨阳，嘟嘟哝哝地村委办公室去了。
顾晨阳望着天边火烧似地的残云，心慢慢定下来。
对十五，他是势在必得，但面前好大一道鸿沟需要迈过去，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回到省城的第一晚，小洋楼比以往更加空荡安静了。
想起黄志和黄姆妈，刘全重重地叹了口气，“我要是知道小玉当年出走和黄志有关，是怎么也不会留他在身边的，是我对不起小玉和十五。”
“爷爷，都过去了，别提了，谁也不想，您保重身体……”
“我好得很，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倒是你，帮助十五搞定紫菜的事情，尽快回来陪我，”刘全说完，浑浊的眼眸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厨房那头，“其是黄姆妈照顾这个家一直都是尽心尽力，我啊哎……”
“外公，其实黄姆妈和黄志一开始就不是费心照顾您，”楚十五想起外公痛风的事情来，“您有痛风，不该吃那么多海鲜和豆制品，可是你顿顿如此，痛风加重了都不清楚原因。”
“我啊还是不太相信他们会害我，可又没有办法不去相信，”刘全靠在了沙发靠背上，“外公老了，真的不中用了，以后你和小疆好好的，外公就放心了。你去县城，让小疆陪你去。”
楚十五望了眼刘疆，只见他面带惊喜，便不乐意，“外公，我们都走了，谁来照顾您？”
“两三天总能搞定吧？我就算不吃饭也能扛三天，怕什么？”刘全给了楚十五一个’少见过怪‘的眼神。
刘疆给楚十五使眼色，暂时答应下来先，这边不行就请保姆。
上了楼，楚十五转身便对刘疆道，“你留下来，我自己去县城，你替我搭线就可以了。”
“爷爷不会允许的。”
“那怎么样会同意？”楚十五眼眸滴溜溜地抓了转，狡黠道，“你病了，病得走不动了……”
说着，双手关节已经掰得嘎嘎响了。
听到这声音，刘疆便觉得下巴疼，他可没少吃这拳头的亏，“别啊，我要是残了，或许外公会亲自去县城监督你，到时候是个什么情况，你懂的。”
这……
不是没这可能啊。
可楚十五怎么想都觉得刘疆是个累赘，“那可说好了，去县城后你别跟着我。”
“你是不是对顾晨阳旧情难忘？”刘疆追问道。
“是，”楚十五心里是万万没有办法接受刘疆的，一是没感情，二是顾晨阳早已经走进她心里某一个角落。
“可是爷爷反对你们俩在一起。”
“谁说喜欢就要在一起的？”楚十五反问道。
刘疆语塞，片刻后说道，“我就这么差吗？”
“不是你差，是我不想，”楚十五老实说道，“爹妈相爱，哪怕妈有过不好的过往，爹接纳了他的全部，你虽然好，但不是我想要一辈子的那个人，所以……我很抱歉。”
刘疆只觉得心底发凉，这番拒绝又快又准又狠，始料未及。
“不要说抱歉，”刘疆强笑道，“你就当是爷爷的命令吧。”
“刘疆，”楚十五看到他眼里的其他东西，“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你说了不算，”刘疆拂去额间的头发，笑道，“早点睡吧，明天我给爷爷找个保姆，下午我们就去县城，找喆利合作的事情，要是一两天就能办下来， 要是能，也是不牢靠的。”
“好，”楚十五应声，直到房门关上才隔断了刘疆那忧郁的目光。
这个年代，表亲结婚是皆大欢喜，可在她开来绝对是件荒唐的事情。
不行，她明天一早就偷偷摸摸地溜去县城，没必要身边跟着个人。
不就是一开始接触喆利会有难度么，她就不行自己这点事情都干不了。
刘疆一夜没睡，辗转反侧，天亮时隐约听到脚步声便起身开了一条门缝出来，果然是十五想偷偷一个人溜走。
“嗯哼！”他开了门，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甩了我啊？”
楚十五尴尬得不行，“误会，都是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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