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跟着去？他拿什么立场跟着去？
“你去吧，要需要就帮一把，”顾晨阳将额前几缕挂下来的头发往后拂去买，透过窗户看到刘疆护着楚十五，心底不由抽疼。
哪怕是她刚才多和他多说一句，他也不至于迈不开这双腿。
“阿阳，你看看，你看看十五这个死丫头，她有钱了，甩了你，是不是？”曹新莲幸灾乐祸道，“我就知道她和她妈妈一样不要脸。”
“闭嘴，”顾晨阳本就不痛快，曹新莲这么一刺激，更让他心烦意乱，手中的小刀‘当‘地一声扎在了水缸的木头盖子上，“别让再听到你说十五一个不好的字，否则，她不下手，我也不会客气，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曹新莲只知道顾晨阳很会赚钱，但不知道他都是干什么行当的。
不过能随身带小刀在身上，应该不是什么良善的事情吧。
另外一边，楚大菊拼命追上楚十五，“十五啊，你等等姑姑。”
楚十五充耳不闻，但还是被楚大菊追上了。
“十五，这事儿奶奶真的不靠谱，”楚大菊气喘吁吁道，“其实吧，她和我说过这件事情，但是我一直没同意啊，你说说看，你是我们楚家的孩子，咋能说是别人的孩子，对不对？”
楚十五面露嘲讽，“你们楚家也未必见得有多尊贵。”
“可你至少是我大哥爱你妈妈而生的孩子，”楚大菊急忙说道，“总比被人强女干之后生下来的孩子强。”
楚十五听她出口不逊，当即停下了脚步。
楚大菊差点撞上来，“咋不走了？对了，十五，你看能不能看在亲戚的份上，拉巴一下姑姑和姑父，，让我们去你外公家做活，包吃包住，工资少点也没事，反正算工龄的。”
“大婶儿，我看你别做梦了，”刘疆翻了个白眼儿，“我们家还轮不上十五做主。”
“小伙子，十五的妈妈是不是你姑姑？”
"这还用问，当然是了.”
“那不就得了，”楚大菊说道，“虽然你姑姑是被强女干的，但是我可一直没嫌弃她，就算我大哥娶她，我也是没意见的。”
“你说什么？”楚十五心头犹如被刺了一下地皱起了眉头，“我妈她……”
“大哥大嫂成亲当天晚上，床上没有落红啊，这难道不是婚前失贞吗？”楚大菊双手一摊，表示自己没有说假话。
楚十五心中的希望瞬间被击碎得一干二净。
她以为既然整件事情都是黄纸怂恿的，那或许不存在妈妈被黄志糟蹋一事，或者这一切都是他臆想出来的。
可是楚大菊却说了出这么一个残酷的事实。
“哎呀，怪我多嘴了，或许你妈以前有过相好的，或者是和我大哥……”接收到两道凌厉的目光，楚大菊又连忙摆手，“算我啥也没说。”
说来说去，都指向妈妈婚前已经破身的事实，这是楚十五无法忍受的。
别人不了解爹妈，可她了解啊，打从她记事起，爹妈就恩爱无比。
尤其是爸爸，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愧疚，每回回家都会给妈妈买好东西，给妈妈最热烈的眼神，还有最温柔的拥抱。
所以，妈妈在楚十五的印象中一直都是幸福的。
或许是有其他的原因,比如妈妈的确是被黄志欺负了，然后离家出走，碰上爹后两情相悦，而爹对妈妈的好，除了爱之后还有疼惜，疼惜她被恶人欺负。
是了，这一切都有因果关系的。
黄志！楚十五握紧了拳头，转身下坡。
“诶，十五，不去上坟啦？”楚大菊在身后喊道。
刘疆和顾美也不解。
“刘疆，我们回去，”楚十五走到车边，催他开门。
“不是说上坟吗？就这么走掉了呀？”
"上坟也要准备东西，这不是没准备嘛，”楚十五没让刘疆看出内心的真实情绪来。
刘疆蹙了蹙眉，“那我们买点菜不就行了。”
“不行，”楚十五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目视前方，轻浅的声音透着几分冷意，“我必须要用上好的‘肉’要祭拜我的妈妈，要不然她怎么能安息呢。”
不知道怎么的，刘疆打了个哆嗦，明明是三月春光明媚的日子，可他犹如置身冰窖，这也太玄了，。
“行吧，你要买什么样的肉祭拜姑姑都行，只要不是天上的龙肉就行。”
楚十五看向窗外，看到旁边车里驾驶室里的人影。
顾晨阳在里面。
她心尖微微悸动，轻声说道，“走吧，晚了路上不好走。”
"不打个招呼啦？"她刚才的那一眼，没逃过刘疆的眼睛。
“怎么那么啰嗦？”楚十五收回视线，看向了挡风玻璃，“走吧。”
“你们居然都嫌弃我啰嗦，我可真是……”刘疆很无奈，明明自己在公司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碰到了这些琐事，便被嫌弃了。
“十五，”这时，传来拍窗声。
楚十五摇下玻璃窗，只见顾美将一包东西递了进来，“我太婆做的清明馃子，你带上。还有，你能不能把你外公家的电话号码告诉我们啊，万一有事情也好找你。”
这个要求，楚十五拒绝不了，“表哥？”
刘疆翻出一只钢笔，在自己的名片上写下一串号码后递了出去，“别怪我不提醒你啊，这长途电话费可不便宜。”
“你别看不起人，”顾美扯走名片，哼了他一声。
楚十五要上车窗，闻着清明馃子的香味，眼内一片润泽。
顾太婆没怪她，反而惦念她，她怕自己还不起这份情义。
“我看得出来……”刘疆知道楚十五眉间的愁绪是怎么回事，“其实你放不下顾晨阳，要不然也不会一个招呼都不打。”
“你说那么多干什么？”楚十五有着被看穿的不自在又极力否认，“既然已经断了那就断个干脆。”
“但愿你说的到，做得到，”刘疆说完，专心开车。
楚十五望着倒退的风景，心中无味杂陈。
有些人都欺辱到头上来了，她怎么能白白默不作声地被欺辱？
就因为知道前面是个泥潭，所以她才不想要连累任何人尤其是顾晨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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