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十五愣怔，确定没惊到别人这才开了窗户，“你怎么又……”
“没别的办法了，”他只是太想见到她了，而且连借口都找好了，“你的伤口换要了么？”
楚十五这才想起大腿上还有伤。
“我就知道你，”顾晨阳一边心疼她不关心自己一边庆幸这一趟来得太对了，“脱裤子。”
“什么？”楚十五惊诧不已。
“我给你上药，”顾晨阳喜欢看她脸色绯红的模样，可又怕自己太孟浪了吓着她。
楚十五连忙拒绝，“不……不用你了吧，我自己可以的。”
顾晨阳盯着她看，一直不说话。
楚十五被看得心里发毛，“你可以走了，下去的时候小心点。”
“你就这么想赶我走啊？”顾晨阳很懊丧，果然是没良心的小东西，居然没把他放在心里。
不然怎么样？楚十五心里想，她已经心跳加快，面色发红，他还待下去，她整个人都要沸腾了。
万一被外公知道，准得看他老人家的黑脸。
“外公知道你在这儿，肯定会气坏的。”
“你不说他怎么知道，”顾晨阳拉着她坐下，目光霸道地落在她的脸上，“要不要我帮你？”
楚十五直接往床上挪了两步，嘴角漾出一丝笑意，“没想到三爷还有惦记别人伤口的特殊癖好。”
“那得看这人是谁，”顾晨阳一把抓住她的脚踝，接着道，“还得看这伤口是不是我包扎的，做人做事得有始有终，而不是像某人，半程路都没走完，就把别人给撂下了。”
楚十五挣扎不过，裤脚被车扯住，一下子就被拉了下来。
白皙匀称的长腿便暴露在顾晨阳的面前。
这让他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气，上次担心她的伤，都没仔细看上一眼，这次只看一眼，便直抓他眼球了。
“血都凝固了，”顾晨阳努力把注意力放在伤口上，熟门熟路地从她的梳妆桌上拿了药箱，清洗掉干掉的血迹之后，重新给包扎好。
楚十五只觉得自己的脸红得要滴血了，她不否认贪恋这种暧昧，可又不得不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
她必须将外公不喜欢顾晨阳这件事情牢牢地刻在心里。
“谢……谢谢，”她抓了被子盖住了裸露的腿，眼睛不敢直视。
顾晨阳后悔刚才为什么要包扎得这么快，现在好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那行，明天……明天我再来，我……”
“不用了，”楚十五连忙出声制止，“爬墙危险，你还是别来了。”
“你还是关心我的，十五，”顾晨阳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好歹你这么帮我，我要是不懂得感恩的话，那不是白白辜负了爹妈的教养，”楚十五十分冷静地朝他望过去。
那双眼泪闪着水光，犹如阳光洒在水里而荡漾开来的光芒。
他舍不得挪开视线，只想将现在面若桃花的她看在眼里。
他甚至想过，刘全已经这么大年纪了，如果有朝一日撒手人寰，那他是不是可以直接娶十五了。
想法很龌龊，却给他希望，让他不想就这么她的世界里消失。
“既然你要感恩，那总要做点事情来证明你……”
“三爷，”楚十五忽然打断顾晨阳的话，因为她想起大年三十那晚烟花璀璨下的许诺。
她缓缓匀了口气，说道，“你下次别来了，我怕我还不起你的情。”
顾晨阳刚还想‘趁虚而入’，谁想听了这么一句话。
“你别担心，我没说让你还，”他扯出了个凄凉的笑容，“你也不用担心我再让你当我未婚妻这种事了。”
提到这个，楚十五心头不由抽疼，但还是勇敢地再次对上他的黑眸，“真是吓死我了，那可说好了，不用还你人情，反正让我还我也还不起，不过用钱的话，我还是还得起的。”
“钱？”顾晨阳差点发不出声音来，原来她现在开始用钱来衡量两人之前的情分了。
“对啊，你帮我的忙，我给你钱，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楚十五故作没心没肺地反问道，“钱是个好东西，不是么？”
顾晨阳只笑不语，坐在了床沿上，上半身微微凑了过去。
楚十五往边上挪了挪，笑得很勉强。
留也不是，轰也不是。
如果这个时候刘疆来敲门，他应该会走吧？
楚十五默默地把希望寄托在刘疆的身上，竖起耳朵听门外是否有脚步声。
脚步声倒是没有，但是有‘咚咚咚’的声音。
还伴有刘疆的声音……
他在喊‘爷爷’？
外公是醒了还是没有睡着？
楚十五连忙穿好裤子，看到顾晨昂跟在身后，转身便道，“我现在上楼看看外公，你千万别跟上来，听到没有？”
顾晨阳抿着薄唇，没吭声。
楚十五没等他给出保证便跑上了三楼。
房里一片狼藉，墙上更有好几个血印子。
“十五，爷爷头疼病犯了，一直在撞墙，”刘疆说话的空档差点抱不住刘疆了。
“送外公去医院，”楚十五当机立断，拿起衣服就要走，可看到刘疆一脸为难。
“怎么了？”
“安眠药可能起作用了，我开不了车。”
“我来开，”楚十五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钥匙在哪儿？”
这是刘疆没想到的，“你为啥会开车？”
“我问你钥匙在哪里？”楚十五真要被刘疆的婆婆妈妈给逼疯了，“抱牢外公了，我去找钥匙。”
说完，走出房间。
“怎么了？”她迎面便碰上顾晨阳上楼来了。
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那么不省心？
“你下去，别被外公看到，”楚十五无法想象外公在这个时候看到顾晨阳的模样。
“要用车？”顾晨掏出了车钥匙，“我有。”
楚十五一把夺过他的车钥匙，转身朝屋里说道，“马上去医院。”
刘疆浑身发软，抱着神志不清的刘全颇为费力，看到顾晨阳，注意力又被分散了一些，差点没把人给摔着。
“你当心，”顾晨阳稳稳地接住了刘全，不削地朝刘疆翻了个白眼，“弱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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