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没想到会是顾晨阳，气得双手都抖了，“把刘疆给我喊过来。”
“老爷子，您别激动，”顾晨阳瞄了眼门口，已看到十五进来，忙柔声安慰，“您这边离不开人，所以刘疆才让我多留一会儿，他回头就来了。”
“十五来了，你可以走了，”刘全心里暗骂刘疆‘小兔崽子’后，没好气地看向了外头。
走？走是不可能的。
顾晨阳暗想道，要是能走，他待在这里一夜干什么。
不就是个绝老头么，他就不信搞不定了。
“我在这边陪您方便一点，十五到底是个女孩子，”顾晨阳说完，给刘全的外套拿过来，然后加在他的身上，“小心着凉。”
刘全一把抓过外套，直接丢在了地上，“你滚。”
顾晨阳暗暗做了个深呼吸，把外套捡了起来，别说十五在，就是不在，他也不能一走了之，“老爷子，还是我照顾您方便点，刘疆回来了我就走。”
“十五，你进来，”刘疆已经看到楚十五的身影了。
楚十五还是头一回看到顾晨阳如此低声下气，回神后连忙进来，“外公。”
“扶外公去茅厕，”刘全朝她伸手。
“好，”楚十五没觉得有问题，连忙过去把人搀扶住了，“您小心。”
“没事，外公好着呢，”刘全手脚发软却嘴硬得不肯说，双脚一下地，双膝便软了下去。
楚十五差点被他带翻在地上。
“小心！”顾晨阳忍不住叹气，一手扶了一个，老爷子虽然瘦，但是年纪大了，身子僵硬，难免行动不便，“去男厕所您还想十五扶着您去？”
“这有什么关系，”刘全挥开顾晨阳的手，怒道，“我是他外公。”
“可茅厕有其他的男的，你说咋办？”
刘全这才明白顾晨阳的意思。
娇滴滴的外孙女要去男厕所，的确是有些说不过去。
“我扶您？”顾晨阳轻声提议后又朝楚十五使眼色。
楚十五撇开眼，当做没看到。
没吃到过猪肉，还是看到过猪跑的，男人么，也就多长了‘腿儿’而已。
“你扶就你扶，完了你给我走，看到你就心烦，”刘全不悦地咕哝。
这态度对顾晨阳来说已经好太多了，宽心之余，他还不忘朝楚十五递了个得意的眼神。
如果就此拿下老爷子，他这次追求十五总没问题了吧？
楚十五扬了扬唇角，他对待老人家果然有一套。
许是刘全行动不便，好一会儿才回来，刚躺下，又难受得呻吟，“十五，你让医生给我看看，头又疼了，身上也不舒服，老觉得酸疼。”
“我给您揉揉，”顾晨阳知道他头疼病又犯了，连忙撸起袖子给他按摩，这边对楚十五道，“十五去叫医生过来。”
这个时间医生都还没上班呢。
不过就是个由头，让她出去找医生，而他多给老爷子按摩一下，过了这一阵就好。
楚十五就在外头站着，听到屋里头的呻吟声渐渐没了才探头进去。
外公睡着了，顾晨阳正擦着头上的汗，他朝她看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表哥没说你在，所以早饭就……”楚十五不自在地扯了扯唇角，“不然我去给你买……”
“你歇着，”顾晨阳示意她坐下，然后也在她身边坐下，“我不饿，歇一会儿就好。”
“你的手……”昨晚被图钉伤到，今天又按摩，说不疼是假的，楚十五心里把刘疆编排了一顿，这边说道，“外公睡着了我陪着就好，你快回去休息。”
“我不累，”顾晨阳侧首望过来，伸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我坐一会儿，刘疆来了我就走。”
“表哥怎么突然同意你留下来照顾爷爷了？”这不太像刘疆的风格。
顾晨阳轻笑，“可能他觉得我比较会照顾人？或者是，我的按摩手艺好。”
“可是你的手……”楚十五掰开他的手指，看到一个个很明显的小伤口，心里不由刺疼。
“我没事，”顾晨阳扣住她的五指，小小的手柔弱无骨，手感很好，要是以后都不分开，那就好了，“孩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倒是你外公的病……”
还真需要人伺候。
“刘疆显然不行，我看……”
“我会重新找人照顾外公的，”楚十五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了。
顾晨阳自然得仿佛没以前的不愉快一般，“暂时我来照顾，等你找到合适的人选再说。”
楚十五心里更加纳闷了，要是如此，不知道外公要发多少次怒气。
刘疆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一等，便是中午，刘疆慢腾腾地溜达过来，显然是酒足饭饱的满足模样。
楚十五朝他瞪眼，“出去说话。”
“怎么了？”刘疆心里咯噔了一下，忙嬉皮笑脸道，“这里说话就好，干什么要出去说话？”
然后又对顾晨阳道，“昨晚上没睡好，我去补了一觉，你可以走了。”
“赶我走啊？”股陈燕笑道，“你这是过河拆桥。”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意思？”刘健不削地说道，“你不饿吗？让你去吃饭，懂不懂？吃饱了就回来，你想怎么照顾我爷爷，随便你。”
“刘疆，你说什么呢？”楚十五不知道为什么刘疆会突然改变注意，这不是寒碜顾晨阳么，“你可别想着支使人家三爷，人家吃你的还是喝你的，真是莫名其妙。”
“这不是他乐意干的呀？”刘疆很冤，“他这么积极，我也不好意思拒绝啊？”
“人家客气你就当福气啦？”楚十五心里十分不痛快，“人手上还有伤呢。”
“怪我咯？”
“不然嘞？”楚十五真是越想越生气，“这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你心里比我清楚。”
“不对，十五，你这胳膊肘拐过方向了吧？我是你表哥，你的亲人，你居然帮着一个外人，”刘疆不满地抗议。
楚十五才发现刚才情绪是激动了点，可她就是替顾晨阳鸣不平，凭什么刘疆这么欺负人的，“是亲人也不能不讲理，明知道他手上有伤还让他给外公按摩，你存心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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