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十五越说越激动，脸颊都涨红了，“十指连心，难道你不知道吗？”
“……”刘疆动了动唇角，没应话。
他昨晚倒是没想那么多，只觉得顾晨阳这么殷情，就让他殷情下去，加上那个女人说是顾晨阳的老相识，就只想把人留下来，回头十五在场，撞见后她也能死心。
“十五，你别生气了，”顾晨阳听着她为自己说话，心里无疑是开心的。
这是不是代表十五心里有他？
“你给我闭嘴，顾晨阳，”楚十五心里烦躁得忍不住发火，“你是不是傻呀？他让你干什么就是干什么？你手上还有伤，是不是忘记了？”
顾晨阳黑眸透着茫然：“……”
“你说你没事又来医院干什么？外公不是不待见你么，你又送上门来挨骂？你觉得这样做，外公就会心软同意我们在一起的么？你能不能不要白费力气了，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不行吗？”
楚十五越说越激动，甚至有些撕心力竭，“回吧，都回吧，外公我来照顾。”
“十五……”
“不是……”
顾晨阳和刘疆同时开口。
“你先说，”刘疆自知理亏。
“十五，”顾晨阳可管那么多，卖不上去便搂住了楚十五，“昨晚是我看到老爷子头疼得受不了才留下来给他按摩的，不可否认的是，因为我的按摩，他头疼得到了缓解，是不是？”
楚十五试图挣脱开他的拥抱，但推不开。
“喂喂喂，你给我撒手啊，你当我不存在，是不是？”刘疆上来便去扯顾晨阳的胳膊，被他反手甩开。
“刘健，请你记住我说的话，”顾晨阳目光凌厉地指了过去，“第一，照顾老爷子，是我自己的意思，不是因为你的允许；第二，我和十五说话，你边儿上听着就是，年轻人要学会倾听，不然会不可爱，第三，我手上的伤回头和你算账，记住了没？”
这不是顾晨阳第一次正面和刘健扛上，但却是最愤怒的一次。
刘疆顿觉脸上无光，他好歹也是个光鲜体面的人，什么时候这样被人指着骂。
“算账就算账，我怕你啊？有本事你别爬墙偷偷去好十五……”
“刘疆，你住口，”这嗓门一个高过一个，楚十五心里叫苦连天。
‘爬墙’两字，本来就不是上得了台面的词汇，他到好了，恨不得所有人都听到。
“十五，你还帮着他，你……”刘疆瞬间噤声，脸上堆满了笑容看向病床，“爷爷，您醒了？”
“吵死个人，”刘全都已经听到刚才所有的话了，也知道是怎么回事，“看来你们都没把我放在眼里啊？”
“老爷子，您别这么说，我们只是……”顾晨阳柔声说道，“吵到您了，是我们不对，您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哼！”刘全直接忽略了顾晨阳的关心，指着刘疆说道，“你别想着偷懒，以后白天晚上都你伺候，让十五回家休息去。”
“爷爷……”一听这话，刘疆顿时急了。
眼见着十五那么维护顾晨阳，他更加怀疑楚十五对顾晨阳是有心的，那他的计划怎么办？
刘全不悦道，“爷什么爷，让你照顾我觉得辛苦，所以把这事儿推给外人去做，对吗？”
“我没这个意思，”刘疆顿时服小，“照顾您是应该的，就是我按摩的手艺不是不如他的好吗？”
“那你给我学，”这一点，刘疆不能否认。
顾晨阳这人的确是比自家孙子认真和有耐心，这按摩手艺并不是说有这本事就好的，是完全用心了的。
要不是两人辈分差了那么多，自己还不会拦着，可想想几十年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儿，刘疆还是狠下了心，“顾晨阳，辛苦你教一下他。”
“好，”顾晨阳心里却是另外一番打算。
刘疆要是天天留在医院照顾老爷子，他找十五，不是没人看着了？
他呀一定好好教。
“爷爷……”
“你学不学？”刘全朝他瞪眼。
“我学，我学，”刘疆心想自己不知道倒了几辈子大霉，碰上顾晨阳之后，不仅出不了风头，还连着被河池教训。
楚十五心里暗暗摇头，这样下去，顾晨阳又没办法吃午饭了，于是，她离开病房，去外头买了俩包子。
一回到病房，就看到顾晨阳拿着根木条，指点刘疆的按摩手势，要是老爷子稍微哼哧一声，木条就敲下去了。
“疼!”刘疆打小也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何时受过这种待遇，“顾晨阳，你别拿着鸡毛当令箭啊。”
“你这样是照顾不好你爷爷的，”顾晨阳淡定地回答，“好好学。”
看到楚十五时，眼睛倏地亮了。
不知道怎么的，楚十五看到这画面，莫名地觉得温馨。
不过下一刻，她又意识到，外公还是不愿意看到顾晨阳。
“先吃午饭，”她把包子给了他，这边细心地指点刘疆按摩的力度和手势。
“十五，你也很懂，要不……”
“小疆，你又想干什么？”刘全比任何人都了解刘疆。
刘疆立时摆出一张笑脸，“外公，不能让我一个人照顾您啊，让十五一起……一起……”
“十五是女孩子，怎么方便照顾我？”
刘疆的脸慢慢地垮了，“爷爷，你偏心。”
“那没办法，谁让你是男的，十五是女孩子，”疼爱外孙女这件事，刘全从未疏忽一丝一毫，尤其还是这么多年后才认回来的外孙女。
楚十五笑着听两人说话，头一撇，对上顾晨阳的视线。
他好像有话对她说。
“臭小子，你别对我家十五眉来眼去的，”刘全却没放过顾晨阳的眼神，抬脚踢在了他的胳膊手，头里的包子就很滚在了地上。
“外公，”楚十五郁闷不已，外公根本没因为顾晨阳这一夜的照顾而对他和颜悦色。
“外什么公，你给我回家去，”刘全沉下了脸。
两人想在他的眼皮底下暗度陈仓，那是不可能的。
楚十五把包子拣了起来，朝顾晨阳投去抱歉的一眼。
虽然不过秒瞬时间，顾晨阳有她这一眼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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